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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PK

作者:扰之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6-21   阅读:

  
  夜深了。王春燕穿一袭米白色的碎花睡裙,撩开小倩床上的红花毛巾被,轻轻地躺在床上。她和闺蜜隋小倩喝了酒,脸红扑扑的,虽然打着哈欠,却激动兴奋得没有一丝睡意。
  今夜,一定会拥有心慕已久的曹红星,说心慕已久不如说成是曾经拥有,谁让自己不好好把握住那美好的情缘?让它在指缝间悄悄溜走,就像自己在那个黑突突的小屋里,每天要撕扯下去的白色日历,一页页地泛着岁月的枯黄,犹如落叶,一飘就是七年。想起自己,和人家小倩比,就是差一大截。还不是人家小倩这七年里,有个能挣钱的老公?可是,在闺蜜小倩的眼里,老公曹红星就是一个握在手里的指挥棒,指西朝西,指东朝东。这样完美的男人,在春燕心里,却像一把钢刀插入,又心疼又悔恨。今天的事,可是小倩亲口答应的,怨不得春燕。春燕把后背对着外面虚掩的门扉,不时地捋捋带着玫瑰香气的黑黝黝的披肩秀发,懒散地转过身看一眼门扉,那种期盼红星快点回来的焦渴心情和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静静的夜晚依稀听得见。春燕躺在的位置在三楼,望一眼窗帘微动的缝隙,是远处高楼里影影绰绰的灯光,春燕便心猿意马地想,那里有多少夫妻在床上翻滚,而自己却独守空房?不!不是独守空房,往日这里,她和闺蜜小倩打打闹闹,有时候,小倩从幼儿园接回来五岁的小宝,几个人嘻嘻哈哈,开心极了。可是,这毕竟不是春燕的家啊。
  傍晚,春燕和小倩在一起吃饭时,小倩对春燕说,“我总是有个疑虑,你帮我分析分析?”
  春燕扬起一张秀气的脸问:“丫头,日子过得好好的,哪来那么多事啊?”
  小倩“噗嗤”一下笑了。“不瞒你说,我在公司上班,有很多小男生向我抛媚眼,献殷勤,有时候,真把我闹得六神无主的。不许笑啊。”
  春燕喝了一口红酒,“我笑啥啊,我是羡慕的,我们的大小姐漂亮啊,谁见谁爱,你可别对不起姐夫啊……”
  “我倒是想说,春燕,如果你姐夫的公司里被白领缠上,我可怎么办?看你姐夫天天回到家,惟命是从的,我心里就打鼓。”
  “哦,你是说这个呀?”春燕想了想,特意停顿了一下,筷子、叉子举在半空,故作吃惊地说:“这个说不准啊,男人有几个不花心?”说完又用目光看到别处,极力地掩饰,“我姐夫曹红星是好样的,不会是那样的人。”
  “不会吗?”小倩压低声音,“这样,春燕,你是我的好友,我们玩一次Pk,试试他?”
  “啊?不妥吧。”
  “怎么不妥?只是试试,我领孩子去亲戚家。”
  春燕直接打车去了小倩的家,小倩还放心地把钥匙给了春燕。
  天刚刚黑透,春燕知道曹红星有应酬,不会很快回来。她两手相搓焦躁地在屋里走,羞怯地到沙发里坐。一想到要和红星睡在一起,脸就发烫,额头的汗打湿了秀发。她下意识地掏出一条洁白的方巾擦拭,又掏出一条。
  这空儿,春燕急急火火地去洗手间,她想用最快的速度冲个热水澡,喘息着甩甩秀发的水,吹干头发,穿上睡裙。她的睡裙是自带的,她和小倩在不夜城喝酒时手里挎着坤包,她知道今晚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嗨,她叹一口气。这又怨谁呢?只能怨造化弄人,曹红星本来就是自己的,自己却错失良机让给了别人。
  “得得得……”先是上楼梯的踏步声,后是临近楼道更清脆、错乱的脚步声。王春燕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她有些惶惶然,自己不该那么大胆地给人留下虚掩的门,万一闯入坏人怎么办?她急忙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拉亮了柔和的灯。她旋风一样把门拉上,背靠着盼盼防盗门压抑着狂跳的心静静地听着。声音渐渐近了,她盼望已久的他终于回来了。她为了确认他是不是像已往一样,天天在外面应酬喝得迷迷糊糊,就屏住呼吸把一只噙着露水珠的亮眼对着猫眼儿往外窥探,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睡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也像曹红星的老婆说的,曹红星天天的在外面洽谈业务,天天的喝酒,应酬多是多喝了点。而曹红星回到家,还是那么勤劳,他见到脏衣服就洗,见到老婆饭没吃,就忙着做饭。小倩还是不满足,和曹红星吵吵闹闹,疑神疑鬼。在小倩看来,这样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一丝风浪的婚姻太没劲了。有时,把曹红星闹得焦头烂额,怎么和小倩解释也解释不清。而小倩,还是坚信曹红星不会有外遇,反正就是天天的瞎折腾,胡撒娇。孩子都五岁了,她却突发奇想:我虽然这么爱他,他如果真在外面有了外遇,生活会是什么样?如果他对我忠贞,那么,就是推给他一个美女他也会无动于衷的。试试怎么样?小倩就变本加厉地和他闹。真金不怕火炼,看看曹红星是如何反应。曹红星总是好言相劝,表示他们的二人世界如何忠贞。多少次,王春燕在红星家里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这么好的丈夫,她咋不知道珍惜呢?王春燕便想乘虚而入,怎奈,这个人是自己嫌弃人家没能耐的曹红星。自己怎么下得了手,公开和小倩姐姐抢男人呢?
  春燕知道红星回来了。急忙拉灭了灯。曹红星掏出门钥匙,压抑着酒后心的狂跳,他怕惊醒了小倩。轻轻地推开门,借着楼对面昏暗的明灭的灯火,看到妻子睡了,就悄悄地醉眼朦胧地来到床边,问她吃饭了吗?她不做回答。红星也没有径直撩起花被躺下,而是踉跄着去了洗手间,他想冲个澡,再回头睡。身上散发着酒气和忙碌一天的汗臭,那么清晰地飘过来,春燕大气都不敢喘,但那种浓烈气息搅得她兴奋到了极致。此时,她真希望他喝得不省人事像一条死狗,她把他一下子抱过来,压在自己的身上。
  “咣当——”“沙沙……”的水声,接下来是曹红星趿拉着拖鞋,坐在床上。这空儿,春燕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她得配合小倩,把这个事当玩一次PK,也可以说争夺赛,看看曹红星会不会抢别的女人?说是配合,此时,曹红星这么优秀的人、到手的肥肉,怎么轻易放过?春燕就想啊,既然我们多年前就是夫妻,是我抛弃了那份情,今晚就是补偿的时刻……
  那时候,春燕的小名叫小燕子,铁路上的工人都这么叫,没人知道她的大名。包括后来的曹红星,也叫她小燕子。她是铁路采石场工人家的女儿,因为离小站近,不读书后,父亲托了在铁路道班上的工长给春燕找了个工作,对春燕嘱咐说:“这个活计轻快,你工长叔叔给你找的。”春燕上班后,才知道父亲的用意,父亲相中了工长的儿子曹红星。父亲和曹老在铁路山场采石时候,曾击掌打赌,说孩子生下来若是男女,就搭亲家。这个事,隔了20年后,父亲也没敢提,主要是年轻人自由恋爱,春燕的父亲又不是老古董,就一直堵着心窝。曹老呢,也一样的,转到道班当了工长也从不提这个茬。
  春燕去了工区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曹红星也扛着大镐,跟随着爸爸出工,去铁路上“扎道”。所谓“扎道”,就是铁路那些活,就是往黑油打滚的枕木下,用齐头的洋镐“喀喀喀”地砸碎石,枕木那么一垫,铁轨就高起来。还有“清筛”,就是筛碎石里的煤渣等混合物。春燕就手持古铜色的大喇叭,说是唢呐吧,不是唢呐,无孔,直挺挺一根管,吹起来就是火车的鸣笛,“呜呜呜——”地响。小站实在太小了,但道岔子多,周边有四支部队的铁路专用线。一个叫乘降所的小去处,工长就管着十个工人,而单单就一个女孩子理当是干最轻快的活,看火车。站在铁路旁的棉槐林或土坡,站在浓浓的绿茵丛中,春燕戴着一顶塑料嵌着小红花的草帽,一点都不会被酷热的太阳晒,眼睛专注地瞄着正反两个方向,轰隆隆开过火车,春燕就举着喇叭,对着铁路干活的工人“呜呜呜”地吹,干活人就跑向路边。但春燕不喜欢曹红星,一直对曹红星不理不睬,不和他说话,只是站在高处认真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半个月过去了,这天调进来一个新工人,让春燕看了大惊失色,四年了,她以为这个人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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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推荐: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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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小说前半部分交代春燕等待红星的种种细节很能刻画人物的心情和性格,中间过渡主要是为了制造巧合,到最后,由于匆忙交代情节而忽略了对人物的刻画,人物性格转变有点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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