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一贴膏药

信是一贴膏药，粘在我的身上。
怕你厌烦，我并未将它
粘在露骨的地方。
这封信，装着你的天空，
我的河流。

“每句话，都花中带刺。”
整夜，我在药效
和副作用之间，辗转反侧。

收割湿漉漉的深渊，骨刺开出的花。
刺耳的翅膀，夹裹着嫉恨的风沙，
被风沙，割裂的鸟群。
——这断章的文字！

没有人在意，路的孤苦伶仃，
那是点燃痛苦的灯丝，
在信中匍匐。

你的名字被风吹落，像一枚落叶，
让黎明倾斜着，接纳。
我不停地轻拍着这贴膏药，
总是怕它，也被风吹落。

春天之说

对于眼睛和枯井来说，
春天能够填补孤独的空洞。
对于走廊和梯子来说，
春天能够加剧求索途中的风物。

现在必须承认，镶嵌
和滋生的一致性，
好比云朵盛开在时间的峭壁，
星星在城市的骨骼中发芽。

不想取缔专注的席位，
只想跟随流水中的影子，
悄然离去。在春天，
眼睛演变成流水的漩涡，
枯井一天天地饱满。

那扛着梯子的人，奔波
在通向远方的走廊。
春天，是一种发亮的厚实，
生活的繁文缛节在里面发酵。

我喜欢花，说的话

我喜欢，一朵花说出一句话，
一群花纷纷发表意见。
这些花，用不同的嗓音，
发出春天之声。
因为有爱，所以要开花，
因为开花，所以要发声。

我喜欢，最浪漫的三五成群，
在时光的山坡上熙熙攘攘。
或牵着，或抱着，
穿着绿色裙子的花朵。

我喜欢，执著的小路
深情地抚摸山丘的肌肤，
——好像游走在
思维中的，一尾闪亮的光。

我喜欢，树枝上绽出的未知之花，
沿着枝条舒展的方向诉说，
说到鱼肚白，说到脚下的归属感。
花瓣的手，托着娇嫩的蕊
——很显然，也是在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