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献血。
几张桌子,上面打简易遮阳棚,填表工作点就有了。两辆献血车对尾站立,献血就在车里进行。
人不少,医疗单位是组队前往,我算是混在医疗队伍里的异己分子。没办法,家里领导因故不能抽血,只有由我牺牲鲜红的血液换取领导的欢心了。
等了一会儿,有一个空位了,坐下来填表,对面一位男医生,说起话来轻声轻气,话不多,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指出,心里边的恐惧感一下子消失了很多。
填完表,上了其中一辆车,等着检验和抽血的人排着一个长队。只有等。
终于轮到我了。拿着表,准备前面的人一起身我就坐下来。这时,从旁边过来一位没有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对着对面抽血化验的年轻医生一番嘀咕,就见旁边过来一个大胖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年轻的医生一阵手忙脚乱,采了血,又在表上一阵忙活。大胖子往抽血区走了,又过来一个大胖子,挤在我面前坐下来。年轻医生一阵手忙脚乱,采了血,又在表上一阵忙活。大胖子也往抽血区去了。
终于又轮到我了。坐下来,采了血,却并没有在我的表上怎么忙活,而是将表交给我,要我拿到设置在年轻医生左侧的填表区。等待填表区的女医生填好表格,划了很多勾之后,站在隔断的门口等待一个抽血的位置。前面进来的两个大胖子,一个在抽血,一个也在等着。一个空位出来,第二个大胖子坐下来,开始抽血。
终于又有一个空位空下来,我刚要坐下,只听一个女士尖声叫道:“我进来半天了,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啊?”嘴里面吧嗒吧嗒像开机关枪。我想了想,站起身:“你先来,你先来。”女士毫不客气地坐下来,脸上仍然一副不满的表情,好像是我抢了她的次序,让给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说话,我站在旁边继续等空位。
女士旁边的位置空了下来,我四下看看,没人跟我抢,就坐了下来,开始抽血。
抽血的女医生看看我的表,冷不冷腾地说了一句:“一中,我们去一中上个厕所都不让进。”刚打算解释一下,转念一想,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就闷声不响配合医生抽血。
车厢里一股子公益的味道,进来出去的人脸上都布满光荣的分子,分子遇到熟人的笑脸受热扩散,空气里都是献血证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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