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摘桃子去了(散文)

作者:笑君    授权级别:B    精华文章    2024-07-18   阅读:

  
    
  仲夏时节,桃子熟了。一帮人哟,呼呼啦啦地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的汤池,地处庐江县西部,距合肥有上百公里的行程,差不多要到桐城了。
  这么远,为啥要去?还不是看上了那里的乡野情趣!
  大巴从翡翠路出发,跃上合肥至铜陵高速,也没觉着有多长时间,便到了。
  印象中,汤池是一个镇,有“温泉古镇,名茶之乡”之盛名。当然,我们既不泡温泉,也不采茶,是来摘桃子的。大巴下了高速,也没有进入汤池镇,直接去了乡下。这里是山区,山却很矮很小,要不是有连绵起伏之状,恐怕不能算是山。
  放眼望去,柏油路如重叠的月牙儿,弯弯绕绕,即便只有两个车道,却宽窄一致,标线醒目,清爽干净,像是涂抹在山环里的一条彩虹。路两边,小楼一栋连着一栋,蜿蜒耸立,鳞次栉比。清新的外表,整洁的门楣,规范的绿化,翠绿的草坪……我犯迷糊了,这是乡村人家的汤池?
  一连转过几个弯,上上下下地翻过好几个坡,大巴停在一座桃园里。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桃树,漫无边际。桃树不是太高,枝条才刚超过人头,沟垄之间有可以行走的道路,也能够清楚地看到头顶上的蓝天。从心理上说,人仿佛是空降下来的,被包裹在桃枝桃叶所交织成的漩涡之中。阳光似乎是直射在人的身上,非常地灼热,空气有些凝固,原本能够感觉到的风却无由地消失了。
  当然,心中的念头,被早已向往的目标吸引了。
  桃园的主人,给我们每人发一个小小的塑料篮子,说:“任意地摘吧!一篮子差不多5斤,装多装少,都是你的。”
  我,我的二宝贝孙子,还有他奶奶,提着两个篮子入园了。
  遗憾的是,桃园已不是第一次采摘,好的漂亮的桃儿,早被捷足者摘走了。现在……
  他奶奶绕了几棵树,摸了好几个桃子,不是品相差,就是虫叮鼠咬的痕迹明显。她问园主:“还有好一些的吗?”
  “有啊!”园主说:“往里头去。好的,就摘。不好的,就扔了。没关系!”
  他奶奶提着篮子往桃园的深处去了。
  二宝跟着他奶奶也要去,被我一把拉住了。我说:“我俩就在这里,随便摘就是了。”
  忽然,我想起了至关紧要的一件事,连忙从带着的布袋子里掏出驱蚊水,倒出一些在手心里,将他裸露在外的腿上、胳膊上、脖子上,都涂抹了一把。这才说道:“摘吧!”
  二宝6岁,个头不是太高,钻进桃园里,站在桃树下,倒显得有优势了。他呀,分不清桃子的好坏,更不知道什么叫品相,只要是桃子,能顺手摘到的,伸手就来。好家伙,一两棵树下,没几分钟的光景,一篮子满了!
  二宝开心地叫道:“爷爷,我捧吧!”
  看着他那稚嫩的脸上,汗水淋漓,目光火辣。我什么都不说,赶紧地掏起湿巾,在他的脸上、头上擦了起来。接着,拨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塞给了他:“快,喝口水!”
  二宝却说:“爷爷,我要吃桃子,吃我自己摘的桃子!”
  我将二宝拉到园中的通道上,从篮子里捡了一个红色的,品相稍好些的,没有被虫子叮咬过的桃子,用矿泉水洗净了,给了他。
  二宝什么也不说,张嘴就是一口,嚼了几下,咽下去了。我问道:“好吃吗?”
  二宝只是点头,却不说话,紧接着又是一口……
  我笑了,倒忘了还应该去摘几个好些的桃子,更应该去关注一下钻入桃园深处的他奶奶了。
  中午的饭,安排在一处“农家乐”里。看似“农家乐”,实质是酒店,还是具备了多种功能的娱乐中心。
  山坳里,一个独立的院落。一座门楼,两排平房,一栋楼房。有餐厅,有客房,有会议室,有多个名目不同的娱乐室。房前还有一口不大不小的水塘,石头驳岸,水清如碧,中央还漂浮着几片莲叶,很是优雅。堤上是一圈漫道,一个木亭子,两副秋千架,仿佛就是一处庄园。
  可能是季节的原因,也可能是时间的关系,没有看到多少人,好像专门是为了接待我们而设置的。
  走进一楼的一个大餐厅,5张圆桌已经备好。餐厅里的空调也是早早就打开了,厅内与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菜正在往桌上摆,无须猜测,都是清一色的农家菜,一桌有十五六个之多。有红烧的排骨,有干蒸的鱼,有爆炒的虾,有清炖的老母鸡。当然,也少不了当地特色的绿色蔬菜,什么韭菜、菠菜、花菜、空心菜等都有,制作方法也是多样化的。比如这韭菜,不是单纯的一炒了事,而是切成细末,配上鸡蛋,烹出了不一样的美味佳肴。
  我们早就饿了,看到了美食在桌,口舌肠胃真的是……不用人招呼,纷纷拿起吃饭的家伙,开吃了。他奶奶有洁癖,吃饭之前,碗筷是要用开水烫上一烫的。不然,宁愿不吃,也绝不迁就。今天呢?只是掏出一张酒精湿巾,将碗筷擦拭一下,也就随波逐流了。
  人们都很安静,桌面上只见筷子的飞舞,只听得见喉咙吞咽的声音。而且,还没有人提出要喝上一杯酒。
  二宝平时吃饭,基本是大人喂的。眼下,他奶奶捡喜欢吃的,夹到他的碗里,他不声不响地自己吃上了。能够看得出来,这些菜都对他的胃口,完全可以不受任何阻碍地吃个饱!
  差不多10分钟以后,有人说话了:“这里的猪是黑毛土猪,排骨才这么好吃!”另一人接着说:“老鸡汤很正宗,没加味精。”没等人家说完,又有人插上话了:“这些绿色的蔬菜,肯定是人家自己的菜园里种的,既嫩又香,好爽口哟!”
  服务员送上米饭了。可是,大部分人都摇头说:“饱了,不吃米饭了。”
  服务员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特意挪了几个菜盘子,将一大盆子的米饭放在桌子的中央,方便每个人都能够得着。
  我喜欢吃米饭,却也是真的吃饱了。但是,米饭是主食,不吃点,仿佛这顿饭没吃。我象征性地盛上一小勺子的米饭,拟吃一点,算是完成了吃饭的意思。看这米饭,米粒儿不大,不太整齐,也不是太白,显得有点儿粗糙。谁知道,吃到嘴里,既筋道又软和,香味浸腮。我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哟,这米饭好吃!”
  是我的言语产生了效应,还是……其他人也如法炮制,吃上饭了。有一人吃过一碗后,又吃了一碗,吃得他直摸肚子。眼看着,一盆的米饭,吃得一粒不剩。
  米饭刚吃完,服务员又送上来一盘桃子。一看颜色、品相,就是我们上午摘的那种桃子。仿佛约定好了,丢下饭碗的人,顺手就拿上一个桃子啃了起来,即便没有狼吞虎咽地情势,却也吃得有滋有味,还不住地点头。遗憾的是,肚子里没有空间了,最多只能吃上一个。这一大盘的桃子,至少有二十个,不一会儿,光盘了。
  吃过中饭,正是炎热的最高峰,没有人愿意出去。领队说:“上楼吧,到会议室休息一会儿。”
  会议室里,有人在座了。原本摆成一个圈圈的会议桌,已经成为两张一拼,四把椅子在位的“惯蛋”序列。喜欢“惯蛋”的人,便可以自由组合,任意“战斗”了。
  我和他奶奶都是不喜欢玩的,对“惯蛋”也不感兴趣。我们躲到一个角落里,一人一把椅子,坐着打盹呢。
  我很困,真的想闭上眼睛,睡上一觉。可是,我的二宝不想睡,跟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在“掼蛋”。他们的“惯蛋”,就是一人一把牌,一张一张地出,互比大小。他俩出一张,叫一声:“我大,我出!”到底谁大?我始终没听明白。
  很多时候,我的眼睛撑不住了,便闭上了。然而,耳朵的听觉一直保持着最佳,只要在一个间隔里听不到“我大,我出!”眼睛便会立马睁开,搜索着他所在的位置。好在,他俩一直在“我大,我出!”的争战之中,我便闭了一会儿眼睛。
  十五点左右,领队说:“‘惯蛋’告一段落,我们去登玻璃栈道。”
  “什么?玻璃栈道?”人们一阵惊喜:“这里还有玻璃栈道?真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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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林教头   精华:冰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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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编辑   林教头:
初看摘桃,便立马想到弼马温在蟠桃园监守自盗的滑稽感。但慢慢读下去,是退休两夫妻带孙子农家乐夏游的情景。此情此景是新时代的一种特有生活状态,此散文有感觉。


散文副主编   冰斯语:
带孙子去乡下摘桃子,玩栈道,体会了乡野情趣,也充满 了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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