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曾经是一个快乐的傻子

----读《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作者:静海    授权级别:C    编辑推荐    2023-10-28   阅读:

  
  人生第一次,在翻开一本书的时候看到那么多明显且触目惊心的错别字!额~语文老师的强迫症犯了,不停地批改……但又觉得好有趣!所以,书,还是要用“看”的,如果这本书用“听”来阅读,那就大打折扣了,就像手里这杯被泡了五次的普洱茶一样乏味。是编辑疯了吗?不是,因为写这篇《近步抱告》的主人公查理·高登是个傻子!是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傻子,也是一个拥有简单快乐生活的面包店店员,而他一直有个心愿,“我要便匆名”。为此,他决定接受一个科研机构的手术,这个手术可以帮弱智变聪明。和他一起接受手术的是一只名叫阿尔吉侬的小白鼠,阿尔吉侬自从手术之后就变得很聪明,查理·高登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手术后的查理,智商从68渐渐提升到185,他拥有了智慧,拥有了超强的学习能力表达能力和领悟能力,这原本应该令人高兴,然而,他惊讶地发现,此前身边的朋友喜欢他是因为他比较好捉弄。“他们在舞会上常常把我绊倒,老是有人把脚伸出来,他们围成一圈,看着我出丑,每次我跌倒,他们就笑得更大声,而我也跟着笑,因为实在好笑。”他想起幼年与小朋友捉迷藏,小朋友趁他闭眼时跑掉,他就茫然地找呀找,直到黑夜来临,之前快乐的代价是麻木的单纯和低下的智商,这个发现无疑是当头棒喝。
  伴随着尊严的苏醒,记忆也随之苏醒,他一点点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因为他的低能而争吵,母亲发疯般的咆哮和殴打,好强的她始终无法接受儿子是个智障,所以逼着他去做正常孩子应该学会的事,然而,每次都更糟糕……“把玩具收起来!”妈尖叫着,突然间挥出一掌,把玩具拍出去,抖落在地板上,“查理,去厕所,你胆敢拉在裤子上试试看!我警告你,如果拉在裤子上,我会打你屁股!”“我只记得,妈妈在打我的时候,爸爸会转身走出公寓,好久了,我才想起来他们的名字,罗丝和马特,可是多年过去,在回忆起他们时,我却想不起他们的脸。”直到,他有了一个妹妹——诺尔玛。妈妈担心他会伤害她,决定把他送到智障收容所——沃伦之家。好在,叔叔给他找了一份面包店的工作,从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家人,他今年32岁,面包店就是他的家,机械的劳动就是他的全部生活,17年如一日。
  日渐提高的智商,让查理看清了自己的过去和身边的朋友,他体悟到了被戏弄的愤怒和不被父母接纳的痛楚,洞穿了复杂的人性,聪明人的虚伪与肤浅,找到了爱人,也在渐渐用智慧治愈童年的不幸,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清醒地重塑精神之塔,他在清醒与痛苦之间摆渡,努力去寻找“我是谁”的答案。
  可是,人工导入智能提升的速度和衰减的速度成正比,查理的确越来越聪明,他的研究水平甚至超越了给他做手术的教授们,他清醒地从阿尔吉侬的变化里看到,当智商在达到巅峰之后,也迅速地退化,直到失去生命。查理掩埋了阿尔吉侬,并在它的坟头献上花束。阿尔吉侬的命运,就是查理命运的预演,查理决定去做些什么,他去拜访了家人,然而,理发师父亲从始到终也没有认出他;患有老年痴呆的母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她也因为对儿子的亏欠而折磨得形容枯槁,放弃爱的责任,原来比承担起它更伤人。
  父母的衰老使他最终还是谅解了一切,他蜗居在斗室里,等待着阿尔吉侬的命运降临。“我的运动神经功能减弱”,“我正在解体”,“我在不断忘掉旧的东西”,“写东西变得越来越难,连一些简单的字也必须翻字典”。直到书的最后,又一次出现了第一页上熟悉的错别字和错误标点,是更严重的错别字和错误标点。作者是个敏感的行为艺术家,我在阅读这些错误时,触碰到了心中那根名叫“悲悯”的弦。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孤独的思想者艾米莉·狄金森如是说。你愿意去做一个快乐的傻子?还是一个清醒的聪明人?生活远比这两个偏正短语复杂得多,大部分时候,我们不是在天平的两端,而是在它的中间。傻子的快乐被蒙蔽,而清醒的聪明分明也有痛苦。
  查理短短几个月的离奇体验,难道不是人生的隐喻?或者是人生的2.0倍速播放,我们渴望长大,获得,变强,希望未来可期,心想事成,等达到顶峰,势必会下坡,看淡。如果拥有的一切终将消逝,你还愿不愿意重新开始?这是个伪命题,怎么可能重新开始?书的扉页上是柏拉图在《理想国》里的一段话:眼睛的困惑有两种,一种是走出光明,另一种是走进光明,身体的眼睛和心灵的眼睛都是如此。如果明白这个道理,当他看到别人从光明走进黑暗时的迷茫和虚弱,就不会任意嘲笑并产生怜悯。这是我能理解的部分,剩下的部分,我还没有领悟。
  岁月不饶人,人也未曾饶过岁月,它那华美的袍被渐渐穿出了质朴的美感。从岁月中缴获的战利品是心智的成熟和达观。
  审核编辑:许有科   推荐:许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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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主编   许有科:
共同领略作者的读书时光,总有很多不经意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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