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猫和小孩

作者:薇妙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2-03-06   阅读:

  
  如今这一切都是金钱惹的祸,都是乌烟瘴气的商场腐蚀了爸爸纯净的心灵,妈妈想挽救爸爸,以她女性的柔情来挽救他们的爱情,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他们一起走过了少年,从初中到高中他们一直是好朋友加同学;他们一起走过了青年,相约为教育事业奋斗终身,他们才一起考进了一所师范学院,大学里,他们卿卿我我不离不弃的上演了他们的人生浪漫剧情;毕业后,一起回到家乡的城市里找工作,他们是有爱情基础的,不是一点点风浪就可以击垮的,妈妈有这个自信重新拉回爸爸那颗迷失的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尝试。
  妈妈辞职了,回到了家里做全职太太,已经让步答应爸爸的一切要求,他们一商量搬了家,想抹掉以往的迷雾中跌落下的灰尘,所以他们从那座城市的南端搬往北端,想换一种全新的环境,在另一种陌生的环境下,想让清新的空气洗涤爸爸身心里的污垢,也就是那个时候在你们家附近买了楼房。可是心已经被腐蚀的爸爸还是辜负了妈妈的好意,他们依然隔三差五的吵,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下,妈妈的性格变了,她会呆呆的沉默不语,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火,甚至摔东西,全然不顾及我的感受,我真的好惶恐,妈妈发起火来真的是好可怕,眼睛好凶,冒着可怕的光束,所以我情愿躲在外面也不愿回到家里。
  当你们家搬走没两天,爸爸终于没能履行自己的诺言,他们离婚了,爸爸离开了家,留下我和妈妈在那栋楼里居住,我真的是情原躲在天台上也不愿回到冰冷刺骨的家里。那天妈妈深夜把我从那里寻回家,她清醒了似的,她知道她忽略了我,忽略了他们爱情的结晶,也许我的可怜像让她动容了,她把快要冻僵的我拉到她的大床上,那一夜我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睡了个没有噩梦的安稳觉。
  一星期后,妈妈为了我们能尽快地忘掉过去,就离开了那座伤心的城市,带我回到了农村外婆家里暂住,她想让农村淳朴的风气感染我,可是那里的环境真的是适合我吗?她全然不考虑这个。
  
  【三】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只能让我更加孤僻,更加怪异,突然间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怎么来面对他们,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我像一个敏感的孤魂游离于人群之外,曾几何时我也是个爱说爱笑、爱打爱闹、温柔善良的女孩。
  家庭的影响让我以一种可怕的姿态,脆弱的方式寂寞的生活着,也许妈妈认为我淡定了,感觉我就像经历过沧桑变得深沉了,其实我的内心就像狂长的野草一样迷茫,我的眼神一贯是忧郁的,害怕和绝望有时像涨潮的水充盈着我的眼眶,可是太阳照常东升西落,生活还得继续,渐渐地,我更沉默寡言了。
  妈妈刻意安排的真的是一处平静港湾嘛?天空灰蒙蒙的,寒风无情的摇曳着树枝,地上的灰尘、干瘪脱了水分的树叶到处都是,树枝上黄绿相间的枯叶翻飞,风一吹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惊恐那里的风如此威武强悍,天气如此干冷,那一时刻,我真的好想那个双眼盛满阳光的男孩,那个站在身边就会让人感觉温暖的男孩——阳阳,你在哪里?你去的那个地方没有这刺骨的冷吧!
  其实很多个夜里,我独自跑到田野里,望着寒冷的夜空,寻觅那颗耀眼的星星发呆,我不知道还是不是我们所处的城市上空那颗星,我自信分析真的是,它也会眨眼睛,它也很明亮,像你的眼眸,望着熟悉的星空我的心情是愉快的,我会轻轻地把心事说出来,我真的相信那颗星有灵性,能听懂我说的话,它会把我的秘密告诉给远方的你。
  告诉你我已经搬到外婆家了,告诉你,我的家庭已经破裂了,我爸爸妈妈已经分开了,人都有一颗虚荣心的,有一个家庭破裂的朋友,你会不会鄙视我呀。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不谈我的爸妈,就是怕你知道我爸爸妈妈不和睦,说出来我会感觉低人一等似的。
  这下好了,没有什么顾忌的了,他们彻底分开了,真的是各奔了东西,藏着掖着是徒劳的了,等我长大一点儿就去找你好吗?其实我谁也不愿和他们呆在一起,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起,不说话,感受一下彼此的呼吸,我都会很欣慰快乐幸福的。
  那时候小,根本不知道这种喜欢属于什么,只知道想着你,我会舒服,念叨着你,我会很安静,要不然没精打采的,茶不思饭不香的,现在明白那叫情窦初开吧。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心里却是汹涌澎湃,看是平静的我天天只有回味着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心才能平静下来适应那些陌生的环境。
  妈妈也去了一所学校重拾起自己的旧业,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是她钟爱的事业,也许这样她会很快的忘掉伤痛,我每天像个木偶旋转于家和学校之间。
  冬天悄悄来了,到处光秃秃的,曾经的繁花似锦,浓荫匝地,遮天蔽日,此时都被剥落了它们原有的光彩,只剩下光杆枝条犹如光头老人在寒风中摇曳着,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枯枝残叶在地面上蜷缩着身躯唱着哀歌,呈现出它的萧条。
  村前那冰封的小河,也隐去了往日的溪流淙淙,广袤的天空,听不到雁阵南飞的叫声。村子周围的田地里,没有了忙碌的身影。空旷的田野一望无边,遥远的天际,大地与天空相连。陌上田间小路,感觉到寒风的清冷。
  路边曾经葳蕤疯长的小草,在凛冽的寒风中干枯,清癯的瘦身瑟瑟抖动在寒风中呻吟。墨绿的麦苗寒颤着身子,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如饥似渴地期盼着大雪纷飞的覆盖,犹如饥饿的婴儿,等待着远行归来的母亲,用乳汁喂养,一幅幅惨淡不堪的景象。
  山村的夜真的很宁静,静得让人害怕,傍晚那袅袅炊烟消失得无影踪,仔细聆听除了偶尔的风声,还是风声,天一黑,人们都躲在家里享受家的温馨吧,也许家家户户都其乐融融坐在电视机旁欣赏美妙的旋律吧,我就是感觉冷,对什么娱乐都没兴趣,所以总是早早的嚷着钻进被窝里了。
  外婆疼我,怕我暖不热所以也早早上床睡觉,躺在外婆柔软的床上,靠着外婆传递着外婆的热量默不作声,我不敢动,我怕一动就会掉到世界以外去,因为房间里总是漆黑一片,我心里时常处于怕怕的、惶惶的状态之中,从没有见过还有那么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一定是从山村的夜里演变过来的吧,为了缓和心中那份怯,我默念着,阳阳,要是能和你说说话该多好啊,可是如今真的是杳无音信了。
  孤独,寂寞,惶恐让我又想起和爸爸妈妈一起共度的时光,其实我真的真的不希望爸爸妈妈分开,哪怕是吵吵闹闹、摔锅砸盆,我也能同时看到两个人,如今连吵闹也听不到了,心里那份不舍化作钢针向心脏刺去,我疼痛着、隐忍着,很多时候我情绪非常低落,我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人我也懒得搭理,只想平平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唯一的朋友,你也丢下我去了一个叫远方的地方。
  
  【四】
  
  枯枝长出了嫩绿的新芽,枯黄的田野慢慢被绿色覆盖,整个世界一点点恢复着生机。我依然死气沉沉,没有适应那里的环境,我时常感觉没有精气神,浑身细胞仍处于冬眠状态似的,学校里同学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敲击着我的耳膜,令我心烦,我怀疑这些同学都是从话山走出来的,到一起就像八辈子没见过面的亲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出来唠叨,真真的井底蛙,我厌倦这些嘈杂。
  为了保护纯净的大脑不受这浑浊的话语侵扰,我会双手握住耳朵趴在桌子上发呆。那天一个女同学像个幽灵一般在我面前晃悠来晃悠去,想引起我的注意,我鄙夷的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不是我轻视她,来学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上课,或者复习功课。而是像个刚踏入人间的猴子似的穿梭于同学间,对所有同学都心存好奇,这个人跟前坐一会儿,那个人后面唠叨几句,那忙碌样就好像她是总理到基层走访群众,检查工作一般,无聊!最后竟然大摇大摆坐在我面前,瞪着她那副丹凤眼注视着我“嘻嘻”的笑,她笑得高深莫测,让我不寒而栗,眼睛轱辘了几下,好像是在心里酝酿什么事情似的,纠结着,犹豫着,让我莫名地惆怅。
  审核编辑:沁芳闸   精华: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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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沁芳闸:
哪个少女不怀春,特别是因为家庭变故在心里自我感觉无依无靠的少女。网络上的重逢让她想起了小时候青梅竹马、俩小无猜的故事,她细细回忆,密密低诉,希望那个他永远可以在身边,这样哪怕以前的狂风暴雨再来,她也不会害怕了。可是,人活着总有那么多的俗事,他的世界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要应付,她就在那里胡思乱想,心情是七上八下。那么,一起来看看这个故事吧,读一读他们写得诗。他是数星星的小孩,她是小懒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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