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样看你
看你辛勤播种的那片土地
金黄色的老槐树下
暖阳徐徐,一只老雁
两亩老地
一瓦火罐,
燃着希冀
我喜欢这样看你
看你挥毫锄间漫着的诗意
天边的白云
为你披上金灿灿的霞衣
那块破旧的老锄头
乒乓、乒乓,
磕碎了膝盖,磕没了狗吠
我就这样看着你
看你黄昏中升腾着的脊背
裂开的年轮、不甘的疲惫,
殷红浑浊的土地中,你的脊背
赶走日落,漫过了海溪
顶着苍穹、烈焰,
托起十八米巨人
倔强展示你的脾气
我习惯了这样看你,
这踹着鱼尾的老头儿
扛着单杠在天上飞
小的、不太小的,不太大的、大的
那裂开的鱼尾上追着四个孩子
他们拼命把你往天上催
“呼”、“喝”……
“呼”、“喝”……
“老锄头啊老锄头,你能陪我玩吗?”
沉默、
固执……
难得的沉默,固执
又固执的沉默着
沉默是很多很多年,
沉默,是无声的土地!
很多很多年后
这天,这罕见的雪,治好了
你的脊背
治好了你的腰杆儿、
你的脾气,你的鱼尾,
连同老槐树
围在一起
槐叶,沉进冰雪
沉进
一块老锄头旁
隐隐发出一声
……叹息
无声的叹息!
无穷很多年后
又一颗
老槐树旁
十八米的巨人
踏着你踏过的脚印
用
全身的力气
去模仿
你疲惫过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