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78章:天锡轻敌,凉军惨败退兵

卷十三:《前凉亡国》(2)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11-14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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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秦瓦解敛岐势力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张天锡的耳朵里。
  张天锡肃然起敬,竟然佩服起秦军来了,觉得人家秦国出兵迅速,做的对了:试问自古以来,有哪一个国家允许叛将存在呢?没有。同时,张天锡也感到自己所率领的三万人马,和其他三路人马步子太慢,效率不高。尽管李俨的大夏、武始等郡被自己拿下,但六万多人马,苦战了一个月,还没有攻灭李俨主力,速度上有些慢呀。必须抢在前秦之前,干掉李俨,绝不能让陇西的地盘落入前秦之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张天锡一改以往优柔寡断的习性,用马鞭一指,代替作战的圣命:命令征东将军掌璩,由左南向葵谷(今永靖境)进发,找到李俨的主力决战。命令前将军杨遹,由金城向枹罕挺进,消灭李俨的精锐力量。命令游击将军张统,仍然在白土城(青海化隆)布防,防止李俨人马西窜。张天锡亲率步骑进屯左南,以震慑、截击黄河南畔的枹罕等地之敌。
  张天锡的命令一出,枭悍刚猛的凉国征东将军掌璩,迅速集结起自己的一万人马,沿着湟水向东南的葵谷进发。因是深夜赶到,掌璩乘夜起兵,给李俨来了个措手不及,一举在葵谷消灭了李俨主力近三千人,俘虏了八千余人。
  然后,张天锡又马上命令掌璩带兵三千镇守葵谷,其余连同俘虏近一万五千人,一起交杨遹指挥,以对付枹罕的李俨守敌。这样,杨遹的军兵一下子就达到了二万五千人。同时,张天锡进军驻扎在了左南,心中对这次抢先攻打李俨主力的战斗,十分满意。心想,总算抢在前秦王猛的前头,搬回了一局。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总是在后,而不抢前。张天锡这次的迅速出击,正是前秦这只“黄雀”最希望看到的。所以,前秦剿灭敛岐势力后,王猛就上了一道密折,向天王谏言:暂时按兵不动,等李俨被张天锡打急了,倒向大秦时,再出手“击凉擒俨”。天王又连说三个“妙”字,同意了。
  此时的李俨,被前凉大军相继攻破大夏、武始二郡,又丢了陇西郡,而刚向他投诚的敛岐,又很快兵败,抓去长安,投降了前秦。才知道了自己同时与秦、凉两个大国断交的后果,有多严重。面对着如此强敌,龟缩到枹罕的李俨明白,眼下不光是凉将杨遹的二万五千人,张天锡驻扎左南的三万人马也会马上赶到,五六万人齐来对付他一个小小的枹罕城,每人撒一泡尿,也会把枹罕城泡塌了。李俨十分害怕。在无计可施之时,李俨忽然想到前秦降服敛岐后,并无攻打他的动静,李俨一想,这里面有文章,就看到了一线希望。派他哥哥的儿子李纯,去向前秦谢罪,并且请求前秦救援。
  苻坚看到李俨的降书,非常高兴。整个降书,全是谢罪于秦,说自己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一时让霸权思想冲昏了头脑,且请求支援。看来李俨是真的被凉人打怕了,是真的想降秦了。秦王苻坚当即提笔草诏,诺,立即执行。
  天王派遣前将军杨安、建威将军王抚率领二万骑兵,会合王猛前去救援李俨,一切听从王猛的指挥。如果此行顺利的话,趁机吞并前凉国土,也未尝不可。王猛为了安心打胜与凉人在枹罕的第一战,消除来自侯和(今陇西西南)、白石(今成县)等地势力的影响,特别安排建威将军王抚领兵一万守侯和,陇西太守姜衡率兵八千守白石。剩下的一万九千人,由“黄雀”王猛与杨安率领,一路直奔枹罕,名义是救援枹罕的李俨,实质是捉捕蝉的“螳螂”去了。
  这时,凉国前将军杨遹,已经率领所部二万五千人赶到了枹罕城的东郊。杨遹素有大将风范,于凉国多有建树,在军中很有声望,正准备攻城时,杨遹忽然接到探马急报,说:秦国已经正式出兵,正在朝枹罕方向运动。率将正是王猛和杨安,要来枹罕城营救李俨。杨遹一听,立即将此消息禀报给了镇驻战略要地左南城的张天锡。
  张天锡一听大怒:“秦人着实可恶,我凉人花了这么大的心血,来讨伐李俨,眼见大兵压境,就要成功,秦人却要插手……,不可!不可!”于是,年轻气盛的张天锡,再也没有多想,命令杨遹加快攻伐进程,如果遇到秦人,一定要狠狠地打,要打出凉国的威风,争取把他们一起消灭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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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王猛的军队到达枹罕城的附近。杨遹感到一阵阵激动,心说我杨遹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我要为凉国建不世之功。但令杨遹纳闷的是,王猛驻扎枹罕后,并不急于攻打凉军,不是上山打猎,就是在扁担河(漓水的支流)上钓鱼,且从情报获知,王猛所率兵力不足一万。杨遹摸不清王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决定探个虚实,看个究竟。
  这一天,杨遹带着左右几个人和一位曾经见过王猛的人,悄悄潜伏在扁担河对岸的树丛中,果然见一位四十上下的人,由几个亲兵陪着,正在钓鱼,经来人指认,确是王猛。杨遹又望了望王猛背后的山麓上,散落着秦军的营帐。看到不深的河水,他真的想冲过小河去亲自擒住王猛。
  杨遹回营后,一阵大笑,对着左右将领说:“王猛这样一个一天到晚只知道钓鱼、打猎的主将,岂能够打胜仗?待我今天晚上消灭了他们。”
  一位郎将不解,问道:“主公将如何取胜?”
  “我今天窥见秦营,见其营区下有那条扁担河环绕。这条小河,有的河段上水势都已经干枯了,可以通行。我军人多势重,今夜去摸了秦营,这样也不辜负凉主对我们的期望。大家说,怎么样?”杨遹说。
  “王猛用兵名响中原,我们不得不防呀。”一位参军提醒到。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拼他个七死八伤,我们再撤退回来。”杨遹胸有成竹。接着又议了一会,大家见主将杨遹信心十足,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遂将当天晚上袭击秦营的事情,给定下来了。
  当夜三更,杨遹除了留下少量人马看守粮草外,近二万五千人,在风声呼号中一起扑向了秦营。凉军像潮水一般顺利通过了扁担河,然后在其大小将领、校佐的指挥下,很快摸到了一顶顶秦军的营帐旁。凉军突然感到奇怪,秦军营帐静得出奇,连夜哨都没有,多数营帐竟然是空的。杨遹突然明白过来,心知上当,大声喊:“有埋伏,快撤!”
  但已经晚了。说时迟,那时快,山头上忽然炮声震响,滚木擂石齐下,一拨拨,一排排,像瀑布急下,有的滚木擂石上还扎着火把。又见山麓上的秦军大帐内,堆放的皆是树木干草,沾火即着,直烧的凉军人马像炸了天一样,加上风大,滚木擂石和弩箭齐下,凉军蒙头转向,损失大半。一些能够跑掉的,都回头向扁担河冲去。可是,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浅浅的扁担河,河水突然大涨,凉军争渡,踩死,淹死,不计其数。大家都在拼命地逃跑,后面的秦军不停地追杀着。如此杀至天光放亮,满山遍野、扁担河两岸,到处都是凉军人马死伤枕藉,哀号悲鸣。
  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包上,前秦辅国将军王猛正在手捋须然,听着前将军杨安和几个偏将向他汇报。
  “报告将军,凉人的粮草皆被我军夺下。”
  “好!一定要派得力将士守把好。”
  “报告将军,杨遹带着十余骑正朝着张天锡驻屯的左南城逃去。”
  “随他去吧,不要追赶了。”
  “报告将军,这次枹罕之战,俘获斩首凉军一万七千余人。”
  王猛闻言,并没显出胜利的喜悦,而是面色凝重地说:“好吧,此战可以告一段落了。苦战还在后面。赶快选择有利地形,做好准备,很快我们又要和凉主张天锡相持于枹罕城下了。”
  这一次,杨遹大败,败于侦察秦军动向失误,败于麻痹大意。那扁担河里的水,被前将军杨安带领将士在上游截留,凉军一到,夜间放水,淹死凉兵凉将不少;王猛还将九千人潜伏在山野,麻痹了凉军主帅杨遹,误以为王猛只有一万人马,杨遹便以为他的二万五千人占了绝对优势。结果,在凉人夜袭敌营时,遭遇了秦人埋伏,滚木碾,擂石砸,放火烧,放水淹,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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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冰斯语:
对于张天锡来说,攻打哪一方都会有损失,及时止损才是正确的。待前凉退出战争,前秦收复了李俨,对于前凉又是一大威胁,前凉势必会遭到一场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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