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68章:废黜曜灵,张祚篡国称帝

卷十二:《前凉动乱》(1)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10-18   阅读:

  
  一切仪式搞完,张祚下了登基诏书,发表了就职演说。
  诏曰:“从前晋室失去控制,戎狄扰乱中华,胡、羯、氐、羌都怀有篡国之心。我武公凭着神武治乱,保全华夏西部,贡献财物为王室效力,旬月不断。继武公以来,四位祖先(昭王、成王、文王、明王)继承发扬这一荣光,忠诚更为昭著。他们往日受到晋室藩王的封禅,天下人都知道的。但他们谦虚逊让,四十年如一日(曾祖张轨执政的十四年没称过凉王,张祚排除不算,故说前凉为四十年。加张轨十四年,实为五十四年)。现在中原动乱丧亡,华夏无主,将吏们都认为因为九州的希望现在无所归依,祖上神祇和五岳四渎也无所凭系,所以逼迫孤摄行大统,以满足四海之内的人心。孤再三谢辞却不被答应,只好勉强依从群臣的提议。等到扫清二京的浊秽,荡平盘据周魏的寇贼,然后迎帝回旧都,再亲自上天阙谢罪,孤将和万民一道,重新开始,把前凉建设成国强民富的盛世。”
  这就职演说,听着确实不忘初心,雄心一片在西凉,把历代先王立志于恢复晋室的未尽大业——“扫秽二京,荡清周魏,然后迎帝旧都”,树为了自己的奋斗目标。说待他荡平中原,将司马氏迎回旧都后,到朝廷谢罪,重新做人,和前凉百姓一同重新创建前凉大业。演说很高大上,很伟光正,很鼓舞人心,很催人奋进。确实像是四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前凉国的经国方略。
  但人人听了,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张祚的信口雌黄,吹牛不上税。分明是篡改遗诏,逼宫废王,却说成了大家“逼孤摄行大统,以一四海之心”。分明是阴谋篡位,自立称帝,却说成了“辞不获已,勉从群议”。张氏历代尊晋,做着晋朝的忠臣,一直树着晋室建兴的年号,最高的心思,不过“称王”而已,那个敢称帝来,但张祚一篡位就“称帝”,还废了建兴的年号,改元“和平”,享受了天子的“八佾舞”待遇,却说要“扫秽二京,荡清周魏,然后迎帝旧都,谢罪天阙”,这大话、白话、假话,谁信?鬼都不信。
  所以,人在做,天在看,张祚称帝后,老天爷很快愤怒了。
  正如老百姓说的“人打逛语,必遭天谴”。张祚发表完“就职演说”的当天晚上,姑臧城的上空,突然天显异象,显出一道圆盘样的强光,大如车盖,强光爆裂时的声音像雷霆,轰隆隆,震动了整个姑臧城,也把姑臧城照亮了。姑臧城百姓见之,大为惊恐,疑要变天。第二天,姑臧又刮起了十二级大风,姑臧城的树木,乡野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百姓的房顶,也被大风掀翻,瓦片乱飞,鸡飞狗跳,凉州境内一片狼籍(《晋书》:“其夜,天有光如车盖,声若雷霆,震动城邑。明日,大风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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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祚称帝,淫虐无道,引起上下怨愤。
  他的做法很快引起了大臣们的极力反对。众人都很清楚,自从张轨进入凉州后,张氏一族一直奉守臣节,因此才能在乱世中一直得到百姓的拥戴与支持,虽然屡兴兵马,但百姓依然毫无怨言。而张祚刚即位,寸功未建,就要僭越称帝,改朝换代,这样会引起前凉臣民的担忧与寒心的,恐怕日后就很难抵挡周边势力的进攻了。
  第一个出来反对的,是他新提拔任命的尚书马岌。他调马岌进京,任前凉尚书,为他筹备登基大典。不料,这马岌却又反对他称帝,就切直劝谏张祚:陛下啊,朝廷上下,姑臧民间,闲言碎语,铺天盖地,都是不利陛下名声之辞啊,陛下稍微收敛一些啊。张祚一听,不高兴了:马尚书你是吃撑了,还是爱操朕的闲心。当即免了马岌的一切官职,让他卷铺盖回家。
  马岌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张茂时任参军,张骏时迁酒泉太守。是个文武双全之才,不但通儒学,也写的很棒,他任酒泉太守时,看了隐士宋纤的石壁室,还写了一首《题宋纤石壁》:“丹崖百丈,青壁万寻。奇木蓊郁,蔚若邓林。其人如玉,维国之琛。室迩人遐,实劳我心。”张祚虽然凶残,对弟弟张重华亲信、忠臣皆下痛手,但独爱儒学出众,有才华的人。他喜欢马岌的歌,一篡位,就任马岌为前凉尚书。但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张祚以切谏,免官。
  郎中丁琪胆子也大,看不过眼,就代表反对张祚称帝者劝谏说:
  “自武公以来,先公世代谨守臣下节义,尊尚南方,胸怀忠诚,抱守成业,如履薄冰,谦逊恭敬五十多年。黎民之所以举颈向西遥望,四海之所以睁眼注目大凉,皇天保佑,士民效死,正是因为先公道义高于彭、昆,忠贞超过西伯,不远万里表达虔敬,保持节操没有二心的缘故。所以能够凭着一州的兵众,抗御天下胡虏,虽然将士年年出征,但百姓毫无怨言,兵士不说疲惫。”
  “陛下称帝,寸功未建,然而却迫不急待地改朝换代,臣私下认为这样不行啊。华夷各族之所以归附大凉,义兵之所以向往奔赴,就是因为我们能一直尊奉晋室的缘故。如今你自尊为帝后,四海自然要争高竞强,导致内外离心,你怎么能靠一隅之地抵挡中原之师,抗拒天下的强敌呢!城池高峻,挡不住冲车的攻击,臣居君位,必然要招致敌寇,请陛下三思!”
  张祚听完很不高兴,特别是“一隅之地怎么能抵挡中原之师呢”一语,直接激怒了张祚,丁琪竟然敢说三道四,妄议帝策,“我这一隅怎么就不能抵御中原之师呢?”狂妄自大且凶残暴虐的张祚,当堂把丁琪斩于阙下,死于谏言。可怜丁琪的好心被他当作了驴肝肺。
  这也应了那句老话:自古戮谏臣,未有不亡者也。
  自此,再也没有人敢对张祚的残暴作风说三道四。张祚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制定了一系列人神共愤的措施:废诸神祀,导致山川枯竭;置五都尉,导致司人奸过;禁止四品以下官员不得衣缯帛,庶人不得畜奴婢、乘车马。凉州境内百姓怨愤,天人共愤。冬天打雷,仲夏降霜,各种异象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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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许有科   精华:许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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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主编   许有科:
哦,搞定后宫,诛杀宿敌,娴熟的套路百试不爽。相当皇帝,第一身体要好,第二手段要硬,第三心肠要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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