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凉州》第64章:三战麻秋,谢艾名响中原

《天下凉州》卷十一:重华继位(4)

作者:相也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1-09-24   阅读:

  
  八月初三日戊午(347.09.23),谢艾乘胜追击,翻越洪池岭,与驻扎长最的麻秋大战。年轻战将谢艾出场,凉州军心稳定,士气高涨,利用在本土作战,熟知地形的优势,把后赵军打得落花流水,杀得后赵军血流成河,人人胆寒。麻秋大军,再次后撤,一路败逃到金城。谢艾终于把后赵军队打退到大河以南,重新收复了刚刚失去的河北城池。谢艾命令军队停止追击,挥军回师,从长最回来的路上,顺便还讨伐叛虏斯骨真羯卒一万多部落,把他们全部扫平,斩首一千多级,俘虏二千八百,获得牛羊十余万头。
  这一战,又是凉州历史上著名的“长最之战”。
  谢艾创造了“以少胜多”,以前凉三万大军打败十二万后赵大军的奇迹。一年中,谢艾三战麻秋,帮张重华渡过了继位后的最大危机。张重华也以铁的事实证明了他不拘一格用人才的无比正确,从此,张重华的执政权力基本得到巩固,威权正式树起。除了哥哥张祚无故闹事,背后捣乱外,朝中老臣开始对张重华用人另眼相看,再也没有人说张重华年轻气盛,胡乱点将了。
  但战争,对胜者是经验,是喜悦;对败者,永远是教训,是眼泪。谢艾三战麻秋,使后赵麻秋大为伤神,好久没缓过神来。失败的心境平复后,麻秋总结教训时,感慨地跟部将道:“我用兵于五都之间,攻城略地,往无不捷。及登秦陇,谓有征无战。岂悟南袭仇池,破军杀将;筑城长最,匹马不归;及攻此城(指枹罕),伤兵挫锐。殆天所赞,非人力也。”
  翻译成白话就是:“我以为自己多年用兵于五都之间,攻城掠地,无往不胜。及踏上秦陇的土地,以为拿下前凉乃小菜一碟,探囊取物,有征无战,没有实际的硬仗可打。没料到啊,南袭仇池,搞得损兵折将;筑扎长最,弄得匹马不归;攻打枹罕,也落得伤兵挫锐。这实在是老天赞助前凉,非人力所能攻克也。”
  石虎也叹道:“朕以偏师定九州,今天却以九州之力被困在小小的枹罕。前凉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大有人才啊,一时还真的征服不了!”
  这是石虎攻打前凉两年后,说出的真心话,实心话。
  至此,麻秋虽依然据有枹罕,带甲十余万,却再也无北袭凉州之胆了。谢艾三战麻秋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凉州群臣、将士与百姓的精神,提振了信心,重振了士气,改变了张骏病逝的悲伤情绪。也严重打击了后赵侵犯凉州的野心和士气。谢艾的英雄名气,响彻中原。整个长安朝野,闻谢艾而丧胆。从此以后,后赵再也没有领兵进犯过前凉,直到后赵灭亡。
  后来,北宋苏东坡有感于辽、夏交侵,作《祭常山小猎》,引张重华擢拔谢艾之事讽喻朝政说:“圣朝若用西凉簿,白羽犹能效一挥。”“西凉簿”即凉州主簿谢艾。“白羽犹能效一挥”,指谢艾指挥作战常“乘轺车,冠白韬,鸣鼓而行”,用兵有诸葛神风。也说明谢艾之战,在历史上影响久远。
  神鸟、长最之战过后,谢艾的军事生涯达到了顶峰。
  张重华很想重宠重用谢艾,想给谢艾封侯,让谢艾入朝参与军事机密。但谢艾最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功勋与封赏。因为朝中有人忌妒谢艾,跟着说坏话诬陷谢艾的人,就更多了。这一群诬陷谗害谢艾者的后台柱子,当然不是别人,还是张重华的同父异母兄张祚。张重华刚上任,张祚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是弟弟张重华,但谢艾三战后赵,名气大盛,成了北方有名的战将,已稳操了前凉最高的军事指挥权。才发现,他以后的最大克星,不是张重华,而是谢艾。今日不除谢艾,就没有张祚的明天。张祚便操纵百官给谢艾扣上了“功高盖主”的大帽子。
  张重华无奈,他性格内向而不好斗,张祚性格外向而好斗。张重华从小就没斗过哥哥张祚,一直忍让,躲避;继位仍然碍于手足之情,仁慈战胜了威权,无力对张祚下手,爱将而不能赏,用将而不能封,其情之疼,难以言表。面对哥哥张祚的威逼,张重华不得不再次向张祚妥协,卸磨杀驴,牺牲谢艾,仍把谢艾贬到酒泉,做了酒泉太守。
  谢艾总算看清了,仁慈的张重华遇上手段残忍的哥哥张祚,这是命,也是前凉的悲哀。张重华对张祚下不了狠手,注定功臣们得跟着受委屈。谢艾无奈,只好到酒泉赴任。这一外放,谢艾就在酒泉呆了八年。但金子,总会发光。谢艾不但无怨无悔,还颇有作为,带领酒泉百姓抓农桑,抓教育,防盗贼,使酒泉百姓安居乐业,酒泉郡经济达到鼎盛。郡府库里有了钱,谢艾对酒泉驻地福禄城进行了大规模建设。据《河西旧事》载:“福禄城谢艾筑,城下有金泉,味如酒,故名酒泉。”谢艾还创建了酒泉的钟鼓楼,作巡逻、报时、防寇报警之用,后来很多地方修建的钟楼,都是以谢艾创建的钟鼓楼为模板的。现在酒泉仍存此楼,不过是清光绪年间重建的。
  谢艾虽被贬偏远,却对张重华毫无怨言,依旧不减壮志雄心和保家为国的忠义之气。同时,谢艾才兼文武,作为儒者出身,他的文章在当时也是为人们称颂的,史载谢艾通《春秋》,他的奏疏被《文心雕龙》提到过,《隋书•经籍志》也著录过他的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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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闲言碎语   精华:韵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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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闲言碎语:
谢艾有能力却不骄傲,受排挤却不灰心,为将也好,为太守也罢,依旧心向阳光,忠心可鉴!


往期编辑   韵无声:
王相也连载文化散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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