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的育雯按捺着“砰砰”乱跳的心,听他在讲。
他在讲,皱着眉头对此时懵懵懂懂的育雯讲:他以为有了孩子的爱情会更牢固,婚姻更美满。但经历过了才发现,婚姻并不是随便和哪一个人就可以白头到老的。你和她,总是你给我的更多一些。婚姻中很多东西最终变淡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需要的还是一个一辈子对我好的人,那就是你。
“那她呢?她不好吗?你不是一直当她是宝贝,迫不急待地离开家,离开我,不就是为了她吗?今天来说我好,你吃错药了吧!”育雯终于找回了刻薄,恨恨地说,但却是满含醋意,酸溜溜地。
他转过脸来,注视着育雯,他的手很自然地揽过了育雯,育雯就在他的怀里了。“总是想起你的好,总是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情,想起我们的这个家。”他喃喃地低语,他的唇吻住了育雯。
久违了的男性的气息,久违了的怀抱,久违了的吻。育雯有些迷乱了。
“真的吗?那你还和我离婚?”
“都是我的错,不是为了孩子吗?”
育雯迎合着他的吻,突然间就咬住了他的唇;“为了孩子怎么了,我为了孩子吃了多少苦?我多想为你生个孩子,你不是不知道。”
他更紧地抱住了她;“不是来和你商量吗,我离婚,孩子要过来,咱们一起过,我知道你想孩子想的发疯。”
真的吗?真的要有一个孩子,那粉嘟嘟的婴儿,浑身散发着的奶香,想象中那甜甜的称呼“妈妈”,那憧憬中的母子图。曾经让育雯想的心碎。上天真的这么慷慨,会给我一个孩子吗?育雯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中,重新拥有的丈夫,想象即将在自己怀抱中的孩子,孩子啊!我该怎么来爱你?
巨大的母爱已经将育雯包围。
他依然在她耳边自语:她总是说累了,小孩子一哭就去抱他,我说别总抱他,会惯坏了。她就说,听不得孩子哭,然后就成夜成夜的抱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他,根本就不顾及我的感受,她的眼里只有孩子,想想还是你好,你总是顾着我,依着我,就是小产了,也会先顾到我……
育雯迷醉的飘飘然的心“咚”地一声跌回心脏,她仿佛看见那个她正在给孩子喂奶,换尿布,抱着孩子唱着摇篮曲。那是一个母亲,她的眼睛从不曾离开过她的孩子,目光永远都是那么深情。
自己呢?
“我本来是可以做母亲的啊!”
育雯那跌回心脏的心被撕裂开来,隐藏着的记忆跳出来。是啊,自己是可以做母亲的呀,那是婚前的冲动孕育的生命,而自己和身边的这个本是父亲的男人就那么残忍地让他流走,只当是一块血肉,从此不敢承认自己本可以是母亲。
孩子,我的孩子,到那里可以找回我的孩子?
育雯泪流满面,他有些慌乱,面对已经泣不成声的育雯讲;“我知道对不起你,也知道你伤心,不就是孩子吗?我保证一离婚,就把孩子从他妈哪儿抱过来。”
育雯止住了哭声,牢牢地盯住了他,突然大吼:
“去死吧,畜生,操你娘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