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山下乡的人流,我来到了那个小山村。
如果用一只天然的木盆来形容这个小山村,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四周突兀的大山,犹如木盆的边,山脚下那块平地(那个小村庄)便是盆底。小山村里住着七,八户人家,约摸三十余人。房屋有土木结构的砖瓦房,也有茅草屋。砖瓦房是山民的住房,茅草屋即是牛羊的栖息地。屋前有一条小溪,山泉哗哗地流过门前,那是山中生灵的血脉——供养着这片土地上的人,畜,还有小鸟,兽类,动,植物……
这里有着许多传奇的故事。山民告诉我,山里曾有一种红毛狗,每到冬天,食物匮乏的时候便到村里来觅食。它可以模仿家狗叫唤,以至当它来村庄觅食时,家里的看门狗都偃旗息鼓。红毛狗还可以熟练地打开茅房,牵走牲畜做它的美餐。但这狗也很通人性。人走夜路的时候,它会静静地尾随其后,护送你到目的地。但你绝不可侵犯它。一旦它感到威胁,便会召集整个家族来实施报复。遗憾的是,由于当时狩猎猖獗,在我来到大山的时候,这种红狗已经不复存在。
最有趣的还是冬天。白茫茫的大雪覆盖的时,“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好一派北国风光!
“千山鸟飞绝”,却也是山民捕捉猎物的好时机。“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山民们熟知动物的生活习性,在大雪封山时,根据动物觅食的线路,在走过的脚印处放置一些绳索活套或活夹(据说动物来回的脚印是一致的)。第二天早上就会收获满满。一只只被套住的动物:山鸡.野兔.麂子,山羊;背着的,拖着的,抬着的;叫着,嚷着,挣扎着,热热闹闹。山民们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比农民丰收时逊色。
山民们将捕回的动物。熟练地进行处理:小宗皮毛制成各种漂亮的围脖儿,大宗皮毛则进行整体加工,做成大件出售。至于肉.骨,则加工成美味:山粟炖山鸡,红烧麂子肉,冬笋野生菌,山羊野兔煲……浓浓的山珍野味,氤氲着整个村庄,原汁原味,地地道道。村庄的大小男女,欢聚一堂,共享舌尖上的美味。走过路过,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到小溪里摸鱼,那又是一道別样的风景。清澈见底的泉水里,原生态的鱼儿成群结队,自由自在地嬉戏;小虾划着双夹在猜挙逗趣;小蟹吸附在鹅卵石上吐纳……伸手触摸去,一个个鲜活的小精灵,扭动着身姿,似在挣扎,更多像是在向人们示好,请求救赎!
在山里从教的那段日子里(因那时还没有支教一说),孩子们唯我是听,家长们则将我奉为上宾。放学归来,我的房前屋后,瓜果菜蔬,野味山珍,名贵药材,各种来自大山的珍品应有尽有。我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我与山民一起,春赏百花夏摸鱼,秋采野果冬赏雪,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