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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

--微型小说两篇

作者:金子川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5-12   阅读:

    《对联老秀才》
  在最靠近土地的地方去寻找,被反复变卖的相思,终于在回村的路途中摔倒,乡情很痛。烙印中的干妈树被锯,公鸭母鹅,被圈到了集中营,泡水已插秧,小学被中心校收编,一把手现在叫村主任。好搞破鞋的老王已经去世,那个8元起价的风流女人,也迫去了外地,最新鲜的还是一地的庄稼,和一个都不认识,但已经茁壮起来的孩子们。
  提起已故老王,我还是有些记忆,虽然邻村本村略爱往墙外看的女人大多,都被他收拾过,但我最欣赏他的只因他会写一手水笔字,也因此我还拜了这位鞋头为师,学写字。如今回乡,我仍忍不住要看看谁家的门框,看看对联,品味一下谁人笔下的功夫。
  老王很得意的样子对我:“唉,川子,你看看这副上联,能不能给我兑个下联?”
  我一睹:春天春日春水流,春季春草放春牛,春趣耍在春园内,春鸟落在春树头!一下子整出这么多春来,也没什么特别感觉啊,不过为了满足他的擂台欲,我也硬着头皮去对:春山春川春井河,春野春女绣春锣,春晚学生写春字,春人路上唱春歌!
  说起来,这本没什么技术含量,尤其很多偶仗的地方还待斟酌,但在那个年代,他算是村里的老秀才。虽然有些好色,但因为有才,因为家家户户的门上贴的都是他给些的春联,于是他还算是被全村人尊重的!
  这次回乡,听说他死了。而且还是被打死的。特别要说的是,又是因为嫖宿别人的女人被打的,被打死的。当然,也因为他不再年轻,不抗打,才被打死的。这事,全村的人都知道,孩子们也知道。
  听说他被打的时候还振振有词:“你们不该打我,我这不算嫖娼,这是正当的,两厢情愿的……!”狡辩都停止了,打声还在延续。
  时间过去得真快,转眼几十年没了,从此再没人提起这个对联老秀才,因为家家户户的对联都是一个模子刻的,是印刷出来的,春联不在出自老秀才有温度的笔锋,但人们的新年喜庆有增无减!
  《少爷》
  10年前,有些闲人就研究过未成年男妓,试验田放在了可怜的泰国,于是鲜为人知的,人性边缘的,男妓极限肖像,成了摄影爱好者用以拼奖的绝佳素材!随之而来的,关乎性,生命,健康,道德等问题也成了社会发展取向的严重阻碍。尤其比如类似人妖,同性恋等泰国传统问题,也因此被蒙上一层厚纱。阴影由此加重,特别当我们了解到这些未成年男妓的服务对象都是男性时,心情越发凝重。
  用文字的形式,用图片的方式来展示,人们很容易心生怜悯,但我今天要说的人,跟泰国无关,是中国的,而且就在身边。就在广阔天地,可大有作为的农村。这一瞥,跟这次回乡有直接关系。一直以来,我把农村看得更清纯,更干净,更值得回头。于是我喜欢把更原生,更健康的种种跟农村捆绑在一起,觉得更合适!
  “我其实是愿意的,他人虽然老,但是人很好!特别是对我好,他每有一点好吃的,自己都舍不得吃,都留给我,衣服也有他给买的……”这是来自中国农村,一个刚进青春期的男孩子,他的生活状态很是清苦,但他感觉很是幸福,因为有个单身大爷一直照顾他。
  “我其实是直男,但人应该学会珍惜和感恩,对于这一点,我做到了!”男孩子在说话的一瞬间,眉宇写着坚定,眼神放射出方向,每个毛孔都闪烁着自信与光芒,似乎来自于一个沧桑男人的宣言。
  虽然舍不得,最终老人还是放了孩子,说让他出去飞翔,说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他该去驰骋遨游。点数一下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给孩子拿上,做了盘缠!
  只可惜,孩子还没会走路,就真的飞了。山西是个好混的地方,老板多,煤大亨多,于是少爷就多。少爷真多,比泰国都多。
  “我想多赚几年钱,好回去赡养大爷!”孩子多天真的想法,感动着自己也感动着大爷。这想法或者成了他的动力,于是少爷做得很正点,很合格,很红,很头牌!
  7年很快过去了,这个当年的漂亮孩子,如今成了阔男人,回县城买了房子,买了车,买了金子,买了老婆,听说有一个晚上竟然还输过三万多。只可惜,没再听他提起当年那个大爷。
  当然了,听说那个大爷已经得病死了。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推荐: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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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回乡触动人心的还是那些已经不在了的人或者物,游子归来,你却不在,徒留伤感和回忆。所以,第一篇最动人。第二篇可能是道听途说,感情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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