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时光沙漏

第6-10章

作者:醉骨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21-01-07   阅读:

    可是,离开了黎卿,我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陷阱。
  在高中的时候,潇玉和我的死党黄言在谈恋爱,在高考前,有几次夜晚,我梦到潇玉站在我面前,红肿着眼睛和我说,黄言要和她分手,我跑去询问是怎么一回事,黄言却捧着我的脸,深情且认真地对我说“三月,我喜欢的是你,和潇玉在一起,也是为了接近你。”梦里的我先后给了他三巴掌“第一巴掌,我替潇玉打你,她的一腔深情喂了狗;第二巴掌,替我自己打你,我没招惹你,为什么要说是为了我;第三巴掌,替潇玉还有你我一起,因为你毁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类似的情景,居然也真的出现了——我,和黄言走到了一起。
  彼时,我尚未从黎卿的阴影中走出来,那一段时期,整个人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莫名的悲伤,绝望,走在马路的天桥向下望,总有想跳下来的冲动。而那天,我又一次在天桥发呆的时候,黄言给我打了电话,说要聚一聚,说他和潇玉分手了。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坐了公交车直奔他的学校。
  那晚,我们两个人在他学校后面的日租房,买了一袋子串串香还有六听啤酒,边喝边聊天,他说他和潇玉分手了,我说我和黎卿也彻底结束了。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许是一时半会儿还没走出黎卿的那段感情,我哭的很难看。黄言抱着我,一遍遍的问我“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你为谁哭?”或许我们都不胜酒力吧,所以,六听啤酒过后,我们就赤裸着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醒来后,他抱着我,跟我说,重新开始吧,和我在一起……
  于是,我们开始了一段很莫名的关系,我每周日晚上都会从我家去他的学校,和他在校外睡一晚,然后周一早上再坐公交车回我自己的学校。
  开始的时候,我们很甜蜜,也很温存,但渐渐的,我开始有了很多很奇怪,甚至让我发疯的的反应:我坐在公交车上,总觉得其他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在议论我,对我指指点点,然后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头疼,恶心,想尖叫,甚至想死。这种感觉让我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崩溃。我和黄言的关系也越来越微妙。我开始觉得,他并不爱我,只是为了每周和我那一夜的欲望宣泄。我开始发疯,开始歇斯底里,开始抓狂,在学校什么都干不下去,想扔东西,撕纸,如果不是那时候没有钱,我很想出去购物,想找任何东西让自己感觉充实……
  渐渐地,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也开始分崩离析,分分合合,最后彻底结束。我渐渐觉得自己很可笑,上过一次当的我,为什么还会期待爱情?于是再不相信爱情……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似乎开始变得离经叛道抽烟,喝酒,逃课去上网,一个人听着MP3独来独往,与宿舍的人格格不入。
  那些年流行一种通过QQ群面基的酒吧聚会群,同城的小伙伴们各自组织见面:吃饭,唱K,酒吧蹦迪等等。那天,我怀揣着对酒吧这种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地方的好奇心理,参加了一个聊的不错的群聚会。第一次去酒吧,我穿着单纯的学生装,梳着整齐的公主头,画着拙劣的妆容,有一点点紧张,也有一丝丝小兴奋,就那样跟着出来接我的人走进去。酒吧很大,天花板上有几个会旋转的灯,闪着五彩的光,舞台上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人上来唱歌,我身边围绕着许多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跟她们相比,我实在是不够出众,但是却无意中,半推半就的成了别人的情人,一个可以随叫随到,见不得光的,为了发泄欲望而生的“人”。生平第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出卖了灵魂。不谈论家庭,不掺杂感情,不讨论一切,只是“运动”,拿钱。
  后来,我去了酒吧做兼职歌手遇到很人。那段经历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最堕落的过去。和不同的人喝不同的酒,认识很多人也抽了很多的烟;在台上唱歌,然后用工资或者客人给的小费去买最性感的衣服,和一些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小玩意儿。
  有时我在会烟雾弥漫,音乐震耳欲聋的地方,捏着烟,吐着烟圈,喝下一杯一杯酒,别人递来的,亦或是自己无聊时蹭来的,不然就是跑到舞池里,跟着节奏,闭上眼睛摇晃着自己的身体,摆动着腰和跨,搔首弄姿。夜场结束后,和不同的人上不同的床。
  有时我觉得自己很贱,也很脏,却无力改变什么,或许,那时的我也不想改变。那时的自己是极端的,叛逆的,自暴自弃,不可理喻的。
  也就是那个时候,那种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头痛欲裂,无论走到哪都觉得有人对我指指点点的感觉愈加强烈和深刻。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梦到有人拿着刀走向我;无论是在学校宿舍,还是在别人的床上,都无时无刻不想尖叫,撕咬自己的手臂;流泪成了常事,我有着莫名的,深刻的负罪感,总是会用裁纸刀在自己身上划上一道道伤口,直到看见鲜血蜿蜒而下,才能解脱自己,从而进入梦乡,然后又被一个个的噩梦不断纠缠,折磨。用刀子割破手腕似乎成了我唯一的救赎,那感觉就像是身体里住着一头怪物,只能用放血的方式,给自己体内的那个怪物以出口,亦或者是用放血的方式给自己流浪的,残破不堪的灵魂已释放,以免自己被憋坏……
  有人说我是性冷淡,在床上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没有声音。
  我只是不喜欢,我讨厌床,讨厌噩梦,讨厌男人,讨厌一切一切虚幻的,冰冷的,令人恐惧的东西。但是我离不开床,因为我需要睡眠需要休息;我也离不开酒吧,因为我需要放松,需要给自己的灵魂找到出口;我更离不开男人,因为我需要温暖和爱。我觉得自己就如同濒临死亡,身体冰一样的寒冷,需要温暖和爱。不管是哪种爱,侮辱性的还是什么,都好,我只是需要爱而已。
  有人骂我是个婊子,有人说我贱,没关系,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他们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痛恨这样的自己,深恶痛绝。
  后来,我怀孕了,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也不敢告诉家里,所以我一个人跑去医院。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冰冷的器械进入我的体内,撕心裂肺的疼牵扯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当晚,我就做了噩梦,梦到墙角有一个小孩子在哭,我走过去轻声问他,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你的爸爸妈妈呢?忽然小孩子消失了,我手里捧着一个血红色的肉球,不敢动也不敢扔掉,铺天盖地的血色,还有无尽的婴儿啼哭声,掺杂着一声声“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秒,于是我一个人去了医院。诊断结果是双相情感障碍。那些我以为的不好的状态只是因为生病了。呵呵,多可笑啊,我病了呢!可那又怎么样,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我极为冷静的撕掉了诊断书,也没有拿药,走到了医院旁边的一条小河旁坐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面无表情……
  (七)
  这样的日子过得生无可恋,却又欲罢不能,直到我遇上他——苏铭。
  在此之前,我和一个叫王梓的人在一起两个多星期。我以为我可以得到救赎,我以为他是那个愿意疼爱我的人。因为他不肯和我在老朋友到来的时候和我上床,因为他说“那样伤身体”。我甚至为了他辞去了我在酒吧的兼职。可是结果呢?原来我也不过是他的玩具,一个闲来无聊,偶尔玩玩的玩具而已;一个可以轻易的用几只棒棒糖就骗来的玩具而已,而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心疼我。
  那天,2010年4月20日,我最难过的日子。半个月前和王梓分手,一周前,独自过了我的21岁生日,当天,在电话丽和家人吵了架。于是,我又一个人跑去了酒吧聚会……
  那天一开始,我就喝了很多酒,有一起玩游戏时输了喝的酒,有群友跑来敬的酒,也有不怀好意的男生灌的酒。三巡酒过,周围也已经有一些人不想再喝了,而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安静的坐在了角落里看着周围人的喧闹,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这时,身边有个小姐姐和我聊天,然后他也走了过来。多年以后,他告诉我说,那一次,他是直奔我来的,甚至一开始他找群主要我的QQ号,可惜群主没给他,所以他便自己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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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推荐: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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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一个女孩子的身世和不堪回首的过往,却不得不回首,是叙述,是控诉,拷问社会,拷问人性。中篇连载,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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