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哭声自海边传来，惊醒了咸鱼
　　 和贝壳的心事。香椿树的枝干
　　 举着往事
　　 等待鸭蛋来诠释
　　
　　 超载的你在逃窜
　　 但没有留下脚印
　　 老总和女秘书上午的绯闻
　　 被读者的一股股泉水冲走了
　　
　　 迎亲的唢呐没了节奏，礼金
　　 成了乱风中跌落的风筝
　　 又一段婚姻
　　 在南方的阴冷里
　　 化为泡影
　　 据说女方的父亲是帮凶
　　
　　 2
　　
　　 耳光响过午睡后，床单上
　　 有白云飘过。形状
　　 像少男的精子
　　 绝望地爬在曲折的路上
　　 脚步无力绕过祭祖的炮仗
　　
　　 只要厨子离开灶台，小夫妻的耳语
　　 就格外悠扬。没有睡眠的夜
　　 爱紧紧拉着梦的手
　　
　　 3
　　
　　 如果平房里的瓜果可以生吃
　　 崩塌的菜园子就会苏醒
　　 河西的门开着，坐在莲蓬中
　　 的佛祖，闭口不谈
　　 香火的兴衰
　　
　　 看看灰烬的方向
　　 你就会从倒塌里得知
　　 去参加一些不该参加的婚礼
　　 后果该有多么严重
　　
　　 4
　　
　　 雨后的黄昏换洗了新的床罩
　　 口型与若干年前吻合
　　 离异的女人去了九寨沟
　　 体香被玉龙雪山的雪水冲刷
　　
　　 新生乳头像春天的麦芒
　　 忙着在后院灌浆。一棵老樟树
　　 在照妖镜中
　　 酝酿着惊世骇俗之举
　　
　　 5
　　
　　 踩着影子回家，危机意识
　　 始终在脑袋膨胀。多少世纪过去了
　　 烟囱还在习俗里冒着浓烟
　　 起码的勇气被体制的荒唐
　　 抵消。你闻到的空气
　　 都是清一色的人造香水味
　　
　　 如果另辟蹊径，你会中毒更深
　　 口号的肢体四处蔓延
　　 即便你交出户口籍贯勤劳甚至灵魂
　　 也于事无补
　　
　　 6
　　
　　 多动症还在你的手腕上熟睡
　　 你满不满意都得仰着头歌颂
　　 直到把别人的女人看成自己的妻子
　　 把额头上的汗水看成龙海里的珍珠
　　
　　 能在盛世的杂草中踩死一只鸡
　　 是你的福气，这跟你低着头捡到钱
　　 是一个道理。就像你点掉额头耀眼的黑痣
　　 我也可以在你刚洗过的秀发上谈论
　　 跌宕起伏的瀑布人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