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西部
深挖一口井
会否改变
东部某一条小溪的潮汐?
如果西部的一口井
在干渴里以漫漫黄沙取暖
长出了一个个传奇
长出的诗句如胡杨在深秋的色彩和姿势
江南的雏燕遇上了
会表达怎样的叹惊?
天地无言
时空会造就这样的一场相见吗?
(二) 朱成碧
当朱已成碧
是不是意示着伊甸园的苹果已被采撷?
当桃之夭夭变成蓁蓁
你可安于捣衣、炊米、话桑麻
可曾在灯下把一帙卷轴展开了又收起?
流水小桥边
你会夜夜盼望一匹远去的瘦马吗?
你想过要策马而去
于某一场秋风过后
去逐你的魂吗?
(三) 雨打月光
雨水真的能把月光打湿吗?
被雨水打湿了的月光
会变得沉甸甸
还是更加轻灵?
如被深情的手指弹奏出的弦音
如果突如其来的一场雨
把月光打得遍体鳞伤
是该责怪一场雨
还是怨恨一个人?
恨意堆积在心头
会把一切的爱意抵消吗
还是,爱得更深?
(四) 梦里花开
从佳期如梦
到梦里花开
要趟过多少条河流
要遭遇多少场冷雨
要历经多少次月圆无眠的日子?
可曾遇见一场永无止境的跌落
一个没有底部的深渊
又在汗湿衫透的时刻突然惊醒
像被怜悯你的神顺手捞起
祂以微烫的小米粥救了你的命
还是60度的烈酒浇醒你的魂?
花儿,红尘迢迢
你孤单的时候会想起谁?
(五) 呀丫芋头
红豆、大红豆、芋头……
你跑去与红豆为伍
你想过番薯的感受吗?
在五谷丰登的村庄
一个扭着小蛮腰的妇人匆匆走过
是去挖垄上的硕大芋头
还是采芋叶上的晶莹水珠?
一串珠子,还是一碗扣肉
更慰藉相思女子的寂寞心灵?
红豆、大红豆,请你告诉我
如果不存私心偏袒芋头
香芋扣肉和玫瑰花
谁的香气更美妙撩人?
(六) 吟湄
在水之湄,水草丰盈
是因为古老的渡口落满别离的泪吗?
在水之湄,佳人独立
是梦见那个远行的浪子正在归航吗?
在水之湄,孤舟自横
一条残缺搁浅的舟子,一个衣袂飘飘的倩影
谁的忧伤更令人忧伤?
在水之湄,风来回的吹
它收集了那么多的故事都藏在了什么地方?
(七) 风起刀落
风起,为什么不是帆正出港?
刀落,是向着一尊千年的朽木
还是一个泣血的头颅
如果刀的速度赶得上痛的脚步
笑脸是否就定格成永恒的雕像
这样的速度
是一个刀客的无上荣光吗?
或者
刀客本无所谓荣耀,无所谓哀乐
利刃在手
如果有泪
刀客是用持刀的那只手拭擦吗?
(八) 野蔷薇
谁笑起来更美?
是温室里的玫瑰
还是一株野蔷薇
如果因为爱
把那株最灿烂的野蔷薇供养起来
她是偷偷开心,还是寂静落泪?
野蔷薇随风天涯
野蔷薇笑靥没心没肺
如果爱上一朵不羁的野蔷薇
会肝肠寸断吗?
日月偷换
可曾有过一个良人令她牵挂?
(九) 西苑长江
西苑早已改了称谓
为什么长江依旧叫做长江?
而黄河改道二十余次
受难的黄孩子千千万
为什么依旧叫做黄河?
如果长江也如此任性
能把中华民族的脊梁压跨吗
还是比今天的我们更坚强?
西苑、长城、黄河、长江……
要怎样才能把积攒了五千年的疑惑
摁进一个慎重的命题里
向你们提问?
(十) 片片枫叶
为什么枫叶选择秋天变得绯红
而不是其它季节
白雪年年错过与丹枫的相会
会嫉妒白露这个轻浮的小子吗?
白雪那么白
是因为他把红色都给了枫叶吗?
枫叶有一天见到飘雪苍白的脸庞
会有怎样的一份疼痛?
(十一)侯爷
侯爷真的姓侯吗?
侯爷为什么叫做爷?
是因为他鬓上有了白发
还是因为一双鹰隼的眼?
如果一个侯爷路过一个小山村
一条老狗对着他狂吠
一个村姑对着他含羞嗔笑
这世间会又多一个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红尘是传奇的沃土
如果把侯爷扯进来
他会扣我们的奖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