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都是灰黑,漆黑。天空是墨黑
星辰是诡异的眼,月亮在看不见的地方
割开墙壁的窗子,不是朝外,而是凹内
他用空气胡乱洗把脸。套一件不知年代的长袍
抓一个等同于他的麻布袋子
假装里面就是一个世界,与窗外不一样的世界
或者将人造的山水,纸上春秋丢进去
还要不要贴上标签注解?若干年后
可有人记得这个呜咽的春天?这些刻骨的疼
流放的光,洗白的夜,无法抓住的影子…
没有人回答,这些带着伤口的疑问
拖走吧。连同他一起
连同那些见不得光的窗户。穿越城市的每一寸
直抵洁白的月光返照的地方
◎容器
它不重。我一只手就能托住
还能随意旋转。它的身体,却晃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我居然看见了一些未暴露的光以及未吐露的
隐秘的痛
它不轻。它的体内有草茵,云烟,鸟鸣,涛声…
它包容着所能包容的上浮下沉,死而后生
这一切,都是透明的,无需遮掩
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海。一滴滴蓝眼泪一遍遍
复述海的节奏。天空倒映在这里
太阳是椭圆形的,很柔软,与月亮神似
我将春天从它身体里插进去,再一朵朵绽放出来
不做梦了。乌鸦叫嚣,泡沫飞舞
我在密不透风的容器里,一团火卡在喉咙
想狠狠摔碎自己。让零度的心正常跳动
鲜活的血正常循环
2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