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东西,仗着他在战争年代有点功,就年年支书。那潜意识里是“老子江山老子坐”,别人想坐没有门儿。打江山流血流汗不容易,起初他珍惜,待人做事都不赖,时间一长就不行了,特别是三年困难时期。他人长的精壮,也精明,但有个特别嗜好——偷,既偷田又偷情,偷田是为偷情,连环套。
那个时候,党里管得严、盯得紧,常常搞运动,即便是老革命,谁不敢胡来。就是敢胡来也不敢明着来,白天还要人模狗样做报告什么的,全凭黑夜干事。农村嘛,庄户人家,穷的屋顶透风,又没钱,家里家外值钱的也就两档的东西---—粮食和女人。
每到夏至秋,生产队的这庄稼、那庄稼先后有籽了,就要黄了,熟了,村支书就安排人手护秋防偷。奇怪的是不护还不丢,一护就丢了,起初人们不知道、猜不透,猜透也不敢说。时间长了,知道了也不敢说,村支书没人敢惹,惹了是反党反革命,要游街批斗,那是相当怕人的。
晚饭后,村支书不慌不忙抽支烟,就慢慢腾腾出发了,对老婆说:“去查查护秋的,困了睡生产队。”
其实他神出鬼没摸到庄稼地里,掰几穗玉茭惴怀里,摘个南瓜拎手里,万一碰到人,他倒先骂开:“狗日的,是谁偷的没来及拿走。”领导查哨,谁能说什么。
村支书官又不大,但大小是个领导,领导就不得了,别人再饿他也不饿。所以他偷点东西,就不往家里弄,而是看谁家孤门独户,汉子长时间不在家,或者安排他不在家,他就把东西往谁家院里扔,或者塞门坎、搁墙头。
第二天,主妇一见东西,除了惊讶,心跳,偷笑,没有别的。饥肠辘辘逼的她们一个个头脑简单,立马煮了,给孩子塞进肚里。
三五回之后,村支书主动找上门来:“妹子,有人给你偷东西,你也不报告,性质严重呀!”
老实巴交的妹子矢口否认:“那南瓜……那玉米……没有、没有!”
“没有啥呀,人家都交待了,你还嘴硬。”村支书掰着指头点数儿,几个南瓜、几穗玉米,说得是清清楚楚。
小妹子吓傻了,腿软了,一句话也说不出。这就对了,村支书满面笑容,悄声说:“别怕,大哥给你摆平。”三下两下就扒了人家裤子。心满意足后,叮咛说:“今晚别关门,让他给你多送点来。”
“他是谁?”
“对你好就行,管他是谁。谁也别怕,有我。”
男女之事,就那么点事,一旦捅开,一回两回和十回八回一个样。不过村支书这人精明,从不粘住拉不开,有了风声或人家男人回来,立刻换目标,还偷乐:“嘿嘿,全村男娃女娃,一半是我娃。只要是我娃,那就是好娃。”
有天,一个俊俏的“肉疙蛋”小寡妇,向村支书借粮。村支书说:“哎哟,和你一样,家里也没啥余粮。你家房上头的土豆该结蛋蛋了吧。”
一句话把“肉疙蛋”点醒,傍晚的时候就去挖,刚挖了一小堆堆,就被村支书摁在地里:“性质严重呀,集体的东西这是。”
“你,你……”
“我咋,我让你偷的?就凭污蔑领导这一项,就该捆起来。”
直吓得“肉疙蛋”浑身抖,抹泪求情:“大叔啊,自从他爹煤窑出了事,没了壮劳力……”
村支书不听这一套:“好了、好了,快包上东西,到你家里坐坐,商量商量怎么处理,孤儿寡母也真不容易。”
一进家,村支书又把“肉疙蛋”摁住了,摁在炕上:“有这一身白肉蛋蛋,还愁吃不上土豆蛋蛋?”
不用问,村支书搓了“肉疙蛋”一整夜。刚入睡,她家的公鸡叫了“咯儿咯儿,咯儿——”这一叫不打紧,全村的公鸡跟着叫“咕咕,咕——”朦胧中的村主任看见小寡妇男人活过来,那是个“肉疙瘩”,比他块儿,呲牙裂嘴发火:“快起,来——”他有点怵,“卜愣”一下坐起来,眨眨睡眼,身边除了“肉疙蛋”,没有谁:“天这么快就亮了?”
小寡妇蹬了他一脚:“没呢,公鸡叫明。”
“狗日的公鸡!”
没久,兴起割资本主义尾巴,村支书立马下令,全村公鸡一个不留。是夜,村支书又在一家搓,那娘们虽然瘦高,却正当年,可带劲了,搓弄中间他就疲软睡着,刚睡着就入美梦,刚入美梦天就大亮,娘们推他:“起来、起来,起来快走”。
村支书睡眼惺忪,留恋不舍,嘴里流着哈拉子,骂道:“狗日的,杀了公鸡,天还亮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