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失亿万年了,我合上眼,沉入黑暗,身上是簌簌的葬土……
——李林山绝笔《佛说》
昨天,东北小城下了一天的雨。下午在看手机的时候,看到墨舞红尘的老朋友紫衣侯和烈酒红袖的朋友圈,孔雀东南飞走了的消息惊到了我。我不敢相信。又看到微信群里大漠兄发的信息,我还是不敢相信。又私信了三位老友,得到证实之后,我的心里很沉,眼睛湿了,脑子乱了。
孔雀东南飞(网名)。本名李林山,系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诗歌学会、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武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武威日报社专刊部主任。出版有长篇历史小说《牛鉴》、文史专著《武威旧事》《凉国搜神记》、诗集《孔雀集》、诗歌理论集《李蕴芳诗注》等著作10余部。因心脏病突发,于2019年10月4日上午10时逝世。
认识孔雀老师15年了。2004年进入烟雨红尘网站投稿,结识孔雀老师。后来进入编辑部和管理组一直与孔雀老师有交往。时常在群里和QQ里交流,我经常向他讨教。爱开玩笑的孔雀老师对我说:“我可以做你的师傅了。”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从那以后,看到他我就叫“师傅”。在文字写作方面,尤其是在古诗词方面,孔雀老师给了我太多的帮助和指点。喜欢文字,写过多篇散文,当时都是用许多文友的名字作了我文章的标题。也曾写过《孔雀东南飞》,孔雀老师看罢我的这篇文章后找我说:“用我的名字作你文章的标题,内容还与我无关,我要诉你侵权了,哈哈哈……”在每次的聊天中,孔雀老师贯用的就是爽快的“哈哈哈”大笑三个字,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西北大汉的豪爽。当时我在开着诊所加药店,经常在聊天的时候,就来买药或者打针的患者,我来不及在QQ里说告辞,就“没有礼貌”地下线忙乎生意去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孔雀老师会说:“又给患者打针去了,哈哈哈……”
看过孔雀的许多文章,尤其是散文,他的文笔非常厚重,看他的文章就是一种享受,从中也能学到许多知识和写作的技巧。孔雀老师的文笔非常厚重,为人特别随和。记得在烟雨的时候,有一次武夷山聚会,孔雀老师问我:“文清,你去不去?”我笑答:“去不了,有生意。”孔雀老师接着说:“你不去,我想见你就见不到了。”那种谈笑风生,让人感觉很容易接近,平易近人这句成语用在你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刚才坐在这里想起这些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孔雀老师走了,真的走了……
无人能够长生不老,无人能够去改变事实。从15年前进烟雨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太多文字上的朋友,结识了太多的兄弟姐妹。时如流水,也失去了一些让人怀念的文友。曾因为斗南子老先生、过往的记忆、一叶-轻舟、曾是刀客的永远离开而感伤,为他们写下了满怀思念的文字。今天又因孔雀老师的西行而沉默。孔雀东南飞,你真的飞走了。你走的是那样匆忙,你走的是那样安静,你走的是那样遥远。晚上,手里拿着手机,在墨舞红尘的微信群里,看到大漠兄发的孔雀老师老娘的照片,让人心酸。可怜的老娘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样的一种哀伤?儿去天堂,娘在故乡。黄昏时候,晚风已凉。回去吧,儿的娘,儿不能去为你添一件衣裳……
人生一世几十载,行走红尘数十年,人生一世都是世间过客。在这个秋凉的时候,屏前送走了孔雀老师。师傅,你走了,那个冰冷的世界,你冷吗?后天是重阳节,重阳秋色深,遍插茱萸少一人。怎么也想不到今年少的人是你啊!岁月无情,生命易逝。以前总觉得死亡这个词对我甚是遥远,总觉得死亡这个词不该在我身边发生,总觉得死亡这个词是邪恶的代表。如今,人过半百,开始常常接触死亡了。身边的亲人、朋友、同事,常常有老人无声地离去,也有同龄人,比自己还小的人驾鹤西行。孔雀老师,你比我还小两岁啊!孔雀老师,林山老弟,你走了。你的走是一种状态,是一个过程,是一个起点,也是一个终点,更是一个必定的目的地,是人的一种归宿,是一种回家的感觉。是吗?
秋凉如水,寒意在一点点的加浓。半年没有用心写文字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这篇文字竟然是为我文字上的师傅——孔雀东南飞(李林山先生)写这篇祭奠文字。在敲打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指尖的冰凉。沧桑,凄凉,写下这个季节来自宿命的殇。萧条的荒野,沉淀着悲欢。走了的人,留下的人,情在绵亘,情无绝期。在世的人还要好好的活下去。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孔雀老师的老娘及家人,节哀!
这个秋凉的时候,遥送孔雀老师远行。孔雀老师西行的路上有先知,三日前为自己写下了绝笔《佛说》。此时,夜,更深了。遥望西北,何以慰君,千里一樽。墨舞红尘网站为你西行开设了公祭版面。你有在天之灵,应该感受到文友们对你的浓浓的爱和深深的怀念。欲祭疑君在,奠酒泪沾衣。茶一盏,酒一撙。孔雀,师傅,林山老弟,一路走好!
友文清写于2019年10月5日凌晨2.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