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谈一些陈旧的话语
废弃的事情
苍老的1975年
丢落在地。
像一团乱麻
腐烂,不可理喻
还有灰色的天空
地上长出带芽的土豆
低着头。心中有无数的火
燃烧。烧出委屈,烧出蛊惑的鼓
我是如此简单
是的,简单到只是一本书
一个词。
简单到一个人出去走走,顺便
把堕落的悲伤带到120路公交车上
◎昨天,是一只充满憎恨的吸血虫
昨天一直没有死
它伸出一只触角
它快要抓到我了
我这个可怜的孩子
◎来源于诗歌的火种
如何让一首诗变得炫彩夺目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冥思苦想的问题
在白天,在傍晚。摧毁与制造
那些处心积虑的人,他们不屑修复出我
这让我陷入无比的孤独与恐惧中
◎布考夫斯基,或一种声音
“世界上还有一万个人,可以让你更爱。”
——引自查尔斯·布考夫斯基《苦水音乐》
怒火在他的身上
他需要不停地击打自己
每一节骨头都可以看到
燃烧的火苗
——击打,不停地击打。
就像击打一个罪恶的身体
一堆又一堆的骨头
流着泪。它们本该不属于
他的身体。而仇恨一层层苏醒
击打,往身体的痛处、腐烂处击打
不要停。即将熄灭的火焰逐渐模糊
远处,上万名孤独者的队伍正在不断涌来
◎不需要认识更多的人
——献给茨维塔耶娃
她不会醒来了
唯有死亡如此亲切
现在,没有人围在他的身边
孤独,寂静,占领着她
是的,她的子孙后代们也累了
那种累,接近于巨大的冬天
她想起日以继夜的诗歌还在路上
那些放牧过的牛群和羊群,像白云一样钉在天空
而天空可容纳的事情太少了
田野金黄。镰刀锋利得可以流出血来
她已经没有时间认识更多的人
她喊着阿赫玛托娃的名字
——缪斯中最美丽的缪斯。
说到民生疾苦,还说到远去的童年
一声巨大的叹息凶猛的漫上来
她根本不需要认识太多的人
里尔克,古米廖夫,马雅可夫斯基,一直在她的内心里跳动
她曾经反抗,拒绝跟那种反人类的苏式黑色讲任何的客气
是的。还有杜鹃花,死去的事物不断抽打着她
它们沉重,充满了反作用力
◎将抽象的生活摁倒在地上
他是一节木头
他是一节腐朽的木头
他是一节被生活勒紧的腐朽的木头
他的身上裹满了岁月的伤痕
我端详着他,就像端详
一个失去棱角的我
直到慢慢漏出马脚。
那些陌生的人们,那些无中生有的人们
表情严酷,深沉。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