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王二》是王二的画像。商震摹画王二的这些诗歌,借用漫画式白描手法,最终用意还是给王二的精神画像。关于王二,作者通过了多个"微场景″来一幕幕系列展现,如果一首诗展现了王二的一个生活侧面,那透过这一本诗集我们看到了一个立体的多角度的王二,包括他的外在与内在,他的亲情与爱情,他的幽默与嘲讽,尴尬与得意,揶揄与寡淡,以及他不愿太显露的那些所谓的理想与追问,他有他念头化的恶搞,如《大肿马》中写道,"一次写完一篇小说/准备寄给一家杂志社/觉得现在是领导/应该用一个笔名了/提笔时/突然脚胀腰酸屁股疼/于是他顺手在小说的说明处写下:大肿马";也有对社会既定秩序中的遵从趋同,如《打虎》中演武松的王二,酒醒后会对领导说"你演那个授予我`打虎英雄’称号的县令。"有他的爱与痛,《星空》中王二的那一句答非所问:人最大的痛苦是相爱,还要讲条件。这种苦天空装不下,海水冲不走,大风也吹不散。”《变傻》中的王二的经验之谈″相信爱情的人就会变傻,你才傻了五年。"还有他对扰民者无力的痛恨,他"指桑骂槐"指着灰烬的树叶说"他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啸叫/让我食不甘味睡不成眠/烧成灰,我也认识他们"……这样的王二也许只能作为一个载体,一个代表性强的符号,其腔调风格逐渐凸显了王二的精神画像,一一既不是思维的精英,也不是道德的垂范,在生活中求得自洽的同时,主动从人格上自我矮化,以放弃追求精神的强度来达成个体生命的自洽,在索然无趣中努力找寻到一点趣味,让人在啼笑皆非中举重若轻,化繁为简,变二为一。
所以说,商震的这个"王二″,能挠得到痒处,却戳不到痛处,"王二"与"任何人″角色可置换,商震在邀你对号入座,更深的用意也可能是在请君入瓮!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王二觉得"二″好并不等于商震觉得"二"好,商震写《谁是王二》,也写过《三余堂散记》及续编,而商震的"震"在《易传·系辞》中有长子之意,那排行就不是"第二"而是"老大"了,这足以说明商震只是王二们的旁观者,商震不是王二,这种介于"是与不是"的关系正像这些诗里面的一首《西安不是长安》说的那样:
"来西安只需一张高铁票,去长安需要有《蜀道难》和《长恨歌》相匹配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