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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故乡

作者:嘉州文虎    授权级别:C       2014-04-27   阅读:

  
  对于故乡,我没有刻骨铭心的感触。中国之大,我只爱四川,四川之大,我只爱乐山,乐山之大,我只爱弹丸之地般的苏稽场;我的故乡情,不博大也不深刻,甚至有些偏执;正如我的人朋友廖淮光对故乡的吟唱,我就像栖息在故乡屋檐下的麻雀——“与滑过天空的大雁相比,它们多么渺小,却又多么幸运,可以抱紧秋色,老死故乡。”
  我从未离开,在乐山城郊、峨眉河畔,距今已有1400多年历史的苏稽古镇边上,守着花开花落的冷暖时光,守着庄稼样葱茏、老去的亲人。我在一则日记里写到:我劈柴,烤香发潮的日子,但不养马,更不想周游世界,我只想,和菊一样满院香的村姑、草一样遍野跑的儿子,一生厮守在乡下,做一个自力更生的农夫……这是我一心向往的生活,因此也养成了“窝囊”的毛病,又似中了“魔咒”,我只要离开了苏稽,几乎睡不着觉;因此也只能在梦中对那些“火不烧山地不肥,人不出门身不贵”的意气风发者心生羡慕,对那些“有志男儿出乡关,不立功名誓不还”的壮怀激烈者自惭形秽。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行。现代人为了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离家远行,已是稀松平常的事。四通八达,一日千里,高速发展的通讯和交通,让“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遍野乡愁,让因为距离、因为大山大河的重重阻隔而滋生出的浓浓相思,消弭于无形。这是现代人的幸与不幸,省去了相思的煎熬与痛苦,也省去了令人魂牵梦萦、令人心悸的幸福感觉。
  说起故乡,让我不由得忆起父母亲来。
  父亲是江苏省武进县槽桥镇人,他15岁时离家出走,从此以后就没再回去过。父亲6岁丧母,在缺失母爱的孤独中、在对我的祖父以及他的继母的怨恨中长成了叛逆火暴的性格,作为茶庄少爷的他在江南某个薄雾的清晨毅然踏上了一生的漂泊之路。我有记忆起,父亲就常在我和母亲面前念叨:我家四面都是水,我整天都泡在水里,水那个清、水那个蓝啊……父亲沉浸在对故乡的怀想中,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江南水乡的旖旎,数十年间不知多少次撞入他的梦境。父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去世时65岁,离家整整50年,母亲至今都在提及父亲的遗憾,让我闻之黯然,“他说他真想回去,如果他有妈,他早就回江苏去了,可惜他没有妈呀。”对故乡的怀念,不仅仅在于美景美食,故乡对游子而言,是母亲的化身,那里有我们血脉相连、挚爱终生的人。
  母亲的故乡是仁寿县宝飞镇,地属内江地区,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属乐山地区,现在属眉山市,故乡变来变去的归属,如同她的命运,她的祖父黄勤生,是写进了仁寿县政协文史资料的“传奇人物”,1949年前,当地人送黄家“仁寿第一家”称号。母亲1935年生,正值豆蔻年华的她遭遇了时代翻天覆地的变迁,她的祖母、父母三人在一个月里相继去世,黄家,从此凋零。年幼的母亲咬牙带着更年幼的弟妹度日,直到近30岁的她遇到了在乐山粮食系统工作的我父亲。作为黄家的男人,我的尚存在世的舅舅却无法回避故乡,他一直守望在那里。我的两个表弟,一直以祖上为荣,大表弟,初中毕业,前几年,30多岁的他就已开上了豪华的奔驰车;二表弟,北京某重点财经学院毕业,几年前在乐山某媒体工作,现在某银行担任中层工作。舅舅守望在故乡,终于守得云开日出……
  父亲母亲的故乡,是他们的伤心地,与他们相比,我是幸运的,可以守望着故乡,过着清贫却安详的日子。但有谁知道,另一种“乡愁”轻烟样缠绕着我,与我一同成长在这个古镇上,一同上小学、上中学的熟悉的面容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在了,古镇上的那些女孩,我至今偷偷地苦恋着她们中的一位,她们是春天的花朵,曾照亮一枚枚涩果甜蜜的梦,她们消失,好像在一夜之间,好像春风春雨不经意间掠走了那些桃花杏花一样……我常常穿行在古镇的大街小巷,大睁着眼睛在人声鼎沸处、在灯光暧昧处寻找,虽然我知道这一切是徒劳。旷野中摇曳的蒲公英,与我们何其相似,风一吹,散落天涯、扎根天涯。
  守望故乡,见证它日新月异的变迁。有人欣喜,告别了低矮潮湿的棚户区,搬进了宽敞亮堂的新居;有人担忧,城镇规划的随意,让冰冷的钢筋水泥蚕食了小镇的古韵,把古镇悄无声息的偷走了,使守望故乡的人和外来者一样好像生活在别处,对这份感伤,我以包容的心态来理解,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谁也无法阻挡时光、时代的脚步;愿它变得越来越美,那怕事与愿违,生于斯长于斯,我守望着心中的那份情。
  
  审核编辑:淡墨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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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红尘会员   淡墨水云:
故乡的点点滴滴存于心间,丝丝变化都令人惊喜,这就是故乡情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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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1

  • 淡墨水云

    亲不亲,家乡的人,美不美,故乡的水,在心中故乡永远的最美的。

    201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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