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是不欲人知的心事

作者:轩程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4-04-26   阅读:

  
  【一】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们的18岁,像是昨天刚刚经历过的事?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最后的最后,渴望变成天使。”
  这是凌晨打开手机,看到冉冉置顶的心情。我知道她并非寂寞,而是那些无法退回的光阴,赤裸裸地宣誓着青春散场,尽管主角不是我们,但同窗四年的莫逆之交马上就要分道扬镳,这种感觉,我们似曾相识,便也就心生大起大落的疼痛。
  我并没有给予她太多的劝导,而是以一过客的姿态迅速地结束这一场偶然的遇见。我深知,再多的劝导也无法抚平那些再与象牙塔无缘的毕业生们内心的黯淡。有些悲喜在道上流转,尚未觅到一处可以停歇的焦躁与茫然,容易让人惊慌失措外加无所适从,后知后觉,这场我们盼望已久的解脱,竟是这样刻骨铭心,并且可以催化我们阔别已久的眼泪。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可以读懂很多人,看透很多事。其实不然。真正的动情,是肆无忌惮地嘶吼,情不自禁地落泪,真挚满怀地紧紧相拥后不忍释手。
  日子就在我们彼此的一个个转身之中消失殆尽。我时常在某位学长学姐的微博上读到这样的感叹:“毕业前的这些,日子过得好像流沙,看起来漫长,却无时不刻不在消逝,想挽留,一伸手,却流走。”
  我相信这般真切的文字能否让每个人寻求到雷同的轨迹。曾几何时,我们抱怨作业繁多的课堂,抱怨身陷囹圄的周遭,抱怨父母亲百说不厌的唠叨,直到时间在某刻真的戛然而止,而我们真正即将投身于尚且距离我们很远的社会,才会明白曾经苦口婆心的劝诫乃至我们企图逃离的校园,竟是那般美好和无法割舍。但时间不会因为谅解而延后宣判,在每张微笑的脸庞背后,是一张笑着流泪的脸。那般深沉和落寞,直抵心扉,你可以继续若无其事地谈天说地,只是在时间静谧的空间,在你酩酊之后,你会听到内心深处最冗长,最刺耳,最真实的声音。于是,你开始呐喊,开始念起每一个你想珍惜的名字,开始说了一肚子想说但一直未说的话,你泪迹斑斑,企图用一种饮醉麻痹坚不可摧的冷漠,但人在忘情之后便抛弃了伪装的面具,你用类似一头猛兽的面容,道彻了四年来,最为平易近人的自己。
  你们终究用一场属于自己的方式结束大学四年的纪念。恒久的,流长的,说好一辈子终究要再多聚几次的誓言,以爱为旗,在属于你们二十几岁的纸上电影下烙下印记。
  而我有幸融入你们其中,完成一场见证——
  三年前的桂花雨,一个微笑完成了最初的邂逅;三年后我们高唱《栀子花开》,用最深厚的祝福交付象牙塔里所有的悲喜,目送你们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愿祝福是不灭的大地之灯,照亮每一株即将迁徙的向日葵。
  
  【二】现在我才懂得,亲情是多么地无可代替与永垂不朽。
  我曾一度憎恨父亲。以为会很久很久,不可原谅。
  渐渐渐渐,在聒噪的岁月中慢慢读懂,亲情是一本意味颇深的书,我们习惯了完好封存,却忘了时常翻阅,忘了仔细咀嚼其中的韵味。因为是司空见惯,便觉得是理所当然。其实世间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在正大光明的背后,融聚了多少苦口婆心的劝说和委曲求全的郁抑。永远别忘了我们趾高气昂的背后,那些默不作声的目光,那些心无旁骛的笑靥,是他们用血汗或者泪水换来的。
  我曾一度走进这样的误区:幼年时所受到的讽刺和误解,全是拜我父亲所赐。于是我总会故作洒脱,云淡风轻地忽略这一部分的细节,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忌讳,因为怕外人不经意间触碰到那些在内心深处溃烂的伤口和年少无知的愤懑,所以刻薄的眼神和刺耳的谩骂总会充斥着那些单薄的年岁。不经意的咆哮或是肆意地妄为,很多时候便是用一种叛变的形式宣誓着内心的不满和不平衡。孩子是做法总是充满太多的目的性,未曾想过婉转或者逃避,以为在恨恨地中伤过后便能大获全胜。你伤害了我,我中伤了你,两败俱伤,是这场并无硝烟逆战最好的收尾。
  这便是任性中最凛然的报复。很现实,很刻骨,在如履薄冰的人世,每个人都必得在这艘茫然不见尽头的人海里泅渡着,你可能被这种冰冷蚀骨,可能用这种武器自卫,但人性的意志能有多少宽容得以平衡,全凭个人的一番阅历和宽宥。
  而这般宽容,在父母亲的身上体现的一展无余。无论罪孽或者恶缘,只要你还在身边,身体健康并无疾病,便是晴天。而于我们尚且单薄的年岁,对于父母,这种愿望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福祉。
  我时常与母亲谈心,席间大抵了解到家庭状况和父亲这些年所作的努力。虽说不上一帆风顺,但心里有个家,有个可以为之奋斗的人,也是一种温馨。父亲是个话语极少的人,特别是之前与我的沟通方式,我时常将我们的说话比喻成解放前的男女关系,一方说话,一方默认,见面极少,凡是有事,也是委托所谓的中间人传个话语。好在这几年有所改善,电话次数逐渐增多,除了日常的唏嘘问候,也多了一些颇有趣味的八卦谈津。
  这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特别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偶尔的沟通摩擦不过是书本之中高潮迭起的波澜,误解甚至是扭曲,那全是出于爱,因为爱,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便想要给予你他们的全部。但孩子是需要翱翔四方的候鸟,因为好奇,所以想要经历,也正是如此,上天便赋予了他们随时碰壁的资本,所以,放爱一条出路,何尝不是彼此隔着肩膀依靠的念想?
  今年的双亲节已然过去,虽苦于笔端羞涩,并未与父母写多少动情的话。但给他们换了各自的礼物,全凭个人通过努力获得的礼品,送给他们。于我,是成年之后最有分量的纪念。我时常觉得,越是爱到深处的亲人,那些深情的话语,愈是难以启齿,所幸,有件贴身的物品随身携带,便在隐形之中形影不离,内心的慰藉,永远比甜言蜜语来的强大!
  【三】爱情,并不只是会从告白开始。
  最近喜欢上了看电影,喜欢上了台湾小清新风格的调调。喜欢看盛夏光年里的他们,以一种稚嫩的口吻,说着蹩脚的台词,却演绎出那时年幼的我们。
  故事,从来都是从人群中来,又回到人群中去,如此反复,沾染上人世的脾性,酝酿出不一样的结局,丝丝入扣,最后我们习惯故作轻松,却早于在情节中对号入座,心底暗自期许,如果还有如果,那场感情的导向,会引向何处?
  后知后觉,逃脱象牙塔的我们,早已失却了当初那般单纯的心智,我们怀念的只是当时的那份心情,而如今世俗的负重,早已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似乎顺从了一种所谓将就的观念,开始反省奶奶意味深长的告诫:“我们那时的爱情出现问题时,是想着怎样修,你们现在的爱情,一旦出现问题,是想着如何换。”
  一语成谶。我仿佛看到父辈们那种媒妁之言的凄凉和历经交集后相濡以沫的力量。该是一种怎样的隐忍才让原本不同轨迹的两个人走到一块,然后互相扶持,至死不渝。我能洞悉的便是这样的婚姻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因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便少了那份跳脱牢笼的意念和心智,但所幸上苍仁慈,这样的一面之缘,并未昙花一现,而是慷慨赐予,造就一辈人温馨的小幸福。
  而我们似乎总是习惯以旁人的角度描述别人的幸福和喜悦。殊不知,这样的婚姻若是将临到我们身上会是怎样一场怎样的闹剧。因为身处不同的时代,便赋予了我们起伏不定的心绪。我们可以用眼泪祭祀故事里铺天盖地的悲伤,可以用微笑祝福一对对修成正果的缘分,但面对现实里面的不公,往往痛哭流涕被我们定义成懦弱和失却骨气,而对面一桩戛然而止的感情,却把分手当做最锐利的武器,最后迫不得已的妥协,却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彼此的倔强和无法包容的任性。乃至于最后我们都回不去了,只能在记忆里留下那些劣迹斑斑的片段,偶尔再次回忆,都会加上曾经,或者那些年的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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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花落无声   精华:花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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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管理组   花落无声:
非常质感的文字,将自己对友情、亲情、爱情这三种不同感情的感受与领悟,表达的含蓄而到位,这感受与领悟似乎超出了作者的年龄,怀着对人生的哲思了。


我来评论这本书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21

  • 佳期如梦

    有人说,这儿很纯净。见着熟悉的名字,来瞧瞧。

    201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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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喻芷楚

    以青葱岁月得如此深解真让人清欢!

    2014-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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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文清

    问好老朋友,在这里遇到你很开心。晚上好!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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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碗凉茶

    老轩~~~老人家~~~美文~~~破图~~~记得回大伙的帖呀-_-。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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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轩程

       大伙很忙,今天我去理发,发现又帅了一点点,啧啧~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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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花落无声

    文字表现力非凡,很耐读。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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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轩程

       那是因为文字遇到了对的人编,同样的文字,或许换个人编,可能就是不一样的结局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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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晓追梦

       夸落叶无声的同时骂了小晓追梦,哈哈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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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晓追梦

       错了错了,是花落无声,我该死,哈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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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轩程

       哈哈,小晓在群里还贴了下链接,感激还来不及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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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云儿

    呵呵,曾经爱过足够!是否可以这样安慰自己?
    喜欢你的文字。哲理,触动心灵。
    祝福。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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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云儿

    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不可以原谅父亲。多年之后的今天,我才发现我依然深爱着我的父亲。
    是的,亲情是永远不可替代的。
    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一句歌词:“有爱就有痛。”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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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紫云儿

    “真正的动情,是肆无忌惮地嘶吼,情不自禁地落泪,真挚满怀地紧紧相拥后不忍释手。”说得真好!

    201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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