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如蚕食桑叶沙沙惊心,抓扰每个思情丰富的人。
诗情画意已被微雨淡化成一幅湿湿的墨品,绿意将尽的青山愈显凝重,在某些人的心中又平添了些许忧郁的色彩。
路很湿了,印下的脚迹不见踪影,它不会有夏雨里的泥泞与酷日下的尘土飞扬,它不会有冬天的板硬与冷僵,唯酥,唯松,唯软,透至心坎。
偶尔有落叶与你擦肩而去,不再悄语某个季节的秘密,不再张望开阔的田野,它只想投入大地的怀抱,铺满石子小路,捂暖瑟瑟的小草,与微冷的风共舞在繁华与萧衰竞逐的人间。
窗被打湿,一双眼朦胧着另一双眸,在千里万里之间言不由衷,情怀难耐。青鸟口中衔着的信笺湿了一半,你肯定深知,那是某个人在远方相思的最好证明,不信请用舌头舔舔准是咸咸涩涩的泪味!
撑开伞,我步入雨中,只想走遍所有秋雨淋湿的地方……
《朦胧》
晨雾缭绕,朦胧着我的心,一只鸟穿过,最终的停泊点我没有看见。
屋角突兀,隐约在远方,而那,不会是我的家。
山形难窥,一如隔在另一个城市的某个人的生活,挂在心弦上,难以弹拨。
树上的鸟偶啼几声,为鸡鸣犬吠的村庄顿增几分动听,肯定有某个美丽的女子依窗梳妆,侧耳倾听,来自心灵上的感动。
相呼相唤,响在这边那边,是乳名的反复,而我回首间,只能感叹:我的乳名不再闪亮,它留在了童年,遗失在这个多梦的季节。
闲居的日子,没有杜鹃花,只有蓝色的牵牛花爬满我的心篱,每绽放一朵,我便趋近枯竭,只至这样的花季远逝,远逝于某种生活的结束。
雾散时,心朗了;一切尽在眼前时,心却不再富有梦想,它在突露的实物面前无力挣扎,只到另一个早晨……
《物语》
鹅卵石的云朵,稀稀落落地布满蓝色的天空,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薄云,太阳当中,构成一幅古朴壮丽的油画。
一只鸟成了黑点,徐徐划过天际,如墨团缓缓地渗过一张结白的纸,消失在眼睛的瞳孔深处。
风微微拂过树梢,一片叶子经不起爱抚,颤抖之下恍恍惚惚地跟着风跑了一阵,便带泪地扑在大地的胸膛,忧然无声。这就是季节的风,带来土地的翻耕,带来草木的愁怨。
一个巢,在高高的树丫不再停留歌唱。美丽可爱的歌手随季节而去,只留下梦般的冷巢,嵌在大地广阔的手掌的某个纹路,一任日夜交替,一任花开花落,一任风雨侵袭。
一位白衣少女从小径深处走来,一束雏菊在手,芬芳长长秀发的每一丝每一缕,惹得道旁的一棵棵含羞草叶叶合闭。
一路轻吟,飘落一路诗句……
——逍遥卧龙,于默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