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川（四川乐山）

羊肠般的古驿道绝尘而去，
马达取代了马鸣。
宽阔的阳光大道容不下泥泞，
发福的高楼是两旁庄稼地里
生长出的惊叹号。
灯红酒绿处街灯侧耳倾听，
在僵硬的水泥地上
投下一个个问号伶仃的身影。

道路通向哪里？
通向幸福与富裕，
通向心与心的距离。
随波逐流的沙和石，发浪地取笑
作了筑路沙石的姐妹兄弟。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笑傲，一切风言冷语！

在时间的洪流中，
我们都是——
一粒粒挟裹而去的石和沙。
即便如此，也不该把随波逐流
作为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借口。
而是应努力地爬上岸，
作一粒有意义的沙石，哪怕失去自由
也要成为大地、成为道路的一块补丁
紧紧地抱在一起、融为一体，
为彼此取暖、鼓劲。
用咬紧牙关的沉默，肩负起
一沙一石卑微而神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