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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纸的悲哀

作者:白淼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8-07-29   阅读:

  
  今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哀,昨晚一夜未眠就预感了对他来说的灭顶之灾。当然是百味人生的感情。伤痛在香烟中飘渺,苦闷在泪水中洒落,在这不惑之年遭遇了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正处的位置上已有几个年头了,在人们的眼里是个年轻有为的不大不小的官了,德才兼备为人耿直,尽管有的对他的评介是有傲气、才气、义气。但都认为还是个好官,有这个口碑在这个年代已经算不错的了。毕竟是官就能为别人办点事,正因为有人找他办事他们认识了,培育了感情,孕育了友情,甚至产生了爱情,也生产了悲哀。
  她为了咨询创业的事通过朋友约他晚宴,作为坐东人朋友相互做了介绍,作为买单人有求于人的她当然频频敬酒,于是她端了一大满杯来到了他的座前“我一小百姓敬领导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他身体微欠微笑着抿了一小口,席终人散,第一次的接触她感到他有点居高临下,但也不是让人敬而远之的人。又一个周末,她拨通了他的手机“领导今晚有空吗,没把我忘了吧,如赏光,想请你坐坐也顺便汇报一下我的事情”他欣然答应了,人家创业不易,尤其是女人更不易,也应该尽举手之劳,又不是原则问题也不是行贿送礼,于是他找了几个朋友前去赴宴,他有这个习惯,从不一人去和别人喝酒应酬。第二次的接触当然没有那么拘谨,她为他的稳重深沉又谈笑风生而心生佩服,她后来说是有点崇拜。于是大胆地起身坐到了他的旁边“上次领导不够意思,我敬酒喝了一大杯,你却抿了一小口,在我的印象中女人敬男人酒男人都表现得很主动,这次多喝点吧”“能者多劳,我不胜酒力,既不让别人多喝我也不多喝,酒文化让人欣赏,酒故事让人反思,喝酒是一种休闲而不应是消遣,是一种自乐而不应是负担,是一种介质而不应是手段。酒风不能代表作风酒瓶也不能说明水平,不管别人咋说我却这样认为,也请你少喝,女人更不要多喝,既影响美容又伤身体还能失态,男人失态屡见不鲜,而女人失态鲜为人也。我历来反感醉酒,尤其是女人酒醉,更反对女人吸烟。请你理解”他的一番话更让她人颌首,酒红的脸上又多了点脸红,倒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晚宴在友好的气氛中结束,他存上了好的手机号,握手而别。
  半年来,她艰苦创业洒下了汗水尝尽了委屈,企业举步维艰又赶上了金融危机,为了手下的工人也为对得起别人对企业的帮助更为了争口气她苦苦的支撑着,在极度郁闷时给他发了短信息,以获得信心和自信,也是对他的信任,于是他们在信息中有了不断的交流,他们谈事业谈创业,谈人生谈生活,他的信息象、象散文、象杂文、象故事有时还象是在讲课出现在她的手机上,从中得到了鼓励,感到了关心,好象找到了精神支柱,所有信息她都舍不得删除,遇到困难和苦闷时就禁不住翻出来看看,想找到解脱也是欣赏。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朋友一个好领导一个好男人,心中不免想起了自己而淆然泪下。
  她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生长在部队大院,她的老爸五十年代由学生参军,二次入朝作战,身上留下了战争的纪念。在那个年代有文化算是个知识分子,也有能力和人品,但因出身大地主也有海外关系,尽管谨小慎微但还是制约了他不能多做贡献,过早地离开了部队到地方做了个小官,她倒也算干部子女,算得上养尊处优。高中毕业就到工厂上了班,做为曾经的校花不乏追求者,在众人中她选了个银行职员,不图钱不图官图个有点内涵的人,她讨厌那些频献殷勤之人,当时此人的不卑不亢而赢得了她的芳心,过着平凡的生活。几年过去她有些后悔,面前的男人过去看似的不卑不亢是去玩世不恭,自私而不负责任,自满而不求上进,就连可爱的儿子也不管不问,更不能容忍的是练上了法轮功,她失望了,但为了孩子忍下万般怨恨,几乎独自支撑这个家庭。工厂的那点工资已不能满足家庭的需要,她毅然下海创业,几年下来也有了回报。当儿子面临高考时在征求老公的意见时得到了不管的回应,她彻底绝望了,本想等儿子考上大学再多分手,又得到了当前也可的意见,婚姻就如此简单快捷的解体了,连老人们和周围的朋友才是几个月后知道的。怀着伤痕和悲痛又开始了新的创业,也才有了后来他们的相识和相知。
  她的这一切是在一年后告诉了他,在他的印象中,她是一个创业干事的女人,也是一个贤妻良母,能下厨房能上厅堂,也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在近一年的交往和交流中对她是有好感的。为了关心利用周末他去了她的企业,体会到了她的艰辛,在有好感的成分上又多了几分敬意。晚上她安排了饭,就他们两个人。她要了一瓶白酒,一分为二各自一杯,开始他有些犹豫,当听了她声泪俱下的哭诉时他的眼睛潮湿了,没有想到在她的身上有了这些不幸的故事,当她喝完那一满大杯酒时本不想喝的他也底光杯净了,微红的眼睛看到了她艾怨的双眸,同情与到了动情,激动碰到了心动,对她说“你太不容易,创业又离异是个不幸,好女人应该有好报,我帮不了什么但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和时候,我会尽全力的”说完他要道别,可她已有醉意还想要酒,他制止了她,在相互夺取酒瓶中他们的手碰到在了一起,都不自然的对视了一下,在他还没有抽出手的时候她扑到了他的怀中,感到了她的颤抖,感到了她急促的呼吸,他手无举措,当又意识到要有什么的时候他浑身激凌了一下,轻轻的分开了她的双手,请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才看到了她上衣的领扣已开了,这也才发现了她的丰姿绰约,尽管年已不惑历经风霜,但仍不失风韵。尽管有些激动但也没失风度,当她脉脉注视她的时候,他说“我感谢你的信任,也对你的举动理解,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朋友就是朋友,友情不能成为爱情,爱一个人和被人爱都不是错,我为人有两条,一是经济上不能出问题这是高压线,二是作风上不能出问题这是底线。我们相识到相知也可以相爱,但不能越过底线,对爱人有婚书这张纸,对朋友有一层窗户纸,而窗户纸是不能捅破的,否则就不遮风避雨。就让你我成为最好的朋友吧,培根说过,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几个有头脑的朋友吗”她很受感动,泪如雨下。他把她送回了家,只是在握手时比过去显得有力。
  他回到自己家时感到眼角有点湿润心中有点累,这个晚上他又失眠了。转天,上班,开会,批文件。工作之余上网浏览一番,偶然看到了一高中同学的文章,三十年了没有联系,他饶有兴趣地看下去,越看越感觉如梗在喉。同学怎么能出家呢?什么年代了,无稽之举。这是他高中时的学习对手,第一年县通考他第一,第二年女同学第一,他心中不服,在相互的竟争中双双考入了大学,天南地北各学一方,从未联系但彼此都有好的印象,他为这个女同学而惋惜,也是出于当年班长之责想问个究竟,于是他发了个帖子,很快知道了她的不幸,唉!怎么女人的不幸如此多如此多的女人有不幸啊。女同学说很想老同学也爱老同学,当年就暗恋过你,是因为你的阳光和才华,是因为只有你能和我竟争。因为你的傲气伤了我的自尊,所以选了远离家乡的大学,后来有了家庭和孩子,后来总拿他与你比,后来就分开了,后来就厌世上山了。天啊!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离家还与我有关,而这份情又足足过了三十年才发现。出于一种责任还是莫名的歉意,给女同学发了一个劝导,“前情相埋,不知者不怪,无奈。我们都很想你也很爱你,请你回归尘世大家庭来"同学执意也就不再联系了,只有一声长叹而已。
  二年后他调到市里工作,她为了企业的发展来市里办事,顺便来看他,在攀谈中他说起了女同学的故事,她也感到好奇,就上网看看女同学的文章,当她看到他与女同学的信息往来时,脸有不悦,当看到发给女同学“我们也想你爱你”的信息时她生气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因,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她大胆地质问他“你与我有着窗户纸,但与你的同学没有,更何况天南地北,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好男人想不到你也是伪君子,是我不好还是我没表示,为何拒绝我,这辈子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男人,不!是心中唯一的男人,为何伤我的心”这莫名其妙的指责让他回不过神来,他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这是哪搁哪啊,我们是朋友,彼此也没有任何其它关系和承诺,不能错把友情当爱情而自私独有啊,你是否看看心理医生”她生气的哭了哭得那样伤心,在他的好言相劝中还是哭泣着走了,这天他怎么也想不通了,男人与女人就不能交往吗?交往就不能有窗户纸吗?只有捅破这窗户纸有了性才是爱吗?想想当尼姑的同学,想想她的自感天大的委屈,想想自己尽管不太贤惠不太本事但能本分的妻子,他庆幸了自己的忍受,有家总比没家好。但那些没家的男人女人们,更应该想些什么呢?这晚他又失眠于窗户纸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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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白玉兰   精华:白玉兰
【编者按】 往期编辑   白玉兰:
小说描写的看似是凡凡的琐事,其实却隐藏着一个道理:男女之间的交往需要分寸,需要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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