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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袋

作者:铁骨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8-06-10   阅读:

  
  前些日子,网上流传这样一句话“昨日你起高楼,昨天你宴宾客,今天楼塌了。”坊间的意思就是说,心术不正者,露多大脸,陷多大眼。想想那绰号叫“大脑袋”的家伙,可不就是落得了个“树倒猢狲散”,“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下场了吗?
  “大脑袋”姓李,在杂文《疯狂》中对其有过一段这样的描写:“某君,会计出身,大头方脸,一表人才。长相肯定达到了孔老夫子选吏的标准。然其人品不敢恭维,心黑如蝎,爱财如命,阴险毒辣,睚眦必报。改制前,靠行贿钻营、鸠占鹊巢谋得一公司经理。志大才疏,腹中无策,职工无饭,灵机一动,该君搞起“改革”,分组经营,向“我”交钱,运行了一年多,流产失败,闹到天怨人怒的地步。构成当年“李洪志搞法轮功,李登辉搞两国论,李“大脑袋”搞分组改革”的三李闹神洲的一道风景线。当主管会计时,便贪婪诈骗,利用职务之便,给自家成立的公司担保骗贷80余万,被查时急红了眼,满嘴大泡,忙用银子求爷爷告奶奶摆平了事。企业改造建商品楼更是捞了个沟满壕平。后来感到时不可待,只争朝夕,真是疯了,高买低卖,货款直接飞到自己的口袋。职工缴纳的养老保险费都敢花,管你死活。短短三年,几经折腾,企业财富殆尽,还欠一屁股外债。公司解体后,此君终于松了口气,买货场,办米房,建油厂迫不及待的当起了暴发户,路人皆称:此君有胆有识,算定了月高夜黑无人能趟这烂污泥潭,况且还有了《原罪不究法》呢。”
  一时间,“大脑袋”名声大噪,领导接见,电视露脸,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谁知天公不作美,几年的功夫便露馅了。原来“大脑袋”仍然玩的是骗贷的把戏,他不择手段从银行贷出1.2个亿,他哪懂什么经营,买了一堆破机器,建了几栋烂厂房。投产没几天便大呼小叫资金链断了,吓得银行忙派人驻厂催讨贷款,那里还见得分文!见状,“大脑袋”异想天开,又打起了“上市”的主意,欲在股市里圈些钱出来。又一通鼓噪吹嘘,打点钻营,无耻闹剧,紧锣密鼓,最后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狗咬猪水泡空欢喜了一场!
  前年,小县城房地产市场已经风雨飘摇很萧条了,“大脑袋”黔驴技穷,绞尽脑汁,策划于密室,想出一条毒计来。忽悠政府,搞拆迁,当开发商。如此定能一箭双雕弄到钱。一是可以先收一些预售款;二是老百姓的房子扒倒了,盖不起来,必定要去政府闹,政府必定逼着银行给“大脑袋”贷款,岂不又可以得到银行一大笔钱了。打定了如意算盘,便紧锣密鼓运作了起来。金钱开路,一路绿灯,先是划定了一片民宅,然后煞有其事的入户调查,墙壁圈上血淋淋一个个“拆”字,尘土飞扬,鸡飞狗跳。高举起了钉耙就要扒老百姓的房子时,来了一个新市长,拍案怒起,紧急叫停!叫“大脑袋”必须缴纳2000万保障金。“大脑袋”,绝望抱头哀鸣,又是满嘴大泡。老百姓谢天谢地,遇到了有点正事的父母官,免遭了一场涂炭!
  此时的大环境已不景气,时局糜烂,官吏懈怠,百业凋零,哀鸿遍地。“大脑袋”也身陷困境,百般招架,靠贿赂套钱的路子行不通了。债主盈门,“大脑袋”如热锅里的蚂蚁,真是焦头烂额、四面楚歌了,躲到老鼠洞里,苦思冥想,把脑袋又憋大了一圈,终于又想出一条更恶毒的计策,不禁又咬牙切齿的阴沉笑了起来。这个毒计更为阴损毒辣,就是把贪婪的魔掌伸进他家乡淳朴农民的口袋,掏空父老乡亲们的血汗钱!
  “大脑袋”老家坐落在叫“戴冠砬子”山脚下,离周立波《暴风骤雨》小说中的元茂屯很近,不到二十里的脚力,是一个秀美的小山村。有百十来户人家,家家民风淳厚,户户勤劳殷实。“大脑袋”家祖居于此,老父有文化,明事理。仗义疏财,主持公道,是位乡绅。十里八乡,极高的威望。“大脑袋”正是利用父辈积累了半个世纪的名声,采用卑鄙的欺骗手段,高息揽储,赊购粮食等等,把家乡父老乡亲辛苦积攒了十几年的血汗钱洗劫去了800多万,几乎把一个村子都掏空了。到期后,乡亲们陆续讨要,“大脑袋”百般推拖,后来干脆玩起了失踪,乡亲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李老乡绅更是怒火焚心,生如此造孽子孙,祸害邻里父老,真是羞愧难当,无颜苟活于世上。每天以泪洗面,煎熬度日。也有传闻,说老人家性情刚烈,嫉恶如仇,如何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仰天大呼,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被那逆子“大脑袋”活活气死了!
  “大脑袋”的恶行,还祸及了亲人。他有一个弟弟,奶油小生,小分头梳的油光崭亮。流了流气,傲慢无赖,草包一个。不知怎么就娶了一个漂亮聪明的媳妇。“大脑袋”当会计时,把他也弄到小县城来上班。那媳妇能干,做点粮食买卖,小日子倒也混的过去。下岗后,这小子无所事事,嗜赌如命,逢赌必输。输了就回家伸手管老婆要钱,且疑神疑鬼,怀疑老婆偷人,动辄就拳打脚踢。那时候,“大脑袋”正春风得意,腰缠万贯,却对这个小白脸弟弟不管不问,不理不睬。无奈小白脸抛妻弃子,卖身投靠一个半老徐娘,跑到美国吃软饭去了。弟弟跑了,“大脑袋”对弟媳、侄儿更不屑一顾了。谁知这弟媳妇聪慧过人,竟窥破大伯哥暴富的秘籍,也搞起了“资本经营”。高息诱饵,非法集资,拆东墙。补西墙。“青出于蓝胜于蓝”,一时间也是闹得风生水起,最高时经手资金竟达2000多万,看得“大脑袋”都眼花缭乱,自叹弗如。此等套白狼的路径都是一样的,挥霍、断裂、跑路。如花似玉的弟媳妇也难逃厄运,也人间蒸发了。前年,被政府从国外抓了回来,儿子也受了牵连,囫囵入狱,披头散发,恐怕牢底要坐穿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都是给他人作嫁衣裳,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昔日野心勃勃、仰脸朝天的“大脑袋”,如今已是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了。他为何走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想想也是很可怜的。好多谜团,令人费解。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是陪同县上领导视察一个农村采购部,一个衣着得体、浓眉大眼年青人礼貌的站了起来,微笑着,那领导夸奖说:“这小伙子精神”。他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父慈祥,母贤惠,兄妹和睦。妻子微胖,是人民教师,一双儿女,活泼可爱。“大脑袋”自小生长在农村,受到了传统美德教育,知书达理,和蔼待人。很是循规蹈矩,不吸烟,不奢酒,就是腰缠万贯时也不近女色,也没得半点绯闻。谁知中年以后,性情大变,这种剧烈的转换,令人目瞪口呆。他常常一句话挂在嘴边,“在商言商”,实际上处处依附权势,官商勾结。一双无形的权利魔掌,一步步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上,世道坑了他,他祸害了父老乡亲,对“大脑袋”来说,可不也是一种人生的悲哀!
  如今,家乡农民在满世界地寻找“大脑袋“,据说,去年秋天有人在一个荒凉的小火车站见到了他,他目光呆滞,左顾右盼,哆哆嗦嗦,那脑袋仿佛又大了些许,紧缩在风衣的领子里,钻进一绿皮火车,咣咣当当,匆匆离去。从此,再也没有露面,了无踪迹,也不知是死是活——
  2018/6/8于尚志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精华:落叶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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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如此之大脑袋,如果不是利欲熏心,也许过着人人羡慕的小日子,可谓志大才疏,钻不尽的空子,捞不尽的钱财,人品丧失,面目全非。如此下场,虽然凄惶,也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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