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刻嘟嘟在千平米的户外庭院肆意撒欢，他则在花影绿叶草坪间移动身体，温小苔的妈妈爸爸，温小苔的书房卧室和那扇她跳下去的窗，30层高楼面，高空坠落的身体，像鬼魅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拂之还来，不禁又是剧烈地咳嗽，那时他父亲回来听到咳嗽声，寻到他跟前说:“爸爸明天带你去打高尔夫球，现在不晚了，去休息。”
　　他嗯声，点头同意，冷锐的眼神一时也柔和了。虽然他有父亲的高度，却没有父亲的沉稳，鬼影刀在父亲面前显得无能为力，他顿住脚步向父亲求解:“如果您遇上这样的问题，不满意原来的答案，您会如何处理？”
　　“其实你是有发现，只是你值得去做否，能否承受最后的结果。”
　　“如果我向您借两个人可以吗？期间工资由我付，您给他们假。”
　　白老板笑，知道儿子准备向他借谁，他的御用司机和公司保安总对长，不仅他们是他的亲信，还有他们至小带他长大，他们彼此深情。
　　高尔夫球场白戈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他和那个影子一直保持一段距离，下午六点回家，刚洗澡完，他父亲将他要的人给他，他不客气分派他们任务回校。连续一个月，他所要的资料终于完备，他又轻咳了几声，待到周六下午下课，他安排肖依雪八个女生去景妍茶楼，他和吴轩去了温小苔家，温小苔的母亲仍在悲痛中，只精神不像先前糊涂，身边还有个新近请的中年女人做保姆。他们到时，保姆在给波斯猫猫粮吃，温小苔母亲却一脚踢掉猫粮，恨声:“丢掉它。”
　　波斯猫恐惧瞪她，白戈弯身抱起猫说:“吴轩，你带阿姨出去走走，我来处理这只猫。”
　　吴轩嗯声，温小苔母亲又恨恨瞪眼猫随吴轩离开，白戈向保姆示意一同去，保姆就跟了去。
　　白戈便在沙发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公文袋打开，抽出几张照片，看看塞进去。又拿出他的数学笔记本和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他翻动小说页面，上面有斑斑泪汁。
　　温小苔爸爸照例很晚回家，过了八点，他乍见白戈惊诧，白戈一脸杀气，望见他进来又是几声咳嗽，温国庆以为自己走错门，可眼前家具分明是他家，心中不悦，冷声:“小苔妈呢？”
　　“和吴轩出去了。”他又咳嗽了两三声。
　　“出去了？”
　　“嗯，她出去，我们好说话。”
　　“好说话？什么意思？”
　　白戈指茶几案上的公文袋说:“你看看，可有误？”
　　温局长不解其意，伸手拿起，抽出里面的东西，一看，面色几变，踉跄倒退两步，颤音:“你……你什么人？”
　　“我只是温小苔的同学”白戈缓缓站起身:“我不相信一个活泼乱跳的生命隔夜就从我眼前消失了”
　　“她难道不是自杀？你怀疑是我？”
　　“我没有怀疑谁，我只想知道她自杀的动机，你那晚没有回家，去了邻县开会不假，接到小苔死讯才赶回不假。”
　　温局长松口气。
　　白戈继续说:“失乐园，并非她所买，而是令妻，小苔妈妈，和你买回来的波斯猫时间不差三个月。”
　　温国庆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这有什么呢，小苔妈妈难道不可以买，不可以看吗，它是名著不是吗？”
　　“当然，上面书页结尾一行字不是小苔写的，是她妈妈，她们母女字体很像，但小苔力度偏轻。你没有注意这些。”
　　其实他始终没看过那本书，根本不知道书中情况。
　　“小苔是个心思细腻的女生，她说过你一年前买回一只波斯猫，她喜欢，但她母亲不喜欢，以后不久她母亲会常常无缘无故发脾气。”
　　“她说过吗？”
　　“她在她的流水日记里有记录。”说着从公文袋里抽出一本日记本打开中间页读:“妈妈最近少加班了，尤其是周六，周日，可是她的眼睛常是红红的。”
　　如此种种多达二十页，到后面几页疑问:为什么？
　　她没说什么为什么，就是她已经知道自己父亲外面还有个女人，她曾跟踪到一个西城别墅区，白戈拿出温小苔到别墅区的录像放进带来的手提放给他看，他挽揽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腰，女人怀里抱只波斯猫亲呢抬眼看他……
　　白戈关掉手提，一字一顿:“你知道她有洁癖，她觉得你很肮脏，周六你不在家，你说在开会，她也不信你，关键她母亲又在落泪。”白戈冰冷凌厉的目光射向他:“她伤母之痛，一下否定她十二年学的伦理道德，她眼里只有你的丑恶，她不能杀了你，就只有杀了自己。”说着又是连续咳，偌大楼宇也只有他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