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天蝎座的瘗花秀士(水妖的绿发),跟水瓶座的欧阳梦儿,天雷犯地火,一见面就掐。除了个别时候两败俱伤,多数时候,欧阳梦儿都会遭遇瘗花秀士猛然一击,颗颗糖衣后面都是炮弹。这个杀手绝对冷!
天蝎的多疑总是让他象刺猬一样,脆弱、紧紧包裹自己。他深刻的洞察力,过人的才华,一切的一切,对天生好奇,又天马行空的水瓶座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她的探险精神让她逗猫惹草乐此不疲!
让我做个理智分析:
首先这个人洋洋得意的是他的马甲,什么瘗花秀士、水妖的绿发都是古怪出奇。散文、杂文、诗、词、歌、赋、绘画均有涉猎,且各有斩获。唯小说,所发甚少。拿此人说法是“写小说会隐私爆料过多”,果真如此吗?此人说话风格近效犀利哥,远拼马克吐温的尖酸刻薄,巷战、对接肯定死多活少。
那么只好退而求其次,从他文章下手。任何作品都是作者意识、观点、爱恨、困惑、修为的反光镜。无论他做人如何善于掩饰、克制,灵魂总要坦胸露腹才得以文字超生。
通观秀士两部中篇,《激情交叉的旅程》和《猪也会挑食的》,他都力求手法独特,花样翻新。在过于追求技法的过程中迷乱在情节里。
在我的奸笑声中,秀士一改酷酷的伪装,老实承认:虽然小学时期就好写武侠小说,传看于学姐学妹,但除此外,不敢轻涉现实类小说,怕把控不好那跌宕的节奏,挖掘不出那深处的东东。有敬畏,说明懂水深。不似我孬也还孬,哪里都不怯。
(一)《死亡样本》背后的现实折射
死亡样本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也不曲折,甚至有些简单,但在主人公日记般单纯的七天当中,种种社会现象纷纷附着在大毛直线条的生活之上,在他的心里呈现出一派光怪陆离的世间乱象。这些乱象不是孤立的,它们互相交织成一张缀满暗器的大网,把当代人捆缚在其中,用冷漠、势利、压迫等各种暗器将每个个体生命年长月久地凌迟至死。
我始终认为,大毛在听到女朋友通知分手的恶耗时,虽然有求死的决心,但并不强烈。你看他还有心情逛商场,买刮胡刀。一个还有心思在意自己形象的人,是没有达到崩溃顶峰的。他只是对生活有些绝望,想借糟蹋自己的身体达到某种发泄。又或者想通过自残的方式,引起爱的关注。这跟孩子受了委屈大声嚎哭异曲同工,这种例子,举不胜举。只不过各有不同的表现方式罢了。
“我拿着剃须刀翻来复去的欣赏,正打算掏钱,忽然想到无忧刚刚与我分手,就没好气地放下了。”这段描写,很直观地说明一个问题,爱情是支撑大毛拼命求生的精神支撑,有了她的滋润,一切艰难困苦都视若等闲,一切烦恼都可烟消云散。——无忧矣!
咱们再来看营业员的态度:“没钱还来逛超市,你当这儿是福利院。”从营业员温暖明媚的笑脸,到恶语相向,我们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没钱不但寸步难行,连做人起码的尊严都可以被人任意贱踏。
这无疑给本来求死的心,捅上了一小刀。
回到家,电视上都是些什么呢?:肥皂剧、普天盖地的广告、板着面孔说教的八股剧。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着一个速食社会的到来。处处充满物质的诱惑。物欲的过度膨胀,直接导致的就是私欲的无限放纵,精神的贫乏、空虚。
就连在家心事重重的假寐一会儿,都要遭遇父亲的说教:不看电视就关了;早睡,节约用电。为什么?一个字,钱啊!在家也不能安生,也要戴个紧箍咒。这是偶然的吗?应该不是,这是家里的常态。
没有人注意到他有没有吃饭,更没有关心他开心不开心。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第二天照常上班。都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他这个一心寻死的人,不当和尚也得撞钟。为什么?因为他不单是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员,他还是别人的儿子,一个孝顺的儿子,他担心“父亲的那点退休工资根本没法养活一家人”。
一个业务员的一天,是怎么样的一天呢?“经常有一顿没顿”,“中午没有休息,常常是在路边摊炒一盒盒饭或米粉就是午餐”。尽管他透支体力,透支身体,还是入不敷出。住家有邻居,上班有同事,为人有亲朋,他们的婚嫁,生死,升职、乔迁等等,无一不要钱去交际。否则,你将被人这类群居动物所鄙视甚至抛弃。除了钱还不行,你还得还“人情”这笔债。还得应酬各种关系网。哪怕你个人的烦恼堆上了天,哪怕你的胃伤得似刀刮,你还得强装笑脸,陪人谈天说地,喝酒尽兴。
终于回到家了,迎接大毛的却是妈妈的责难。脑子有些糊涂,挣扎着说出的话弱到只剩下一股气息在微微流动。那么母亲的反应是什么呢?“妈妈在隔壁屋里叹了口气,抱怨地说,这孩子越来越懒了。”
孩子如此异常的举动,作为母亲,不但没有察觉,没有关怀,还抱怨劳累一天的孩子越来越懒,不给她跑腿买风油精。亲情不但淡薄,而且人心还很冷漠。
第三天,详写了在公司做事的一天。“公司规矩多而繁琐,早上六点准时报道,七点钟做广播体操,七点半背书,背书后集体宣誓,给自己鼓劲打气。然后出去发传单。”为什么要详写呢?这说明市场的竟争相当的激烈,不但需要想尽办法的宣传,还要求员工有一个好的体魄,才能应付这远远超过国家规定劳动时日的工作。既要业务熟悉,倒背如流,还要时时给自己打气提虚劲。一个“背”字,暗示了太多。如果他们说真话办实事,还需要背书一样“背”吗?工作的压力,心理的负荷,精神的焦虑可窥一斑。
作者又特意详写了在公司做广播体操一段:“大家都流畅得跟撒尿一样,我却独自在放慢镜头。结果别人都四二三四了,我还在二二三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一会儿大家的眼光就把我盯成了刺猬”。这里的“雪亮”一词应是正话反说,面对大毛如此反常的现像,大家首先给予的是白眼儿,是厌恶。人们的思维已脱离了正常的跑道,疑心病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打算决食以前,大毛是个什么样的员工呢?可以说是一个任劳任怨做业务,“总想把组长和经理逗得合不拢嘴”的这样一个人物。可就是面对这样的一个员工,经理是什么态度呢?“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真的吗?需不需要请假?”虽然请假是要扣钱的,但老板显然还是不乐意的。为什么?只能说明员工的剩余价值远远超过他们的工资。假没有给,还要意味深长地敲打几句:“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同事与同事,,只有勾心斗角,没有关心。经理与员工,没有信任,也没有怜悯,眼睛里只有业绩。
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回到公司,等待大毛的却是主管经理一通说教,以及人格的诬蔑。主管不去关心大毛这么一个平时爱笑爱闹的“文娱骨干份子”为什么反常,不去探究员工间疏离、隔核的本质原因,不去寻找让业务蒸蒸日上的策略和主张,不去担当一个部门主管应该调和的各种矛盾,却信口开河地把一切推在大毛身上。
决食第四天,大毛已经虚弱得举步维坚了。但此时他唯一的念头却是饭碗将不保的遗憾。这跟他求死的心是相悖的。之所以涌上来这样的念头。我还是觉得,求死不是他的终极目地,也不排除他长期养成的惯性思维——活着就必须工作,哪怕是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当然也是作为人子,为父母能做的最后一点事——多上一天班,多得一日工资。更是怕丢掉工作所带来的不堪设想的后果。什么后果呢?父亲的怒吼,妈妈的眼泪和哭诉,疑神疑鬼,盘根究底的唠叨。不上班,整天面对的都是父母无休无止的内战,鸡飞狗跳的伤害。与其这样,还不如借上班为名,躲一天清净是一天清净。
对晚上一回到家就躺下了的孩子,母亲还是没有多问。儿子不吃饭,她也不多问。这该是多么粗线条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