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两个月,城内的大大小小的药店和铺子,诊所都以各种理由被吊销了执照。他们不得不去乡间混饭吃。许仙于是听白素贞的话,写了一面锦旗:“为民储害第一人!”送到了法门寺,挂在了寺门上。保安堂的专家号提到了二十两,普通号提到了十两。附近的百姓有病不愿意来看,除非万不得已。大病就得来了,因为那个爪瓦国的专家还是很厉害的。
白蛇坐在窗前,静静的象菩萨般地说:“心脏股二头肌破损,须得手术了!”一个年轻的后生大哭起来:“天哪!”白蛇说:“手术费十万两,明儿送来,小青,挂吊瓶。”
青蛇穿了青色的大褂,将针插进老者的血脉里。后生哭道:“爷呀,如今只有卖掉房子了。咱那房子如今值十一万两,等不到再涨价了。”老头子留恋地望着尘世,吃力地点点头。
白蛇挖开了老者的胸膛,又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看见鲜活的心脏兔子般的乱跳。她摘了下来,一口就吃掉了。然后急急忙忙的用针缝,缝到第三针时,老者就咽了气。那后生哭死了三次,闹到了法海那里。法海长满了白胡子,口里说:“和谐社会了,你不让人家喝血吗?乱世的贼子,且看你能将人家怎样?忍了吧。”又喝道:“让许仙给你退三成手术费,安心过活去吧,活该老人将死。勿添乱,闹得上面知道了,谁都不好看。”
(三)
白素贞与许仙第一次欢爱后就叫小青去看了安慰家园的房子,其时只是个模型。伊又亲自看了模型。“三十万两一寸,”开发商说着,倒了一杯热茶:“明天又要涨价了,你可以办按揭的,先付三成,剩下的三十年还清。”白素贞说:“倒也不错,三成还付得起的。”伊只想与许仙有一个地方住下,“他是定不习惯住洞的。”伊怔怔的想。
可是,第二年夕照色男又开赛时,白素贞还没有搬进去房子里。“安慰家园交工了吗?”伊问。小青说:“听说开发商卷着钱走了,那楼成了豆腐工程。”许仙大骂:“这还了得,咱上访去!”小青劝道:“官人省点心吧,都和谐社会了。听说又一群去上访,在路上被开发商的弟弟弄掉了几个人的头发,耳朵并胳膊,各自给赔了十万两,吓得他们都不敢去了。”许仙骂道:“畜生,但何时交工!”小青说:“不知道,听说还想要再收钱的。”许仙拍了桌子,胸肌抖了抖,口里蹦出话来:“黑!黑!黑!。”
白素贞忙迎上去,双手抚了许仙的前胸:“你莫要再生气,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了。明天的比赛要紧,莫要再生气,我去会会开发商那厮。”许仙马上喜道:“你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我自是放心了。小青,收拾一下,我们去报名。”
小青背了一大堆银票,先去打点了个个评委,又给一帮观众每人十两,期间传来绯闻,说小青和某评委在某旅馆亲密接触。总之,许仙这次一路高歌,闯到了二进一的关头。
白蛇为他设计了很时髦的衣服。上衣从两个肩膀起头开始,呈V形大开口直到肚子下方,很切合他的身子,露出了令女人心动的三点和腹部的六条肌肉。裤子从后面的屁股上方开始,往下开了两个扇形,完全露出了臀部。这些大露的地方又用黑色的网罩着,使人欲罢不能。倒是包严了手脚和胳膊小腿,连并关键的部位。
许仙一上台,就引起下面一阵狮子般的吼叫,支持率一路上升。
“谁说人蛇不能相恋,窃听西子湖畔断桥边,那誓言一遍一遍,透过地来又上天。谁说谁为了钱,你便是我的白蛇回眸一闪,断桥相连,因你一言,我的心醉到了天。”
许仙性感的脸蛋,性感的造型加上性感的声音,终于夺得了头名。
(四)
“青儿!”白蛇大叫一声:“许仙呢,都比赛完十天了,怎么不见回来?”小青说:“主人不知,奴岂知?”“你说什么?”白蛇骂道:“看我抽了尔的皮和筋!”小青出溜跑了,嘴里说:“可怜奴身不由己。”
白蛇又想许仙了,她很想摸摸许仙的脸,臀,胸。她想缠住许仙的弹性的肉体,不让他离开。
“主人!”白蛇从发情中被惊醒,眼里射出眼镜般的光:“你想要我的命呀!贱人。”小青小声说:“许仙被法海接走了,正在录制唱片,还说有三部大戏给他量身定做的。”“什么?”白蛇怒道:“你不会叫他回来?”“我叫了,他不理我,非但不理我,还说他不认识我!”
白蛇“蹦”的摔掉了桌子上的杯子,小青跳了一下:“把你的蛇胆给我,走,上金山寺去!”“可怜奴身不由己。”小青说。
金山寺前黑压压的人头,有的是许仙的粉丝,竟自称籼米。更有许多大公司来抢许仙,正要和法海理论。法海自是不理。
白蛇一脚踢开门,众人都拥了进去。“还我夫来!”白蛇喊道。一语未了,早有众籼米打她:“许仙还没有成家,哪来的妇人?想独占许仙,还不快滚!”白蛇只是叫喊“还我夫来,还我夫来!”。秘书报告了法海,许仙说:“小生此前一直开药铺,没有成亲,法师自行处置。”说完进了录声棚。
法海开了禅门,一眼就看出了白蛇是一条蛇,骂道:“妖精还不走开,休要谣言惑众。”众人都喊:“滚,滚,滚。”白蛇抓了一个籼米将手驾到其脖子上:“法海,你若不放出许仙,这个姑娘的命将不保!”法海吼道:“畜生,这里是国家机关,休要动武。”几个大公司的人将白蛇挤了出来,向法海说:“请公子出来一见!”法海用手从上到下抹了他的假胡子:“列位走吧,公子正在试音!”众人都说,不见公子,誓不走开。
白蛇拿了青蛇来到金山顶上,对着金山寺大喊:“许仙你若不出来,我就逼你出来见我。”说完用手掌打到了小青的脸上,小青的眼里就滚出两颗豆大的泪来,滚到了山下汇成两股大水冲了下来。白蛇边打小青,边看着滔滔的洪水流到山下,口里喊:“许仙,你且出来,你且出来。”
法海看准了撵众人走的机会,忙命沙弥们取了抽水机放入后面的江中,开了闸,将水抽了上来,齐齐的流到了金山寺外,将众人哄走了。一时洪水成灾,淹了城中的百姓,早有韩国的公司制作了道具船载了许仙到彼国去了。
百姓以为发了泥石流,都逃走了命,整个镇江府化为汪洋。白蛇与青蛇游回杭州时已经是七天后了。看到街上发了文号召大家捐款救助镇江。白素贞瞟了一眼说:“法海抽水淹寺庙,街上建筑不合格,问题严重,哈哈法海,你难逃罪责。”
人们纷纷拿出银子,包括三岁的小孩也被老师哄着捐款,献了自己的爱心。
白素贞终于发现家里少了十万两银子,就跑到公告前一看,果然,法门寺发回的名单上写到:“保安堂,七万两。”乃拿了小青问:“你到底捐了多少?”“十万两,主人。”小青哭道。“勿哭了,再哭这里要遭灾了。怎么公示上只有七万两?”“奴也不知,或许途中丢了,或许法海自己吞了,昂或被别人偷了。”白素贞推断到:“定是被法海那厮吞了,走,找他理论去!”小青说:“和谐社会了,你能斗得过官府吗?据说法海是专门打蛇的。”白蛇骂道:“蚂蚁托生的你,法海只知道念经,且不穿裤头,怕他什么?”小青说:“可怜……”“你住口!走”白蛇断然叫道。
(五)
法海正摸了假的白胡子,一派官的样子,坐在新建的金山寺正殿里,手里敲着木鱼在温习业务和默算各处捐的善款,心里却懊悔弄丢了许仙。白蛇突然来到他的脚下,正正穿当而过,旋即化作白素贞笑道:“啊哈,法师还是不穿裤头吗?”法海眯着眼睛,眼珠子斜着摸了她一下,口里念起了佛经,理也不理她。
“法海,你别装了!”白素贞说:“道貌岸然的家伙,你装给谁看,百姓好糊弄,我也是好愚弄的么?”法海仍闭着眼睛,口里念着佛经。“外表一幅大慈大悲的样子,内心比我等还脏!”法海念经紧了些,仍木头一样的坐着。
“你抽水淹了金山寺,难道我不知道吗?这多年来,你收了多少贿赂,你敢不敢摆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私藏许仙,官商勾结赚了多少黑心钱,你数的清么?”法海此刻哈哈一笑:“难道你没有赚黑心钱?”白素贞愣了一愣,使出了最后的绝招:“我等捐的善款,你难道没有克扣吗?”法海睁大了眼睛,铜铃一般吼道:“人间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众生皆有贪欲,我若无此贪念,便不得在人间除妖了。这期间的人情世故,岂是一个妖精能理解的。你知道的太多了,正应该进了雷峰塔去面壁。你做的孽也不少了。你若闭了口还罢了,回你的杭州开你的药铺,勾引别的少年犹可。若还要理论,象你这样的妖精,是要入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