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是多大呢?两岁?三岁?胖得象小猪猪一样可爱!
我记得母亲一直是喜欢给我穿花裙子的,露肩的花裙子,这一件,应该是红黑格子的吧,穿起来,露出胖乎乎的手臂和胖乎乎的脚,小肚子圆滚滚的。
头发应该是父亲剪的,那个时候,父亲着魔一般爱上理发,无师自通的捯饬着我和母亲的西瓜皮。那个发型,我和母亲都留了很多年很多年。一直到我离开子弟学校!
那个时候,母亲喜欢牵着我的小胖手去桥上买菜。母亲温婉贤淑,我则胖乎乎可爱,眼珠漆黑滚圆,走累了从来不会撒娇要母亲抱抱。
父亲英俊倜傥,哥哥清秀聪明。
人见人羡的一个家!
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单位顶端的一个平房里。父亲做的,有弹簧的纱门,开了门进去,门就会自动弹回来关上。
那个时候,洗澡用的是脚盆,母亲在厨房烧好水,对温了,把我抱进去,就会说:“胖崽崽洗澡了。”然后我会在脚盆里扑通着水,溅妈妈一身,洗完了,母亲用大浴巾裹了我丢在床上,用痱子粉上上下下扑了个雪白,然后闻一闻,说:“胖猪猪喷香哦。”
那个时候,我就拒绝穿裙子,总是发着小脾气才能够穿好。因为好羡慕大人的皮带,总是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了,就可以系皮带,以为那样才神气活现!
那个时候的夏天,我们都在坪里摆好了小方桌吃饭,端了碗还可以每家每户蹭菜。我们家里,吃得最多的是白豆腐,煎的,煮的,放葱或者蒜。吃得小嘴嘟嘟的,母亲就用花手帕一边擦一边笑。
那个时候,夏天的夜晚,在屋坪里摆了一个大竹板,我就在竹板上数着数着星星就睡着了,嘴里还含着一块红薯片,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志文姐姐叫:“快看你们家胖胖,嘴巴里还有红薯片就睡着了。”然后大家哈哈大笑。我迷迷糊糊的就是睁不开眼。
然后,母亲会过来轻手轻脚的拿开我的红薯片,再用蒲扇为我轻轻扇风,为我摸摸额上的小汗。母亲的手,总是最温柔的。
那时候的夏天,天很兰,云很白,风很柔,柳叶儿青青。
我记得那时候的我,长着一口密集的小贝牙,红扑扑的圆脸,喜欢张着嘴听母亲讲故事,母亲喜欢讲孟姜女,讲女驸马,讲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我喜欢的牛郎织女。
我总是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因为我会发现夜光里的母亲,原来那么美啊!然后就抱着母亲的手恍恍惚惚入梦了。
我记得那一年隔壁的阿敏就在房子里出生的,我们几个孩子叫站在平房门口急切的等着小妹妹出来。
那时候,树上有小鸟欢唱,树下有蝉鸣“织了……”。那时候湖水很清,水草很绿。
童年,总是如梦幻一般的美好时光,流光清澈,天真烂漫的没有一丝瑕疵。
有些记忆,时光荏苒着,就渐渐的淡了,模糊不清了,忘却了。只有童年的回忆,恍若昨天。
小花裙,小凉鞋,竹蒲扇,还有梧桐枝桠里渗透的阳光。
草长莺飞的日子,狗尾巴草里的憧憬,冰棍杈里的拨动,小石子上的跳跃!
我记得我喜欢坐在大竹席上仰望着夜空的星星,幻想着我是牛郎织女里的七仙女,穿着白衣长裙下了凡尘,然后,王母娘娘在天宫发着脾气,我在人间寻找我的董永。
我还记得阿敏后来慢慢长大了,瘦得象排骨,喜欢打着赤膊,披散在头发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们喜欢捉迷藏,拿家里的床单,小手帕,采几朵姹紫嫣红的花儿躲在家里化妆。后来还用两个乌鸡白凤丸的盖子做电话线的盒子,牵了一根长长的白线到各自家里,要出去玩了,就在家里大声的“铃……铃……我找……”
母亲会笑着骂:“两个活宝!”
母亲的笑容,永远是那么温柔着的,象那时夏夜里柔和的月亮,
童年回忆杀,朦胧而又真切的画面,如全家福里定格的黑白,泛黄,却弥久,经年不忘!
哪里都不是人间天堂,只有童年的记忆里,天蓝蓝,水清清,树影儿摇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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