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老了这么办?
还能怎么办?熬呗。
病了怎么办?
小病熬,大病就喝药!
我感到深深的悲哀,诗人都是疯子,她没疯,这份冷静让人更加害怕。同样是共和国的公民,为什么有的人没病要去医院静养,国家还给补助?有的人却怕住医院,有病了就想快死快脱身?脱身,这个词没有用错,脱离苦海。我又一次感到庆幸,我能拿到退休费,尽管它只能保证我不至于饿死,而且还有余钱买一包廉价香烟。
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
闲来无事,上网查了一下资料。我想,这个社会既然生不能平等,在死面前应该没有区别吧?2017年最新的丧葬补助和救济标准,又给了我当头一棒。民政部门的公告清清楚楚地写着:
职工按本市上一年度13个月的社会平均工资计算,公务员则为上一年度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倍加本人生前40个月基本工资或基本离退休费计算。
我默默扳起指头,得出二者的差别。同为中国人,工人可以带两三万走上黄泉路托生,途中可以买点矿泉水、快餐面,不至于囊中羞涩;公务员可以带三四十多万去找马克思继续革命,他老人家为这些公仆考虑得非常周到,哪怕死去的蒋介石再去围剿,也有财力开着奥迪轻松地跑过二万五千里,一路冲进共产主义天堂。还有农民呢?天堂地狱都不要,拖着一个装行李的大塑料包,蹲在生与死的十字路口,正在为身份纠结。
在死神面前都没有平等的社会,叫我如何来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