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琴的事办完了,木笛催促宗桐离开,宗桐感觉到了哥哥的急切心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躲沈家。
那天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沈家的仆人来了,给了宗桐一封信,里面只有一首词: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宗桐有些忧伤的情绪。
木笛拿过看了两眼,只是淡淡的说,沈心杨的字写的不错。
宗桐心想,岂止是不错,应该是超过了木笛。
木笛好胜心强,因为字不如心杨,狠了是练了几年,终究还是差了些。
宗桐把信收好夹在书里。
木笛劝他,别想这个人了,你们不合适,他那个母亲,你还是算了吧。除非你有办法让他去香港。
宗桐看了看哥哥,心仪姐可以和你去香港呀,你为什么要拒绝婚事。
木笛眼中闪过苏玉琴青春明亮的面庞,他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他是理智的,所以不仅要妹妹远着苏玉琴,他更要远着。
他们刚走,谢木莲回来了。
太太想,正好,若是碰上了,还要儿子破费,这几年,只要是兄妹三人遇见了,都是木莲请客,那兄妹二人,都是照吃不误。
垂杨里--任务
谢木莲是有要务,他的目标是苏玉琴。
可惜他迟了一步,苏玉琴早一步离开了。
他追查谁和苏玉琴有往来,结果是苏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也是这里的一位要员,那位苏小姐,几乎和城里的名门都有往来,她特意去了好几家,有名望的学者,有地位的官员太太,还有些名门小姐。
谢木莲打听到,苏玉琴和宗桐也有来往,他皱眉。
他知道宗桐热情善良,他担心宗桐被苏玉琴利用。特意给宗桐写了封信,让她交友谨慎免得被人连累。
他听说了沈家那个亲上加亲的提亲,不由一笑,什么年代了沈太太居然瞧不起他妹妹。
他的妹妹就是庶出,有他这个哥哥,也只有宗桐挑别人的,没有人挑她的。他特意送了份厚礼给沈家,说是代父亲送的,意在炫耀,谢家和沈家,不一定谁高攀谁。
他的任务没能完成,只好让人继续盯紧。
谢太太和他提亲事,他很不耐烦,只说先立业后成家。太太是管不了儿子,只是儿子争气,让她很是扬眉吐气。
垂杨里--手狠
木莲大肆抓了一批人,有些是无辜的,好多人求到了谢老爷和谢太太头上。
木莲大大的捞了一笔,把没问题的放了出来,有些人押走了。
谢木莲一走,人们纷纷议论谢家。
谢老爷并不得意,人们如今对他更恭敬,可是总感觉木莲身上的戾气太重,那种说一不二的嚣张,那种不把人当人的气势,让他感觉到了陌生。
太太却得意起来,好似有了扬眉吐气的资本,她的身体开始好起来,频繁的参加一些高层的宴会。一时风头无二。
只到有一天晚上回来,被一个人打了黑枪,才消停下来,对方似乎只是恫吓。
太太这才感到木莲带给她的有荣光也有危险。她打电话给了木莲,木莲让她放心,木莲给警局施压,一时警局又在抓人。
谢老爷对这个太太早已经失望。
此是不得不规劝,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太太又不做生意,何必终日抛头露面,人家只是警告,若真是打枪,估计命都没了。
太太受了惊吓,一面要找补回来,一面也还是畏惧。
这时候,王二老爷看望她,也劝她省些事吧。
盈盈一直没回来,说是在北平混得挺风光,她先是和尚怀文一起出走,可是二人到了北平,盈盈找了亲戚,开始瞧不起尚怀文没本事,二人不欢而散。盈盈现在的男友是一个日本人。
垂杨里--沈家
谢木莲的折腾,让沈太太有些不满。在公开场合她到是主动和谢太太打招呼,不想谢太太非常冷淡。
她回家抱怨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心仪当时就甩了脸子,心杨劝母亲,谢太太是谢太太,谢老爷是谢老爷,那两位夫妻不和,人人皆知。
心杨劝妹妹,如今这样下去白浪费时间,干脆去香港。
心仪忙上收拾行装。她特意到谢家看望二姨娘,看有什么东西要捎给宗桐的吗。
二姨娘极是感谢,这样的嫂子到是极好。
心仪还带来了哥哥给二姨娘的补品。
谢老爷极欣赏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特意让厨房备了饭,本想让太太出来招呼,不想谢太太根本不来,谢老爷只好让二姨娘陪着。
秦妈妈叹气,这太太年纪越大越来越任性,老爷让太太作陪,那是给太太面子,太太还这般态度。
如此一来,等于是抬举了二姨娘。
不管木笛的出身是什么,谢老爷都认了这个儿子,就是谢家的少爷,这是不能改变的。如今反而让二姨娘和谢家未来的媳妇先走动起来。
况且沈家也是名门望族。
心仪去了香港,宗桐去接她,一个劲替哥哥道歉,说是哥哥在开会,不好抽身,才让她来的。
心仪到是没在意,一直以来,她和他的相处都是如此。
把哥哥给宗桐的书和药品转交了,又说了二姨娘的近况,让宗桐放心。
垂杨里--到来
面对心仪的到来,木笛有些压力。
心仪多年的爱慕他既然知情,也默许了两家的口头订婚,上一次却因了亲上加亲,把婚事无限期后延,似乎对心仪不公平。
现在心仪到了香港,幸而有个宗桐安置,否则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
他的婚事,他并没有多大的期望,人生的按步就班,他已经接受。
有时候会想起苏玉琴,那一个活着光鲜的女子,为了信仰不计死生。他做不到,他有他的人生。
他一直想要母亲的牌位回到谢家,这些年他和父亲提过,父亲一直搪塞。他知道他的难处,可是身为人子,他必须做这一点。
他一直想要功成名就,才有发言权。
苏玉琴曾经向他提起过她的事业,发出过邀请,他拒绝了。
不仅如此,还明确表达了不希望苏玉琴影响宗桐的结论。
宗桐的世界一直是单纯的,虽然庶出的身份影响过她,但本质上她是一个大度女子,能够忽略一些注定的事情。
他为心仪设宴,到是礼貌周到,宗桐找了理由提前退场。
宗桐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在饭店门口遇见苏玉琴,二人闲聊几句,苏玉琴转身走了,宗桐感觉有人跟踪玉琴。
她忙叫了车追了上去,然而三转两转,玉琴的身影不见了,
垂杨里---规劝
宗桐把遇见的事情,和木笛说了。
木笛说,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她真让人盯上了,你和她往来不要太密切了。
过了两天,宗桐又遇见了苏玉琴,便拉了她喝茶,然后劝她,注意安全,感觉她周围有人监视。玉琴却莞尔一笑,没当回事。
那天宗桐接了木莲的电话,打听苏玉琴的事,宗桐马上警觉了,她听心仪说了木莲在老家的所作所为,担心他是在套话。
于是也开始绕圈子,只说偶然喝喝茶逛逛街,都是玩伴。
木莲告诫她,不要和苏玉琴接触了,不愿意报警,也要绕着,免得被误伤。宗桐马上意识到了玉琴的处境危险。
她想找找玉琴,劝她先离开香港。
可是一连几天没有找到。
木莲去北平公干,刚在饭店安置好,有侍卫说有一个自称是他妹妹的人来拜访。木莲奇怪,宗桐来北平了吗。
大门推开,一阵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木莲抬头一看是一个浓妆的丽人,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再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来舅舅家的盈盈。盈盈穿着时尚,描眉画眼,很是娇艳,已不是当年那个清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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