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剪不断的生长
月亮瘦的和北风一样
从村口到村尾
穿过我强大、弱小的身体
把你轻轻握在掌下
我知道你们是来自四海
像春天一样的女神

那年，武都东江的河堤口
善良、有脾气的姑娘
我想你应该是我心里的一块石头
到后来越来越轻，然后像风

兰州的秋天是死气沉沉
建院只有两个地方是温暖的
图书馆、一个操场后面的坟地
你是墓碑上的画，醉了就在，醒了就没

山岗之外的山岗、河流
你是从干涸中游来的鱼
在镜子似的夜里翻滚、针扎
我终究是月亮，只能以月光如水

今夜，在两水镇想起遗失的三姐妹
那是来自春天、干涸、墓碑上的女神
在我灵魂、骨头、心坎儿里住过，然后又走

我爱过这糊涂、火辣、善良的三姐妹
忘却山川故乡只为她们的悲喜失眠

此刻，我的心是紧紧依偎你们的
因为你们像风，是春天里的一面镜子

2017.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