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顾东风把酒共从容

——冬峰情缘

作者:月涵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7-03-01   阅读:

  
  当年他把谋反的帽子扣给了皇长子,心安理得,如今誉王真的反了,他的气度失尽,天家无父子,终于打了他一耳光。誉王造反完全是上了夏江的当,可是冲冠一怒为了他的母亲,为了他多年的棋子命运,那一刻,还是能理解誉王的举动。凭什么他和他的母亲只能做梁王的大棋子和小棋子,这嫁衣裳他母亲穿了他穿,这口气如何能咽。那致命的一击,没能击倒那位父皇,不是他不及梁帝,是败给了梅长苏和景琰。那两位,一位是赤焰军的少帅,一位是争战多年的七皇子。他输的不冤。纸上谈兵的誉王如何能赢实战多年的战神。
  没了那两颗棋子,没了谢玉和夏江实不时跳出来玩一玩诛心运动,梁帝的身边清静不少,脑子也正常了不少。他把目光投向了景琰,那个在祈王府长大的天真少年。十几年了,一直孤愤于心,一直想要平反的景琰,终于走过了十几年的尘烟入了梁帝的眼睛。他能有多少个儿子,资质不俗,让他解决了一个又一个。而今大浪几回,还能有一个肯舍命护驾,也护的起的皇七子,已经算是上天厚待了。上天对他一直太好,有能力反的祈王和靖王,都老老实实的当忠臣,没能力反的搞了一次演习,让他知道棋子也是会打人的。
  做了几十年的皇上,他本想完美的收官,可惜,生日宴上,那一场昭雪运动,逼的他不得不面对他最卑微最脆弱最无耻的一面。他不肯低头,不肯认错。那个帽子太重,他不在意真相,不在意别人的真相,也不要面对自己的真相。这个时候,朝堂已经清理干净,谢玉死了,夏江关着呢,他终于明白,他的不能了。
  长公主的首告令他恐惧。那是他的心魔。
  臣妹为什么会在这寿殿之上代夫供罪,陛下静听后自然明白。”面对皇兄陰沉沉射过来的目光,莅陽长公主一咬牙,胸中的怯意反而淡了些,语音也更加清亮,“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串谋,令一书生模仿赤焰前锋大将聂锋笔迹,伪造密告信件,诬陷林帅谋反,瞒骗君主,最终酿出泼天大案,此其罪一也……”
  就这样一句话,整个武英大殿如同沸油中被淋了一勺冷水一般,瞬间炸开了锅。梁帝的脸色也刷得变了,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长公主,怒道:“你……你……你疯了不成?”(这就说亲妹妹疯了)
  “为坐实诬告内容。谢玉暗中火封绝魂谷,将聂锋所部逼入绝境,全军覆没。并嫁祸林帅,此其罪二也。”莅陽长公主完全不理会周边的干扰,仍是高声道,“谢玉借身在军中,了解前线战况和赤焰动态之便,谎奏林帅要兵发京城。骗得陛下兵符,与夏江伏兵梅岭,趁赤焰军与入侵大渝军血战力竭之际,不宣旨,不招降,出意不其大肆屠戳,令七万忠魂冤丧梅岭,事后却诬称被害者谋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灭。此其罪三也……”
  “住口!住口!”梁帝终于听不下去,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嘶声大喊。“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拖下去!”(连公主也要拖下去,不要听,不想听,不敢听,不能听,他要掩耳盗铃)
  几名殿上禁卫面面相觑一阵,犹犹豫豫地走过去。刚伸手碰到莅陽长公主衣衫。被她一挣,立时便露出不敢强行动手的表情。呆在一旁。(长公主威仪还在,气势足)
  “梅岭屠杀之后,夏江与谢玉利用所缴林帅金印与私章,仿造来往文书,诬告赤焰谋逆之举由祁王主使,意在逼宫篡位,致使祁王身遭不白之冤,满门被灭,此其罪四也,”莅陽长公主知道此时不能停歇,看也不看身旁地禁军武士,凭着胸中一点气势,毫不停顿地道,“冤案发生后,谢玉与夏江倚仗兵权朝势,封住所有申冤言路,凡略知内情良心未泯意图上报者,均被其一一剪除,所言不达天听,此其罪五也。五条大罪,桩桩件件由谢玉亲笔供述,决无半分虚言。臣妹阅其手书后,惊撼莫名,日夜难安,故而御前首告,还望陛下明晰冤情,顺应天理,下旨重审赤焰之案,以安忠魂民心。若蒙恩准,臣妹纵死……也可心安瞑目了。”(公主此时真情尽现,那其中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的姐姐,她的侄子,她不是皇上六亲不认。)
  莅陽长公主眸中珠泪滚下,展袖拜倒,以额触地。这个缓缓磕下的头,如同重重一记闷锤,击打在殿中诸人的胸口。虽然言辞简洁,并无渲染之处,但她今天所供述出来地真相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但凡心中有一点是非观和良知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激起了一些悲愤之情。在满殿地沸腾哗然之中,吏部尚书史元清第一个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长公主所言惊骇物议,又有谢玉手书为证,并非狂迷虚言,若不彻查,不足以安朝局民心。请陛下准其所奏,指派公允之臣,自即日起重审当年赤焰之案,查清真相,以彰陛下的贤明盛德!”(还要给皇上一个帽子,贤明盛德)
  他话音刚落,中书令柳澄(太子的岳家)、程阁老、沈追、蔡荃等人已纷纷出列,均都大声表示:“史尚书之言甚是,臣附议!”众人这时的心情本就有些激动,这些又都是份量颇重的朝臣,他们一站出来,后面立即跟了一大批,连素来闲散的纪王也慢慢起身,眼眸微微发红地道:“臣弟以为众臣所请甚合情理,请陛下恩准。”(这位和光同尘的王爷,也站了出来,真相自在人心)
  “你……连你也……”梁帝脸上松驰地颊肉一阵颤抖,咳喘数声,整个身子有些坐不住,歪倾在御案之上,将一盏香茶撞翻在地,“你们这算什么?逼朕吗?谢玉人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罪不罪的,区区一封手书而已,真伪难辨,就这样兴师动众起来,岂不是小题大作?都给朕退下……退下……”(用尽最后的权威)
  “陛下,”蔡荃踏前一步,昂首道,“此事之真相,并非只关乎谢玉应得何罪,更主要的是要令天下信服朝廷的处置。冤与不冤,查过方知,若是就此抹过,必致物议四起,百姓离心离德,将士忧惧寒心,所伤者,乃是陛下的德名与大梁江山的稳固,请陛下接纳臣等谏言,恩准重审赤焰之案!”(威仪已无)
  “臣附议!附议!”穆青几乎是挥着手道,“这样的千古奇冤,殿上的谁敢摸着良心说可以听了当没听见,不查不问的?案子审错了当然要重审,这是最简单地道理了!”(最简单的道理,再梁帝那不是道理)
  “放肆!”梁帝气得须发直喷,牙齿格格作响,“咆哮金殿,穆青你要造反吗?!”
  “臣也附议,”言侯冷冷地插言道,“长公主当众首告,所言之过往脉络分明,事实清楚,并无荒诞之处,依情依理依法,都该准其所告,立案重审。臣实在不明,陛下为何犹豫不决?”(问的好,你怕什么,你为什么不敢面对)
  他这句话如同刀子一样扎进梁帝的心中,令他急怒之下,竟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默默不语的皇太子殿下,终于在众人地目光中站了起来,滚龙绣袍裹着的身躯微微向老皇倾斜了一下,在那份衰弱与苍老面前显示出一种令人眩目地威仪与力度。
  “儿臣附议。”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四个字,却仿佛带着霹雳与闪电的能量,落地有声,瞬间压垮了梁帝最后地防守与坚持
  这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
  在皇太子明确表态之后,剩下的一些尚在观望的朝臣们,霎时也如风吹麦浪般纷纷折腰,七嘴八舌地嚷着“附议”二字(太子威重)。连豫王和淮王在畏缩了片刻后,也小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站进了阶下进谏的队列。满殿之中,现在竟只余一位大梁客卿还留在原处,用清冷如冰雪的眼眸注视着这一切。
  如果单单只是群臣的騷动的话,梁帝还有几分信心可以威压住他们,但此刻面对萧景琰的烈烈目光,他开始有些心神慌乱。
  因为他了解这个儿子对于祁王和林氏的感情,当初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他尚且会不计得失大力争辩,现在确凿的证据已经出现,萧景琰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不压住这个儿子,就稳不住当前嘈乱失控的局面。可梁帝左思右想才突然发现,他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东西,可以辖治得住一位政绩赫赫的监国太子了。(没有多余的儿子,让他弄出来当誉王,他的儿子,已经被他折腾的够了)
  审核编辑:渭雨轻尘   推荐:渭雨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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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渭雨轻尘:
作者很适合做编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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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渭雨轻尘

    忽然想到,倘若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翻看打印的评论,倒也悠然。

    2017-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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