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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趣事

作者:秋水寒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11-14   阅读:

  
  小的时候觉得故乡很是有趣,那一座座高峻的山梁,一条条瘦长的河流,以及土墙围起的打麦场、沙石铺的小道都会成为戏耍的乐场。儿时对故乡的熟知竟乎可以闭着眼睛就能娓娓道来,哪里有兔子,哪里有田鼠,哪里的草莓好吃,哪里的山果甘甜……
  放牧是儿时最有趣的事情了。每年的暑假,村里的娃子们纠集在一起,从大人的手中接过牧鞭,背上一把陈旧的长柄伞,赶着自家的牛,汇聚一起,找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便任由牛儿们自由饕餮,而我们或则堆聚在一块大石上,一个挨着一个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或则在一空旷的平地“演习”着武侠剧里的招数,练得起劲了,相互之间还要切磋一番。牛儿们似乎也能懂得,它们也不甘落后,总是会先于我们就要斗上一斗。有时候斗得狠了,双方的主人手持鞭子前去分解都很困难。到了晌午,暴烈的太阳太猛了,我们只好带着牛儿藏在树林间“避暑”。待牛儿们都卧了后,我们也将困顿的身体倾置于地,三三两两平躺在一起,用长柄伞遮住透射进来的阳光,微闭起双眼,和着凉习习的风,听着哗啦啦的枝叶声,也算是一种很有惬意的午休吧。如果让这个午休更呈精彩,那便是听同行的长者讲故事了。从民间传说到稗官野史,从街坊巷谈到亲身经历,总能让儿时的我对其产生浓厚的兴趣。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些个荤故事,讲述者说得是津津有味,而我听得是茫然不解。
  要说放牧中最有趣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少不了“打熍锅”。到了下午时分,安顿牛儿重新吃草之后,我们则搜寻一些土疙瘩,寻一处收割完庄稼的地头,将土疙瘩垒砌成金字塔状,找一些早就干黄的野草杆子,在“金字塔”下生上火,火势旺了,留一人照看,其余人众便挨着每家的洋芋地里掏一些洋芋蛋。在这里有个风俗,放牛娃们掏别家的洋芋蛋不算做偷,称为“尝鲜”。所以我们做得也很是正大光明,掏了谁家的,谁家也不会说你什么,只是有一条规矩,那便是每亩地只能掏一回。待将土疙瘩被烧得通红通红的时候,从“金字塔”顶端一边用木枝往塔内捅土疙瘩,一边将掏来的洋芋蛋和着泥巴徐徐放入,拨弄一块儿土疙瘩,放一洋芋蛋。这个操作很有“技术”性,讲究得是均匀,一般都是同行的长者操持。当洋芋蛋全部放入后,围观的我们会挥舞起双手,刨土往上盖,而且必须要湿土才行。盖上厚厚一层土后,俨然一座极小的青墓初成,冒着热浪。约莫半小时后,热浪不再,此时“熍锅”已然成了,隐隐冒出洋芋的香气,在晚风的拂动下,飘洒开来。
  刨开“青墓”,皮呈枯瘦的洋芋蛋从中展露出来。一群急不可耐的我们,捧起热腾腾还烫手的洋芋蛋,不断地在双手间翻着滚,嘴里哈着气,稍却一会儿,即刻剥开皮,泛黄橙橙的美味顿时弥散出它最诱人的芬芳。一口咬下去,那滚热的块儿在舌尖上、口腔里还要转好几个滚。我想那时的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着急的人了,困怕没有之一。一锅熍好的洋芋蛋总是被我们三五下消受完,有些个最后都会将剥下来的皮都要吃掉,他总会说,烧焦的皮比肉还好吃。
  吃完这样一顿美餐后,夜幕也快要降临了,我们又将牛儿原路赶回。在回来的路上,牛儿们腆着肚子,乘着晚霞,它们也懂得家的好一样,脚步甚是轻快,我们随便吆喝一声,它们的步伐便快得让我们不得不奔跑才能追赶上。若是一到下坡路,它们竟然故意拔腿跑起来,四蹄将尘土扬得滚滚而起,犹如千军万马的气势。到了村口,它们会很有秩序得缓下步子,悠悠得去小河边饮水。一气而就后,各自摇晃下脑袋,踏着慢腾腾的步子,朝自家走去。作为牧人的我们,感觉到很是羞愧。当牛先达家门后,如若发觉大门紧闭,有的牛儿会不断摇晃起项间的铃铛,仿佛说:“我回来啦,开门!”更有一些牛儿会直接用自己的头颅顶开大门,直径朝牛圈走去,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这样的一天结束了,我还意犹未足,总是带着一种梦躺在炕上,梦中总是不断浮现这些个事。当梦得甜美的时候,嘴角上的笑意与涎水混合一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枕头的边边角角上总会残留一些遗迹。
  后来,家里的牛全卖了,我也去了外地上学,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乐趣了。但当回家看到比我年龄小的孩童们仍旧手持着鞭儿,吆喝着牛群在山上悠闲自得的时候,我不自觉得问母亲:“咱们家啥时候再养牛?”母亲听了我的话后,停顿下手中的活儿说:“当你长大了,家里就养。到那个时候,我也就不用里里外外操持了,专心养些个牛,你若回来了,说不准还能喝上新鲜的牛奶。”
  直到现在,家里再也没有养牛,母亲也逐渐地老去了。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推荐:落叶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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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儿时的趣事,那些轻飘飘的时光荡漾心头,仿佛一转眼就可以看到,就可以触摸到。放牛的间隙,有各种玩法,光是听听风声也有无限惬意。最有趣的莫过于作者描述的“打熍锅”,小伙伴们的协同努力,换来一顿不会挨骂的美餐,烟气香气和快乐的气氛,任谁在场也会欢欣不已。随着年岁增长,牛儿退出家庭,充满趣事的儿时,美好的一天,余犹未尽,远去不再,只留下甜美的记忆,让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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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落叶半床

    香味似乎还在呢,秋水寒 讲到的那件事“打熍锅”,小时候我也经常参与。仿佛回到那个离开很远的年代。欢迎加入红尘散文 538265750(QQ群)!

    2016-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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