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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诗记

第二章(1-5)

作者:七月友小虎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11-11   阅读:

  
  离开前,他一脸歉意的说了句:“真的不好意思,两毛就不用找了。”
  他女儿站在一旁,很羞愧的看着他。
  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沉默吧。
  四
  八百本才刚一拉回家的那天下午(有两百本已让印刷厂提前替我物流到北京宋庄阿琪阿钰歌书店),汗水跟我欢喜若狂的心情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流。把二十大包书搬进杂物间堆放好,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一包。新版封面确实超出我的想象,太完美了,便拿了十本,放了五本在“半杯咖啡”里展览。说是给高飞帮代卖的,结果被我送了四本(是给在众筹时,支持了我的四个朋友)。“十•一”在上北京前,我又放了九本到他店里,凑够十本,都签好名,并且也只有在高飞的店里可以享受买一赠一:买一本集,赠咖啡一杯。到现在,那十本还安然无恙的放在那。
  9月28日晚,我就如期上了火车前往北京。在火车上,卖了三本诗,被美女列车员借走了两本,其中一本是刚到手的样书《诗之帝国》。直到过了保定,快到北京了,她才恋恋不舍的还给我。她非常支持我在车厢里签售。我也在上车前一天,才忽然有了到火车上卖诗的这一念头,就带了十五本上车。本以为可以赚回卧铺钱,万没想到,才卖了两本。
  有一本,是一对在梧州工作的年轻夫妻帮我买的。他们也是因为“十•一”长假,带着小女儿先到天津,尔后才到北京转转。这是大家共同在火车上过了一夜的第二天上午,火车正奔跑在阳光明媚的湖北平原上,很快就要到达武汉过长江了。我把牌子摆在过道的桌子上,放上几本诗。是年轻的爸爸从上铺下来时先注意到我。从我吐字不清的言语里知道,是我写的诗,便小有兴趣的拿了一本,坐在他老婆和女儿睡的下铺上翻看起来,之后又拿了一本给他老婆看。在与夫妻二人的交流中,我一时起了兴,拿起诗就给他们朗诵了一首《秋天在我这里》。他们扎着两条马尾辫的小女儿,真是太可爱了,样子害羞,在我朗诵完一首诗后,最终还是在爸妈的鼓励下,给我这个其貌不样,吐词不清的叔叔献上了一个苹果,并与我合影留念。
  一时兴奋,我便迅速在手机上写下了一首小诗——《一个可爱的小妹妹》:
  火车上吃苹果
  那么甜
  是个可爱的小妹妹给的
  我吃着吃着
  北京就不远了
  写完后,我拿给他们看,后又起兴地朗诵了起来……
  到了北京,一下火车,我就直奔宋庄,如我在《最大的幸福》里所写:
  我只想赶紧下车,以地铁的速度
  直奔东夏园
  有一帮兄弟,正在小堡
  一个叫贵人堂的餐厅等我
  这就是我又苦等了一年的宋庄
  我真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与臭味相投的兄弟聚在一起,开怀畅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之后大声读诗,醉了就睡在一起。
  一醉醒来的第二天,我确实与莫腊兄睡在同一张床上。再一醉醒来,是与苍苍白发的何路睡在一起。真的很激动,不但与众诗兄们聚在一快,举办我到宋庄的第二次个人诗会,我几年不见的菊姐姐和大学兄弟姚宁,也特意从北京市内赶到宋庄与我相会。有如此人生,何尝不是一大幸事?
  就这样,我风风光光的开启了到北京“十•一”卖诗之旅。
  五
  9月30日,《我的北漂我的诗》中国宋庄不死的诗歌之夜,莫腊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另类家伙,给我穿上了他特意为我量身定制的服饰——这大有恶作剧的感觉,还在一侧给我扎了个不短不长的辫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披麻戴孝的乞丐,可我当时竟穿得不亦乐乎,跟着他骑上李川李不川那笨重的破摩托,招摇过市,在宋庄工厂路上兜了一个来回。只有拉风,这才配得上诗人的翩翩风度嘛。他如是说。
  “明天,润生陪你上清华卖诗,让他做你保镖哈。”阿琪阿钰兄跟我说这话时,我还不知道润生是何方神圣,直到接受了众兄弟以双倍的红包买我的诗的祝福,而醉后醒来的10月1日早上,与一个头戴鸭舌帽,背着个包的壮汉进了清华大学后,才知道这仁兄正是写出《狗日的阿琪阿钰》牛逼人物——陈润生。他一本比我还薄的诗,竟卖出200元一本的价值,我能不佩服吗?在此我要感谢第一个以66的红包买我的诗的内蒙兄弟阿布,感谢兄弟们对我的认可。
  牛逼的陈润生,在清华西门旁的一个胡同里请我简单吃了个午餐后,被我带着绕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混进清华,来到水木清华内。酷哥电话里说他还在来的路上,于是我就在他常叫卖的坐椅上先叫卖起我的诗来。
  国庆第一天,人少是再正常不过的。酷哥到来后,我便听从他的指挥,转移到水木清华前,在“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的碑旁重新叫卖。此后几天,我都坚守在那。
  牛逼的陈润生,从背包里分别取出几本他的《泊路无碑》和阿琪阿钰的《漂泊在宋庄》,摆在我一边。他不像我这样逢人叫卖。他清高得很,坐在一旁低头玩手机。见我不一会就卖掉几本后,似乎有些失落了。他跟我讲起了他在云南大理光荣卖诗史,说他的诗即便一天只卖一本,也要坚持他的价值,50一本。阿琪阿钰的诗定价35,他也要卖50一本。他说诗是高贵的精神产物,不是可以随意讨价还价的廉价商品,只有贵才能体现诗的价值。随后,他也要求我也卖50一本,低于50不卖。
  在牛逼的陈润生在一旁的监督下,我涨价50一本的诗,结果卖出一本60的,其余一连好几本都能按他50卖出去。
  “听我的没错吧?”这牛逼的陈润生,在一旁叼着烟,冲我狗日地坏笑着。他一本也没卖。
  那天,他先离我跑回宋庄喝酒去了,再没陪我上清华卖诗,而我却一直托陈润生这牛逼的福,一连几天40或50一本,下午四点不到,就卖得只剩一本了。
  为答谢他,在他离京去大理前,我说要拿100大钞买他的诗,他却分文不要。直到我读了他写的《狗日的阿琪阿钰》后,我真想写一首《狗日的陈润生》。
  兄弟本身就是要互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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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渭雨轻尘   推荐:渭雨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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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渭雨轻尘:
原来诗歌也可以很受欢迎——只是要找准它的受众。作为一个诗写者,对于诗友的卖诗经历,真是很受震撼和振奋的。


我来评论这本书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2

  • 落叶半床

    世上啥人都有,遇上的这几个都有“特色”。

    2016-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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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渭雨轻尘

    售卖诗集的经历真是很有趣。尤其那个硬说假币的中年人,他肯定是一个有着一定程度神经质的人。我从来不惮于表明自己的立场,一个人,只要以正当的、不危害他人和社会的方式去谋生,就无可指责——这当然也包括诗人售卖诗集。

    2016-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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