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水墨意蕴 缤纷花鸟世界

——丁军及其中国画解读

作者:唐仪天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9-22   阅读:

  
  知道丁军是去年的事,好友吉其在《天下民勤人》做了一期节目,专访了民勤籍画家丁军,自此知道一个叫丁军的画家,继而在朋友老黄的书画院见到了他的作品,见画如面——一个飘逸洒脱、桀骜不驯、充满活力、荦荦不群的年轻艺术家形象,在我的意识里初步形成,而后朝思暮想、魂牵梦萦,总觉得此人与我有些灵犀相通之处、有些情感意趣上的缠绵纠结。
  果然有了机缘,2011年初冬之夜,我正在朋友店里饮酒放浪,一个个头不高、蓄着长发的人飘然而至,一看这装束、这风雅,就知道此人若非江湖浪子,必是怀玉抱璞的异才。正兀自猜度间,主人立身介绍说:这位就是酒泉书画院副院长、酒泉市汉唐美术馆馆长丁军丁先生。此次回家乡是为了搞一次个人画展,藉此促进交流、以艺会友,推动家乡文化发展。我们各自高擎酒杯以尽地主之谊,他也不十分推诿,与在场的朋友碰了杯,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盛情地邀请大家届时捧场,然后长发飘飘地遁入朦朦胧胧的街巷——此时华灯初明、车水马龙正是小城人夜生活的开端。我们站在店门上,丁军迅速被熙攘的人流和迷离的灯华淹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茫茫红尘羁留不住一双矫健奔忙的腿,羁留不住一颗跳动奔突的心,给我留下的是他昙花一现的容颜和沉稳犀利的眼神。
  丁军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长发如狮,明瞳大眼,机智刚强,潇洒利落,体格娇小,气魄宏大,风流倜傥,雅韵流荡。
  开幕式那天我因故未去,原因有三:一是我身卑职微,没有资格和那么多政要和艺斗同场出入。二是我形容萧索,自来不喜欢在太正规的聚会上闪面,怕招来别人的白眼。第三个原因是有不便言明的苦衷。人虽没去,心里却一直关注着这个艺术界的大事,我打电话向朋友了解情况,朋友告诉我:开幕式办得很好。画展更是妙不可言。心下里就拟定了一个日子,想独自品赏他的作品。
  我是两点多钟走进展厅的,展厅里的人不是太多,丁先生和我打了招呼,他正在一幅册页上作画,我站在他的旁边看他挥毫泼墨,看似不经意间,一簇簇花卉带着水墨的清香出现在了宣纸上,拙得有趣,痴得可爱。花的枝杈间偶尔点上几笔水墨,淡出几个灵物,或蜜蜂、或蛱蝶、或青蛙、或知了……个个生趣盎然、自然灵动,一下子把我的思想带入大千世界,似乎让人闻到了鲜花的香味,青草的气息。那些动物们更是通灵的玩意,憨态诱人、蠢蠢欲动的样子。我在他一笔一笔的水墨里流浪,在他一坨一坨的色彩里陶醉,不自禁地发出唏嘘慨叹。我发现他作画时非常地投入,几乎是旁若无人的癫狂。握笔运腕的姿势,似在聚气、似在发力,又像是在故意做作,玄之又玄、如入无人之境的样子——这时候他更像一只疯狂的狮子,长发飘飘、目激电光,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在手中的画笔和面前的画纸上。
  这时候展厅里的人稠了,许多这“官”那“长”、这“爷”那“腕”的人,张声张势的和他招呼,他只得放下画笔去应酬。我移步去看挂满展厅的其他作品,有条屏、有斗方、有册页、有手卷、有山水长卷,有清雅小品……这些画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用大量的留白,表现出空而灵、清而幽、淡而雅、拙而朴、净而明的人生境界和处世态度,同时也暗合了中国歌的审美意趣,印证了书画同源同根的艺术渊源。
  丁军擅大写意,花草动物似像非像,看似大拙,实属技巧所为。每笔墨彩的晕染皴擦,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每朵鲜花的开合收放,都是源于对自然世界的理解和认知。他的画里时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条或者两条纵向的淡墨湮痕贯穿画面一侧,完全依了水墨的脾气和宣纸的个性,自然晕渗出一种效果,看似不经意的墨痕,带着淡淡的冷彩,显现出淳美的意象。你可以凭借想象、依照比例,把它看成新生的枝干、带露的嫩叶或者其他形似神肖的物象,可谓匠心独用,这种手法我们可以从历代名家的作品中窥见端倪。依画家对水墨和宣纸的理解程度而决定,水墨无疑是画家的知己,那么色彩就是画家的情人。高明的画师光用水墨就足以呈现摇曳缤纷的大千世界,偶尔再点缀以色彩,那就有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就是饮食中能装饰又提味的香菜蒜叶。水墨是生活中的茶,色彩是醉人的酒。把知己和情人的关系处理得和谐的画家更是难能可贵,也就是说把水墨和色彩应用得好的画家才是真正的画家。丁军是悟到了水墨情趣、理解了色彩格性的人,任意的挥洒和点厾都能让画面产生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从他的作品可以看出,他对西洋绘画也有很好地认识和理解,有些作品大量借鉴了西画的表现技法,用抽象的绘画语言和斑驳的色彩乐章,让完整的世界呈现出支离破碎的美、水红湛蓝的艳。作品中的人物、山水、翎羽、花草似是而非、怪诞不经,但又魅力四射,打破了人们正常的审美积习。他的作品表现出两种不同的倾向,一种是纯水墨的表达,浓淡干润相得益彰,疏密远近恰到好处。可把我们引领到一个非常遥远的时代,接触一种无欲无求生活状态。此类作品留白大、用墨淡、用笔简。卧石、瘦竹、茅屋、幽兰是常用的点缀,我们仿佛能听到和看到古圣先贤吟咏、抚琴、品茗、博弈的闲适散淡。看这些画的时候,我总是觉得画家太简约,简约到了惜墨如金的程度,好像一个偷工减料的包工头。细细咂摸、慢慢品味又觉得多一笔、添一点,实在是累赘。另一种作品着力于色彩的张扬,大块大块的色彩在水和纸的作用下渲染、湮渗、交融、变化,抽象的画面上亮出色与彩的笑靥,缤纷的色块里潜藏着倏尔即逝的华贵典雅。你几乎看不出画的意境和取向,大面积的美以大包围的形式向你覆压过来,给你的想象插上了翅膀、配上了横空傲世的骏马。这种画又让人感觉画家的富有,他摇身一变成了色的富翁、彩的巨贾,世界的丰富和多彩,悉数盛在他的颜料盒里,任他挥霍、任他涂染。
  无用去翻阅汗牛充栋的美学典籍,我也知道什么是美。美就是和谐,美就是舒坦——只要是能让人的感官舒服的就是美。无论什么形式,无论什么流派。艺术家就是发现美、创造美的人。他们在愉悦自己、愉悦别人的过程中,也澄澈了自己,净化了别人。
  贾平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鉴赏艺术作品话: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水是水,看水不是水。国画大师齐白石老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作画不在形似,重在传神。妙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这些话都是长期从事艺术的人呕出来的经验,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委实不容易。在品读丁先生的作品时,我感觉他悟得很好。形是一幅画的依托,神是一幅画的灵魂,二者缺一不可。神于画来说就是火之光焰、水之波纹,只有形与神的相得益彰,才能达到悦己悦人的目的;才能起到陶冶情操、净化灵魂的作用。有的人作画单怕画纸上有空白,不讲究布局,不讲究空灵,画得密不透风,其实画画和下围棋也是同理,一幅画如果没有“气眼”,画就死了,就没有了生生之气,任形态多么惟妙惟肖也不是上乘的艺术品。讲究空灵,文埋伏悬念,画巧妙留白,其实理同道通,似在有意无意之间,刻意则显得做作,不在意又好像鲁钝。空灵、悬念、留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的艺术外显,表现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震撼。
  丁先生的尝试是成功的,值得借鉴的,就目前取得的成就也是可歌可泣的。——一个夜晚,一枚朗月,几簇影影绰绰的草木;一片旷野,几抹若隐若现的远山,两三个静静觅食的牛羊;一厝茅舍,几干参差伶仃的瘦竹,两个品茗叙谈的隐士……这就是中国画的意境,是中国文人中庸谐和与世无争的态度。画外的画比画中的画丰富多了,任你品味去吧!丁军胸有丘壑,腹藏烟树。自然的山水花草在他的意识里起伏涌动,生生化化,抖擞出来花是花,花又不是花,鸟是鸟,鸟又不是鸟。山狰狞成俊秀,水蜿蜒成舒服,草荣花发,便成了生命跌宕激昂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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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渭雨轻尘   推荐:渭雨轻尘
【编者按】 往期编辑   渭雨轻尘:
这篇评论花大功夫了。想不到作者身居偏远之地,竟然对绘画也有很深的品味。如果不是常常与书法绘画界的朋友接触的话,我想,这也许只能理解为“艺术是共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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