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助擂】临洮旧事

作者:再续一梦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6-08-20   阅读:

  
  其一 
  临洮王老六,父母早已过世,独守一亩薄田,三间土房过着单调悠闲的乡村日子。一日,王老六田间耕作回来,进屋后看到饭桌上摆着水果、烤鸡、佐菜还有一瓶老酒。王老六大吃一惊,暗想是哪家乡邻对自己如此眷顾,赠送这般丰盛的佳肴?往常,王老六常帮乡邻做一些私活,也多多少少获得过不少周济,但如今日这般丰盛的饕餮餐餐,实属头一遭。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无功不受禄也。王老六虽涎水不断的往肚中咽,却不上前去风卷一顿。他默默地坐在门槛上,抽出旱烟袋,点上烟,吧嗒吧嗒抽着烟,仔细地思索着前后几天内,自己到底有没有帮衬过别人,致使乡邻暗地里馈赠自己。 
  连续抽了三锅烟,还是想不出个头绪来。说起村里发生的事,也就属几天前村长他爹过世,王老六前前后后在村长家里忙活了整整三天,下葬后,村长带着沉重的表情,亲切地拉着王老六的手,一再表示感谢万分。事后,亲自给王老六送来一大篮子祭献过的大花馒头。 
  王老六想到这里,该不会是村长家又给自己的答礼?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王老六起身直径往村长家里走来。到村长家后,村长家里一片哀声嘘叹,问明原由后,才知道原来今天是村长他爹过头七,可是每当往供桌上献一道祭品,总会不翼而飞。 
  王老六将自家桌上不明来由的酒肴叙说后,众人张口大惊,村长颤颤不能言。其间有人提出到王老六家实地一察,众人皆到王老六家后,桌上空空然,并无一物。有人讥讽:“往常从不说谎言的王老六,竟然也学会了糊弄人?编篡这般故事,想做村长先人?”或有人言:“王老六,老实巴交的人一个,出言欺骗的事我看未必有,其中的原委也耐人寻味。” 
  村长听众人在那里各执一词,也不多言,对着王老六恨恨的说了句:“你还嫌我丢人不够?”扭头就走了,众人也相接离去。 
  王老六满腹疑惑,满腔怨尤。就今天这事,他不知道是何人捉弄于他?让他在乡邻之间背上欺言相骗的不好名声。他虽然家贫如洗,却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做人。想到这里,王老六不禁然老泪纵横。 
  这夜,王老六做了个梦,梦见村长他爹提着礼品来看他,“老六呀,我走的那几天多亏了你的帮衬,为我家出了不少力气。我那儿子给你的答谢之礼太少了,不够诚意,我在地下也不能安心。今天给你的一桌佳肴,那是略表心意。这里有点薄礼,请你一定要收下。” 
  王老六正色道:“你的一番略表心意让我在乡邻间背上了说大话,说谎话的不好名声。我这辈子吃的苦不算苦,但让我背一个说谎言,阔大话的名声,这才是苦。请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吧,阴阳隔阂,阴间人莫操阳间的心。” 
  村长他爹听的暗暗悔恨,怏怏而去。 
  笔者按:王老六穷困潦倒,然忠厚朴实的古风尚存,实为难能可贵。 
  其二 
  狄道杨白城,为人豪爽,常邀客至家中把酒言欢,谈笑天下大千。某夜,雷声大作,暴雨如注。俄而,杨白城听闻大门口有敲门声,暗想定是过路避雨之人。连忙起身披衣圾着鞋就去开门,门口一人,拱手言道:“过路之人,适逢暴雨,打扰了。” 
  杨白城忙言:“穷乡僻壤,贵客到此,何言扰字?快请。”随即,喊妻子拿干净的衣服为客人换洗,又让准备酒菜。来客也不做过多的推辞,待酒菜上桌后,杨白城为来客斟上一杯酒:“客从何处来,欲往何处?” 
  “莲花山下胡去病,去金城访友寻亲。” 
  “哦,原来如此。天公作难,难为赶路之人了。来,薄酒一杯,为贵客消消寒意。”杨白城举杯相邀。胡去病连忙举杯相迎,几杯酒下肚,二人话语渐渐多了。胡去病脸泛着红光,略有醉意,执箸击杯唱道:“六月六的莲花山,莲花开在白云间。杨兄豪气冲云天,弟是山下一狐仙。”唱罢,朗朗一笑,杨白城笑着只言胡兄醉也。 
  天微明,胡去病就言告辞。杨白城再三挽留不住,胡去病言道:“与兄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今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兄若不弃,农历六月除六莲花山下再叙。”杨白城拱手相谢,表示一定赴约。 
  夏日炎炎,陇亩金黄。时维六月,农事繁忙。杨白城忘记了和胡去病之间的约定,六月初六那夜,狂风骤起,顷刻间便有暴雨倾泻。杨白城在屋里叹息不断,一场暴雨,只怕颗粒无存矣。是时,门口传来敲门之声,开门后,暗吃一惊,原来来客是胡去病。 
  杨白城突然回想起之前二人之间的约定,一脸歉意。忙邀至家,摆上酒菜。胡去病言道:“兄失信也!然兄农事繁忙,弟也不会在意。如今这天公作难,难为农家之人也。如何是好?” 
  杨白城正为此事发愁,一脸难色。胡去病朗朗笑道:“兄也是爽快之人,为何有愁闷之态?”“弟有所不知,这天降暴雨,乡邻们定会颗粒无果,难过一个好的冬年。” 
  胡去病听罢,“原来兄实为乡邻担忧,令人敬佩!来,杨兄,我们暂且饮酒。” 
  “酒菜专为胡兄所设,愚兄担忧今年乡邻的收成,难以下咽。”杨白城无奈的答道。 
  “杨兄记得上回酒后我唱'花儿'自报家门之事?弟无其他本事,阴晴变化之术,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我保证一会风会停息,何来暴雨之说?你我且把酒言欢就是了。” 
  杨白城不好强言辩辞,无可奈何地举杯相迎。来回几杯后,胡去病牵着杨白城至院中,“兄且听,何处有风?兄且试,何处有雨?”风不知何时停息,黑云早已散去,但见天上星斗盈盈。杨白城大喜,“想不到胡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愚兄真是有眼无珠之人。” 
  胡去病言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感谢兄上次的款待,行阴阳变化之术,为乡邻做一件好事。愿杨兄和乡邻有个好的收成,就此别过。”言罢,突然不见了。 
  杨白城始信其为狐仙,乡里听闻后专程去莲花山下烧香敬拜。 
  笔者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杨白城有豪侠之风,纵然失信也有理有原。受人滴水恩惠,当以涌泉相报,古往今来至理。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精华: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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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怪志题材,话本手法,继承中国传统小说之审美风格,读来如春风扑面,如佳酿酣畅。前者,一桌飞来之美食,尽显民风之淳朴;后者,一壶待客之薄酒,品味人性之善良。好,必须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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