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各种时态。过去时,现在时和未来时,彼此交错,滋生幻境。最近,同学聚会,差点掉进过去时里出来不得。我不喜欢那种没来由的陈旧的味道,在我的印象中,因为时代的原因,大部分人的过去时态都是沉闷压抑的,欢乐稀少的可怜,有意思的事确实很少,好比闯进一间常年没人居住的老房子里的感觉,灰尘满地,蛛网四结,一股子历史遗留的气息扑面而来,糟年旧事在眼中连绵闪烁,浮突消遁,要想从其中搞出点人生意义其实挺难的,就像看一部写实电视剧那么的让人倒着胃口到剧终,那些做作的台词,没点艺术性的表情,装作有趣的俏皮话,硬巴巴的剧情,脑子一灵光全猜出的淡然无味,真是有一种整天看着一条流水线不停流动的感觉,那份疲劳,这几十年,想想都挺精致的。
人生需要惊奇和惊喜,外界不可寻摸,那就自己来。所以我会十几年地用纸笔写写画画,在信息层面上搜求奇葩之事物,就是为了免于被陈言套词噎个半死,却没丁点厌烦的情绪,以为所谓的艺术就是翻新陈言,架构旧事,和尚所言即如敲木鱼的境界,半天也不言语,就是化境了。思虑触及不到现实那最表层的皮毛,这就变成了无用功,所有的精巧精致都仿佛过眼云烟,凡人们心中最切真的感应对你的所有捣鼓都是潜存的屏蔽的,他们无辜的生活真是江海奔腾,做了万古流淌的消逝。
我们有未来,却没有适合的方案,我们有方案,却没有现实的细节,我们有现实,却没有扎根其上的底蕴,形如一个破落的古人,我们有历史,却有着涂抹暗黑的本能,或单就出彩的一面卖弄无极限,在一个不辨真假的世界里,想要立足于真成功的像钻石一样闪烁光芒,就好像一个农村的木匠想用山中顶级的木料制造一架波音飞机一样,遥不可及。所以,不真实的记忆是无用的,尽管你自认为栩栩如生,也是一样毫无用处。那该如何?沉淀而已。有用的自然会冒出来,就像记忆中一些不沉的岛屿,沉落的,水面下的,自然就是虚无的。
现实的人生不会向历史妥协,因此历史的羁绊对现实是一种长期的无用功,历史的花朵盛开在现实的结构上那是一种继承性使然,而非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人类命运的基因决定于人类本身的欲望,动力组织和潜在的计划,所以,看透这一点就不会被日益累积的记忆感到一种无可言说的丰满,每个人都伴随着他的记忆而离开,正如我们面对未来的焦虑,也因为记忆的反射而生出抵触和恐慌,但这都是一时之情,并非我们就没有任何力量改变现状。其实每个人都有多层次的人生世界,它们是那么不同,正如每个人的生命,结局都是它时间推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