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拽着行李箱东看西看,她试图从车站附近找到一家不算很贵的快捷酒店。云裳满以为南方应该是多雨潮湿的天气,恰恰相反,空气燥热,天空湛蓝,白云流动,仿若是一个牧羊的男人满头大汗挥舞着鞭子在一望无际的大草正在赶着他的牛羊往前跑。那群羊跑啊跑啊,等到跑到草原的尽头返回来寻找主人,却被绿草淹没了.........
吴若已经坐上地铁了,再有20多分钟就能到宁波火车站,此时他的心是忐忑的。回想着他跟云裳交往的这一年多,心里那份儿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第一次邂逅的那情景走向他乘坐的地铁5号线。
“云裳,让你久等了”张洛伸出双手去拥抱走来的云裳。
“为你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吴若,随我一道参加活动”张洛与云裳礼节性的寒暄之后把身边的男人介绍给云裳。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端庄贤淑气质非常好的女人率先伸出手来同他握手。当时他并不敢多看她几眼,心里砰砰乱跳,似乎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非常面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这次随张洛出来的目的就是希望邂逅一位女子,最好就是同自己看上的女人一夜情。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就是他想要寻找的。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就更加说明自己跟那个女人有发展的可能。他跟张洛还有那个女人同另一位女人被安排在10号十一号两个房间,他们四个人有幸出去回来形影不离。如果说这是老天赐予的缘分,那么更让他兴奋的是这个女人竟然一路与他同行。从上山到下山,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他为女人拍照,为那个女人拿行李,为女个女人撑伞。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样做是自己的责任。再后来,他们之间无话不谈,从谈话中他知道那个叫云裳的女人离婚,离婚的原因云裳不说他也不问。
第三个晚上相处的时候,他们彼此已经很熟悉了,那晚,张洛陪与云裳同屋的女人出去散步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一开始谁也不说话,后来是云裳打破了沉默,云裳提议玩牌斗地主。谁输了被对方用手指头戳脑袋,或许这个被惩罚的过程本身就带有暧昧,总之,那一晚,自己总是输。看着云裳开心毫无心机的大笑,吴若觉得再也把控不住了。他忍不住握住云裳的手说“让我爱你吧,给你温暖。”云裳抽出手说“大哥,我珍惜我们之间的这份儿友情”说完云裳默然的回到客房里里,留下自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公用客厅的沙发上。
如果第二天云裳不理他对他冷淡就好了,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云裳已经为他跟张洛还有那个杨姐占好位置了,吴若的心再次狂跳,他知道云裳并没有生他的气,也没有表示出不满。一直到吃饭结束,云裳都是嘻嘻哈哈哈的与同桌的人相互调侃。吴若的心开始温暖起来。
早餐结束后他们去登山,还记得那是一个雾气蒙蒙的下着小雨的秋天,满山红叶开的正灿,青山绿水横亘视线,自己跟在云裳身后,默默撑起那把紫色的雨伞......
往事太美妙了,吴若靠在座椅的背部,眯缝着眼想起那一晚,他们都喝多了,然后去散步,说了许多许多话,都是云裳在说,他在听。云裳给他讲北方的民俗,北方的人情,北方的最好玩儿的地方,他喜欢云裳说话,云裳的声音很动听,普通话很标准。当云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呢,他说,我就喜欢听你说。
他觉得,云裳也喜欢上自己了,回到居住的房屋时,借着酒劲儿,就搂住云裳要求接吻要求做爱。他对云裳说,我跟妻子两地分居,我们几乎没有性,我妻子对做爱很反感,但是他考虑到我的生理需求就主动要求给我,可是我进入她身体时她总是喊疼,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需要不顾她的感受吧,毫不隐晦的说,我见到你就有一种身体的冲动,让我给你一次爱吧。
吴若借着醉酒说的话让云裳很生气,云裳对他说“我不想同已婚男人有婚外情”这一句话让他激情澎湃的心凉了下来。
从活动结束到挥手道别,他们之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如果就此放下云裳,或许就没有后来的意乱情迷。自己做不到不想这个性感的女人,男人的痛苦就是对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女人如果不能释放身上的能量,真是生不如死。他放弃男人应有的自尊,开始一遍遍给云裳打电话,嘘寒问暖,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要说,如果感觉到云裳不想听的时候他就能做到适时停止。
感情是需要慢慢交流的,云裳把关闭心底的那扇门终于打开了,也开始对自己说说生活中的烦心事与孤独。
终于有一天,云裳答应他来。一切那么顺理成章,他们就像分别许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亲热拥抱到最后的做爱。吴若对云裳说,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给我的快乐让我找到了男人的自信。
男人属于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先有性再有情,性欲带给吴若的快乐是他从自己老婆身上从来不曾体会到的。他像吸食鸦片的瘾君子一样,毫无节制的挥霍着。云裳,这个几乎没有性爱的女人也从吴若身上找到了属于女人的高潮。
两个沉浸在爱河里的男人女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立下爱情的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尽情的享受着爱情带来的甜蜜。云裳把自己的爱情分享给母亲,母亲警告她不要跟有妇之夫来往,不要去当第三者。云裳说,我不会的,不会要求他对我承若,我不去破坏对方的家庭,只要他爱我。
到站了,吴若从旧光影中回过神来,想想自己当初追云裳的勇气,那个时候非常渴望同云裳在一起的。不顾路途遥远,不考虑钱财问题,只想跟云裳相爱。
“吴若,吴若,我在这儿”云裳挥舞着手向他走来。
云裳,云裳,我的云裳。看到云裳的一刹那,吴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原来,还是那样的爱着云裳。
从宁波公交车站做直达车直奔奉化,这是云裳跟吴若的最后一次旅行。云裳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不会云裳听完吴若的解释,她理解了吴若对她的伤害是因为爱的太深。吴若说,我在伤害你的时候最痛苦的是我。云裳用嘴堵住吴若:“什么都不要说了,婚外情根本就没有结局,这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你不听偏要体验,对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痛一场过后就是晴天,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
吴若握着云裳的手,眼圈红红的不说话。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真的不舍,不舍啊。
车在高速路上行驶,透过车窗玻璃,阳光毫不避讳的抚摸着云裳的大腿,车厢里有空调很凉爽,宽阔的甬江铺面而来,大片大片的荷花清凉了南方的高温,一朵朵傲然独立的荷花不屑于俗世的同流合污,她们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一棵棵香樟树让云裳想起了那座城市,那座他们一起走在香樟树下留影长谈的镜头.....
过去了,都过去了,终于相信闺蜜的话了,爱情的保鲜期最多十五个月,何况云裳爱上的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他们算起来也就是十五个月吧。云裳指着高速公路右侧的一条河问“这是什么江?”吴若答非所问:“宁波又叫甬城,是因为整个甬江贯穿这座城市。”
“额”云裳不再说话了,隔着车窗,可以望见远处水稻与山峦的棱线,棱线上浮现着太阳的光芒,她跟吴若坐在车厢最后面,虽然颠簸的厉害,可云裳没有怨言与感觉了。
说也奇怪,夹杂着寂寥与内疚的情感瞬间爆发,他真想就这样一直陪着云裳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