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有你】今生赖上你

作者:粒儿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3-21   阅读:

  
  陆小俏忙抓条西装短裤,跟在后面喊,东子,裤子。
  翟建东看看自己,挠挠头发,忙套上西装短裤。
  地坪里,翟建东娘在来回蹿,嘴里不停重复,你爹病,你爹生病了!你哥开车接去了。
  见到翟大科,陆小俏夫妻大吃一惊。才三日,翟大科比突遭霜打菜叶还蔫,不是两只血红的眼睛在眨巴,与枯死何异。
  翟大科望了眼翟建东,长叹一声说,东子,那班混账东西!随之昏迷过去。
  翟大科那声长叹,似驰骋沙场突遭俘虏的将军的叹息,又似被囚如狱中的王者的哀怨,更似失去丛林的猛狮的忧鸣,让人唏嘘。
  爹到底怎么啦?翟建东揪住翟建军的衣领问。翟建军要不是他亲哥,估计他会砸他拳头。
  安顿好爹再说吧。翟建军推开翟建东,将翟大科背上床,又说,妈,爹是心里急了,加上天热,有点中暑。医生说按时服药,每天吊点消炎药水就没事了。
  翟建东厉声问,你怎么不让爹住院?
  我能不想他住院吗?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他不愿意,我犟得过么?再说他口口声说要回家和你商量。
  翟建军性格温和,是个火烧到眉毛,也不着急的人。
  那爹人怎会成这样?
  翟建军点燃一根烟叙述了原因。翟大科到了市里后,先找到以前在劳动局的朋友,朋友双手一摊说,老哥,我现在退休了,再说不退休,我一工会主席也爱莫能助。连茶都没给翟大科喝一口。
  翟建东火星直冒的插话,妈的,就那又矮又黑的吧,来我家吃喝时咋没爱莫能助呢?
  翟建军继续述说,爹又去找监察局朋友,那朋友倒给爹一条消息,说原在信访办上班的老曾,他儿子现在是法院副书记了,他应该能帮上忙。
  在那几个朋友间,算老曾与翟大科最铁,来翟家也走得最勤。翟大科喜滋滋直奔老曾家。退休在家的老曾热情是热情,听罢翟大科来的事,皱眉说,老兄,这事,恐怕不好办?
  怎么不好办?我有理有据的。
  老曾依旧皱着眉,好半天才说,等我儿子回来后问问他吧。
  老曾说他儿子去省城办案了,得一个礼拜回。翟大科急了,去法院打听,老曾的儿子压根没去省城,明摆着是老曾想推脱。再打听,才知小曾与那安主任是拜把兄弟。
  这下,翟大科犟上了,拖上老曾要去法院找小曾。老曾赖不过,只好要小曾来家一趟。见到小曾,翟大科便问,小曾书记,我这事你到底帮不帮忙?
  小曾书记笑了下说,翟伯,不是我不帮忙,是比较难帮。
  什么难帮?他们无法无天,你还向着他们吗?
  不是,翟伯,我怕这事帮了对您有伤害。
  什么?我有伤害!是的,我是有伤害,平白无故挨了拳头。
  不,不是这样的。翟伯。
  那是怎样?
  还是不说吧,您也一把年纪了,也是老书记!
  翟大科一听不对劲,拍着桌子说,小曾,你少绕弯子,快说,是什么?
  华明说您调戏他了女友,他才动手打您的。现在人家要告您侮辱罪,还要赔偿人家精神、名誉损失费等。您看这……
  去你妈的侮辱罪。翟大科大声骂道,只觉胸口一热,昏了过去。
  翟建东大声说,什么?调戏他女友!真见他妈的鬼!
  是呀,你想想爹威风了大半辈子,哪受过这样的话,加上这几天人家对他的态度,能不病倒么?翟建军幽幽说道。
  陆小俏也惊讶万分,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话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再说小杨老师还是黄花大闺女,怎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就是有这等事,也得藏着、掖着才好,要坏了名声怎么活。
  我找他去!王八崽子!翟建东说完,往门外跑。被陆小俏与翟建军拦住。
  翟建军拉住翟建东说,东子,你冷静点好不好?这事明眼一听是人家故意编的。你想想你爹四处扬言要告他们,他们能不想法出招么?出的招当然是最损,最棘手的好。这世界除了男女问题外,还有什么比这更损,更棘手的吗?!
  谁也没料到曾有“哑葫芦”之称的翟建军,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要知,哑葫芦,还是翟大科给取的呢。那年翟建军八岁吧,也是盛夏,翟大科大汗淋漓的跑回家,往水缸里舀水喝,发现水瓢不见了。那水瓢是用水葫芦挖制的。他问蹲在门口的翟建军,看到水瓢没。连问数声,翟建军是连头也没回下,再问,他竟然白了翟大科一眼,自个走了。气得翟大科在身后大叫,你是水葫芦再世呀,哑巴样。从此,哑葫芦成了翟建军别名。
  陆小俏也说,哥说的没错,东子,你别冲动,明摆着这事是人家故意如此。
  翟建东看了眼床上的翟大科,然后,双手抱头,蹲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9、
  早晨,翟大科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是,叫翟建东夫妻下来。
  陆小俏下楼梯时,只觉后背冷飕飕的,尽管是三伏天里。
  两人走到翟大科床边,翟建东鼻翼发酸的叫了声,爹。
  翟大科示意夫妻俩坐下,说,东子,我要告死那班王八崽子。
  翟建东点点头说,您先养好身体再说吧。
  不,我要告死他们。小曾龟儿子不帮忙没关系,我们不是还有亲家吗?有小陆的哥吗?找他去。小陆,我找你来,就想你去找你哥,现在去。
  陆小俏方才明白自己下楼时,为何后背冷飕飕的了。从翟大科说要去市里告状起,她就担心翟大科提她哥陆一鸣。
  陆一鸣自挪用公款赌博的事后,陆定峰死活不想陆一鸣再在银行上班。陆一鸣也自觉没面子待下去。正好榆阳市公安局公开竞选,陆一鸣一举夺冠,当然,最关键是陆定峰那点老面子还在。去了公安局后的陆一鸣,还算争气,如今已是后勤科长了。
  好不容易站稳脚的陆一鸣,陆小俏打心眼不想有任何麻烦于他,就怕再闹个银行事件来。难怪有人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确实如此。再说,陆一鸣现在也不容易,陆定峰的病得长期靠药物维持。虽有报销,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因此,即便翟建东曾帮过陆一鸣,陆小俏也三令五申不准翟建东找他。更何况自己嫁与翟家时,陆定峰就说过,东子人虽不错,可他爹不地道。可翟大科再不地道,也是她老公的爹,孩子的爷爷,她骨子里不想娘家人再说点什么。
  陆小俏想推脱,翟建东说,小俏儿,听爹的,去一趟吧。
  是呀,去吧,小陆,算爹求你了。翟大科低声下气说。
  其实,在翟大科心里,他本想去找亲家的。只可惜当初陆小俏嫁来时,自己曾牛哄哄的说过那些话。自己若去,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嘴巴。翟大科再糊涂,也晓得自己该干啥不该干啥。
  陆小俏明知故问,现在就去呀?
  翟大科说,是呀,趁早上你哥上班时去最好!
  可小多子还没吃早餐呢!
  翟家父子同时应声,我们在,你放心。
  陆小俏知道再多说也没有,蹬、蹬、蹬走出翟家。翟建东追上,递过钱包说,小俏儿,对不起!
  陆小俏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个圈,硬是没落下。坐上去市里的交通车,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时,马凌子的电话来了。
  小俏儿,细玉回来了,你来一趟吧。
  啊!怎么这么快就回了?
  电话说不清,你现在来我家吧,她在我家。
  马凌子的电话,让陆小俏十分不安,她忙改换的士。
  见到苏细玉,如果昨晚被翟大科的模样吓一跳,那么现在被苏细玉得吓死。苏细玉面色苍白,头发蓬乱,似难民堆里捞出来的。
  你这是怎么啦?遭劫啦?陆小俏抓住苏细玉的手问。一双原本丰腴的手指,如今成了腌鸡爪。
  苏细玉只管闭着眼流泪,不回答。
  比遭劫还恐怖!马凌子说。
  啊!那,那是不是又劫财有劫色了?陆小俏小心翼翼的问。
  哼,劫点色算啥,都半老徐娘了。马凌子说。
  凌子,你别东一句西一句的,快说是什么?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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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有人说女人是一架钢琴,好男人弹出的是一首首优美动听的歌,坏男人弹出的都是燥音。而我觉得,婚姻就是一首合奏的乐章,有时高吭,有时低缓,只要合奏的人心意相通,互相配合,再平淡的曲目,也能流淌出温暖多情的调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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