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静美如夏夜,一切的生动都涵盖了,在幽静中的生机也释放出来。四季中,夏季的夜晚就如同白昼,夜幕覆盖,但绝无冬季的死寂之感,热的活力动荡不绝,一如人的思虑阻绝在梦外,永恒的消息穿越了最深沉的梦境,撕裂着避离者的脆弱。
毫无依凭地在各种消息,陈旧的印象,逝去的幻影间度日,轻松愉快如一个怀揣着大把钞票走街串巷的富人,阴沉无聊时,被击打的如一个破落户被人们用照妖镜照着的小鬼儿,陡然间,没看见自己是谁,就造册封印在旧日时光的夹缝里,对此,我一点也不欣赏命运的玩笑,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模样,所谓的愿望,还真是个笑话,粗陋的很。
谁又赞美夏夜呢?它自有它空洞的浮躁,一经赞美便穷耗尽了,在火热和蚊蝇的猖獗里,没有一点儿心灵的滋味,倒是一溜儿的粗鄙在生硬的夜空里写意湿漉漉的梦呓:我们组成了生活最强大的梦境,你生活在其中,不可逃离。
可我偏要逃开,因为我只愿生活在我的床上,我要飞离那个夏夜的沉闷和忍耐的空寂,我想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去抓取已逝的春天的花瓣,秋天的那份山林的宁静,冬天的雪花,寒风,我爱寒风,它能让我的皮肤收紧。
人不能屈服于眼前,现在,人活着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人活着就是将来。而夏夜总是此时此刻,夜晚的夏赤裸裸地诱惑着,就像夏夜的那股火热劲,万物都喷射出潜存的能量,源源不绝,什么也不想剩下,不知不觉都消耗干净才罢休,仿佛凉风才是带着节拍的收敛,那么意思一下,就蒙混过去了。
然而,你的昏睡才是致命的,一切昏睡都是致命的,我把它称作清醒的睡眠,这正是夏夜的象征,一切如白日看见一般的清晰悦目,然而,一切都沉睡在其中,就连本能的反思也沉沉如一个鼾声如雷的梦飘荡在夏夜的暖风中,那时的你,被现实的魔法施为作法中,最为机警的消息不过是化为蚊蝇的琴弦,弹奏着,接续着,仿佛每年只有这个季节,这个季节的夜晚才像尽了我们阳光下的人生,我们清醒地被催眠了,我们唱着梦中之歌,满足而又愉快。
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