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飞翔,这个梦由来已久,年轻时的梦一个个如肥皂泡一样破灭了,而现实却一再为我炮制新的梦想,我想人总该有梦的,设若连梦都失缺的话,那这个人该是多么孤独啊?我除了成天在庄稼地里忙碌外,晚上或者面对星空思索,或者趴在炕上写字,这些在别人看来速朽的玩意,正像母鸡下蛋,不产不快,方也好圆也好,下了蛋,心里就会舒服。假如你限制了一只成熟公牛的发泄,它一定会痛苦地叫唤——这是有理霸道的村庄的生活像火炉一样,在这火炉里,麻雀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否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只要拥有这样的大气魄,即使不能成为凤凰,也会凝结为五彩的石子来铺衬后来者的路径。
我是一只渴望飞翔的麻雀。我的身体已经融入大地朴素的背景,我成天地用灵魂聒噪,村庄已麻木成一个中风的老人,我的聒噪能否打动他僵死的神经?
我是一只麻雀,天上常常有我的剪影,田野常常有我的舞步,苍天可否心动与我的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