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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声如夏

作者:周周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6-07   阅读:

  
  周老爷抿了一口茶,沉思了一小会儿,向门外挥了挥手。二夫人桦兰见老爷没有反对,欣喜地行礼告退,出了书房立马去了周梓娥的房间。
  “梓娥,你爹答应了!”桦兰掩饰不住地兴奋,挥着衣袖将趴在桌上逗蛐蛐儿的周梓娥拍起来。周梓娥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好奇地问:“我爹?答应啥了?”“哎呀呀,我昨儿夜里跟你提过的事儿你忘啦?”桦兰一边捡开周梓娥脸上的草籽,一边得意地笑着:“我就知道,你爹呀,还是更疼你一些。”周梓娥这才恍然大悟,抹了一把脸,瘪瘪嘴:“嘁……谁说的。也许他只是想让姐姐多点儿年岁留在他身边——啊!娘!”桦兰用力地在周梓娥背上拍了一下,周梓娥疼得叫出声。桦兰望了望门外,确认扫地的丫鬟听不到她们对话之后便训斥周梓娥:“说了多少遍了别叫周如夏作姐姐,你俩一般大,别让人家轻视了你。”“哪有一般大……”周梓娥小声嘟哝着,“分明姐姐比我先出生。”她将蛐蛐儿馒头赶回笼子里,然后一本正经地面对桦兰,想将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
  “娘。”周梓娥说:“我不想那么快嫁人。再说了,卓笙哥哥也不会喜欢我,您这样把我硬塞过去,不是叫我找难堪呢嘛!”
  桦兰看看桌上的蛐蛐儿笼,又看看自己闺女,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有脸说呢,你看看你自己,琴棋书画哪一样拿得出手?整天只知道抱着这个傻虫子笑来笑去。人家周如夏还没有娘呢,提亲的人两年前就已经开始蹋门槛了,就你个傻瓜,还非得要姐姐先嫁了你再嫁,不知严重。”周梓娥头一低,又嘟哝着:“不是傻虫子啦,它叫馒头,是我朋友。”“好了好了不跟你费舌了,既然你爹决定了,你就好好表现,不然我就把你那馒头拿去喂阿黄。”桦兰扔下警告就离开了。
  看着桦兰离去的背影,周梓娥心塞得犹如吃了一口真正的馒头还没咽下去哽在了喉咙。她转过身抚摸着馒头的笼子,自言自语:“姐姐可是有娘的呢。”
  天阴得要下雨,闷热使得窗前笼子里冠纹柳莺啄开始抓挠起羽毛。乌云遮住了半阙月亮,却遮不住玉轮银光。周如夏轻手轻脚打开门向外探了探头,然后出了房。刚到厨房门口,正巧里面出来了管事浦江。
  浦江连连行礼,问:“大小姐,这么晚了为何不回房歇着,这是要去哪儿啊?”周如夏惊了一脊,又不紧不慢地说:“我……来吃点东西。”浦江会心地点点头,打趣儿说:“吃东西哪劳您亲自出来呀,叫小的一声,定给您送去,您这……准是去见小情郎的吧?”周如夏默不作声,随即羞涩一笑:“管事不许胡言,我只是暂时出去,别叫他人听见了。”浦江看了看夜空,转身拿来厨房墙角竖着的竹伞,关切地嘱咐道:“天阴要下雨,大小姐还是带着伞吧。”周如夏接过伞,谢过浦江便从院角落的小门出去了。
  “咱们周家,”浦江叹道:“好事将近了呀!”
  浦江走到周如夏房间门口,正碰上桦兰过来。桦兰上了台阶急忙问:“管事!如夏在里面吧?我找她有事儿说。”浦江一愣,随后答道:“大小姐已经睡了,二夫人有事儿不如明早再来吧。”说完便行礼后离开了。桦兰气不打一处来,踢着脚边的花钵,愤声道:“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连老仆都敢无视我!”
  出了门的周如夏,脚步轻快地向半里外苍丰河亭走去。她知道,这时的苍丰河,虫蛙鸣声一定特好听。苍丰河亭,月光粼粼散在河面。一个男人的背影溶在月色里,有着刚毅的肩膀和颀长的身躯。周如夏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呼吸,踏上了石板小路。
  “卓笙。”周如夏轻声唤着男人的名字,将伞放在石座儿上。高卓笙转过身,看到额头汗涔涔的周如夏笑了,伸手用袖摆擦拭着她的脸,心疼地斥责:“天儿正热,为何不慢慢走。”周如夏吐舌:“我怕你等。”高卓笙牵着周如夏坐在石座儿上,然后说:“我给你打听了,上次说你娘的事儿。”“怎么样了?”周如夏紧张地问。
  “离我们苍丰镇向南两百里处有座名叫孤娄的山,孤娄山上有个庙,你娘很有可能就在那儿。”高卓笙如是说。周如夏听了,紧紧咬住下唇,低着头半晌儿不说话。高卓笙连忙安慰:“孤娄庙虽说不是什么名庙,但是环境也不算差,你娘在那儿也可过得安逸清净。”周智恩抬起头,满眼泪水道:“再怎么安逸清净,怎么能十几年不回来一次?爹爹越不让我提及娘,我就越是想她,这次说什么我也得去找她。”“去找你娘?”高卓笙紧张起来,连珠炮似得问:“你说你要去找她?你怎么去?一个人偷偷去吗?路上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周如夏被问的哑口无言。可不是,爹从不让周如夏知晓娘亲的下落,就算周如夏问了,换来的也是一顿数落和责罚。娘生下周如夏就自愿出走,爹也从不找寻,周如夏心焦如焚也只能静静等待,等待有天娘亲能够主动归来,但是一晃十七年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周如夏抹干眼泪,坚定地说:“是,我要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找娘,就算只见一面也好,我要去孤娄庙,明晚就出发。”高卓笙慌了神儿,握住周如夏的手说道:“你要去孤娄庙,那……婚事呢?七月十六我爹设宴提亲,你这个时候离开,叫我怎么办?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你等我回家收拾……”说完高卓笙就站了起来。周如夏连忙拉住高卓笙,摇了摇头说:“万万不可。你平日事物繁忙,若是我把你拖累,你爹怪罪下来,不是平白给他留下坏印象嘛。”这次换得高卓笙无言以对,只得坐下无奈叹气。
  “好了嘛,”周如夏给他宽心:“我定在八日内回来,不会耽误亲事的。如果等亲事定下来,我就更不能出门了。就这最后一次机会,你帮帮我罢。”高卓笙看着周如夏的眼睛在黑夜里竟泛起光,心一软,点了点头。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什么温度,窗前的莺已经开始了晨洗。桦兰快步走进院子,来到周如夏房门前,敲了敲门问:“如夏,你起了吗?”床上周如夏正收拾着行李包袱,被桦兰一惊,忙将包袱藏进被窝。“起了,”周如夏平静了嗓音,坐在床上应着:“二娘您进来吧。”桦兰迫不及待推开门,满面春风地踏进房。“我想跟你说件事儿,昨儿太晚你都睡了,”桦兰直奔主题:“你知道高家要来咱家提亲吧?”周如夏捏紧了被角,小心地点了点头。“那你……”桦兰又奇怪地吞吞吐吐:“那你跟高家三少发展到哪一步了?我是说……或许,你喜欢他?”
  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心思。周如夏心里翻江倒海,不知怎么开口。犹豫少顷,周如夏笑着回答道:“您不是都知道么,我和卓笙,还有梓娥,从小一起长大,要说喜欢不喜欢的……”“我就直说了吧,”桦兰面藏不悦,一股脑儿说:“就算你对高卓笙心生爱慕,你也得给我放下,老爷已经决定,让梓娥嫁过去了。像高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梓娥嫁过去才算是对的,听我的话,从今以后尽量别和高卓笙见面,免得外人说闲话。”周如夏听了这话,一股无名火烧上脑,没好气地说:“二娘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好啊,这联姻本是两家的事儿,怎能您一方决定嫁娶……”“当然不能是我一方!高周两家联姻说穿了还不就为了生意,为了生意着想,自然是娶有爹有娘的梓娥来得稳固些。”桦兰暗里藏刀,看不出周如夏脸色已变,继续说:“七月十六,让梓娥去赴宴,你呀,这次就让着她罢”。周如夏脑袋昏昏沉沉的,心里不安感油然而生:“都说是父母之命,爹和高老爷当真想撮合卓笙和梓娥,我也反驳不成。况且现在首要之事是找寻娘亲,我不能惹事生非,坏了计划。”
  周如夏咬紧了后嘈牙,轻轻点了点头。桦兰看周如夏没有大的反驳,满心欢喜地离开。
  让着梓娥?把爹让给了她,把家让给了她,就连娘也离开了,现在连男人都要让着她吗?
  周如夏奋力掀开被窝,看着行李包袱久久不得动弹。
  日上三竿,周家人聚在一起吃晌午饭。周如夏佯胃口不好,提前离开了饭桌。周如夏前脚离开,周梓娥后脚就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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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喻芷楚   推荐:喻芷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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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古诗词主编   喻芷楚:
大富人家的妻妾,同你异母的姊妹,貌似情深,背后却是要捅你一下,委屈的大小姐如夏,挣不脱命运的桎梏,高家三公子最后会屈服于父亲所谓的商盟缔结婚姻娶周家二小姐吗?文笔稍滞涩,用词稍欠精准,注意词的不同场合运用,问好作者,感谢赐稿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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