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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满家园

作者:花满楼    授权级别:B    精华文章    2014-03-19   阅读:

  
  “朋友,你见过智障人吗?”“见过呀,不就是傻子吗?”
  他们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稍微留意一下,就会经常看到他们的身影——一个个“长毛搭仨”,双手“乌漆麻黑”,衣服“油渍麻花”,说话“愣怔怔”,走路“栽歪歪”,浑身散发着“臭熏熏”的气味。他们在桥涵管道里猫冬御寒,在屋檐雨搭下遮风避雨,在墙角旮旯安家栖身;在饭店舔盘子底,在垃圾箱找食物,在路边讨要……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目前尚有智障人员1183万,这就意味着全国有上千万个家庭养了智障儿。他们是七类残疾人中的一类,是整个社会大家庭中的一部分。
  这些智障人员有的由家人照看,有的被社会福利部门收留,而由于各种原因流落街头的也不在少数。“傻子”这个特殊群体的存在,毫无疑问地成为我们构建和谐社会,创建文明社会征程中一块无法回避的伤痛。社会的伤痛落到个人头上将会造成怎样的伤害?这种伤害不但普通百姓难以承受,就连那些经济条件优越的演艺名人也同样难以承受。
  舞台上,我们看到的都是宋祖英光彩夺目的一面,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位聋哑呆傻的弟弟。谈起弟弟,宋祖英总是情不自禁地流泪,她说:“哪怕我不能唱歌,也希望他能听到声音。”
  著名演员王姬的儿子高晓飞是智障,为了给儿子治疗,她和丈夫花光了所有积蓄。为了赚钱,她拍电视剧《情证》,从四楼跳下,摔断了两根肋骨。为赶时间,她打上石膏就上场了。别人问她为何如此拼命。王姬说:“为了儿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如果有下辈子,我就去当妇产科医生。”
  电影表演艺术家秦怡的儿子金捷也是智障人士。金捷去世后,秦怡心情沉重地说:“作为一个演员,我的工作非常忙碌,经常很长时间不在家。但儿子的病离不开家人。在过去的59年中,照顾好他的日常生活,一直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现在我的孩子已经走了,我们59年在一起的交流沟通,是我一生最宝贵的安慰。”丈夫瘫痪,儿子智障,秦怡承受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众所周知,谢晋的两个儿子是智障。为了儿子,谢晋特意跟人学理发。儿子阿四走失过两次,谢晋就在阿四身上放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导演谢晋的儿子”,并留下住址、电话。
  周恩来扮演者,电影表演艺术家王铁成的儿子狗儿患有先天性痴呆症。为了给儿子治病,王铁成甚至在严冬脱下身上的棉衣、棉鞋,拿到街上去卖。他给儿子取名蔚平,就是要为儿子讨个公平,希望他能像正常人那样有尊严地生活。为此,他和妻子闫莉莉放弃了生第二胎的权利,他说:“我们没有选择第二个孩子,因为,我们怕第二个孩子会分走他的幸福。”
  一家一个傻子都让父母、亲人如此辛苦操劳,可是有没有人想过,一家有28个傻子会怎样?这不是天方夜谭,在我们东北确实存在着这样一个特殊的家庭,非亲非故的28个傻子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个特殊家庭的家长从二十来岁时就开始在大街上拣傻子,而且拣傻子拣上了瘾,一拣就是十七年!在这十七年中,她整整拣了48个傻子。除了被家人找回,恢复健康,结婚成家的20人之外,如今,还有28名傻子在她的“善满家园”里快乐地生活,傻子们亲切地称呼她为阿姨或者妈。
  这位被称为“拣傻子的傻子”就是长春市善满园工贸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胡艳苹女士。
  28个傻子的家园
  2010年的冬天,作者怀着好奇心,也有幸走进了善满家园。
  那是很大的一片产业园,分生产区和生活区。生产区有花窖、鱼池、猪舍、菜地、果园。果园里苹果树与梨树间种,再放养土鸡,一切设计得科学有序。生活区有宿舍、餐厅、活动室。工作人员和智障人住在一栋大房子里,智障人住的宿舍是两三个人的房间,宽敞明亮,地热供暖,配有有线电视。
  看到胡艳苹和我们的车驶进善满家园,智障孩子们知道是亲人来了,呼啦一下子围过来。一个孩子扑到胡艳苹怀里,“妈妈”地叫着,另一个孩子把他推开,自己抱住胡艳苹,嚷着:“不是你妈,是我妈!”胡艳苹拍拍这个,抱抱那个,目光中充满了怜爱。
  智障孩子们不但和胡艳苹拥抱,还和我们拥抱。因为,他们知道我们是胡艳苹的客人,而拥抱就是对客人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28个智障人拥抱是一种难得的人生经历,更是对浮躁心灵的一次洗涤。那种感觉让人心里酸酸的,想哭。
  拥抱这个特殊的“欢迎仪式”结束之后,胡艳苹喊来一个叫小梦(因为他总梦想着当官儿,所以人们都戏称他“小梦”)的智障人给我们带路。小梦乐巅巅地领我们走进活动室,熟练地用DVD播放秧歌曲。
  乐曲一响,大家拿起扇子快乐地扭起大秧歌。那个叫小秋的智障人扭得最认真,每一次从我身边经过都要说一声:“你好!”她的傻女儿可心更是有趣,逢人便夸:“这位大叔长得可真好啊,长得可真胖啊,肯定天天吃肉啦!”
  还是那个小梦!秧歌调一停,他就从上衣兜里掏出件小乐器,吹起来,吹得真是有模有样!等他吹完了,胡艳苹招呼他说:“快把你的乐器给客人们看看!”
  小梦得意洋洋地向我们展示他的乐器。那是一个用一次性打火机改装的东西。把打火机上头的电子等小零件去掉,把底部磨穿,形成个上下贯通的筒子,再把其中一端用塑料布蒙上,一个简单的乐器就这样做成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智障,我们很难把他和傻子联系在一起。
  28个智障人在活动室中唱着,跳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些正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这群智障人眼里竟是如此简单!
  活动室中央有一幅硕大的中央电视台拍摄《非亲非故一家人》宣传片的海报,上面写着“辛苦在一起,快乐在一起,开心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是啊,有妈就有家,有家就有幸福,在这群智障人眼中,胡艳苹就是他们的幸福。
  三多余的童年记忆
  胡艳苹今年37岁,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她身材修长,俊俏靓丽,是个十足的大美女;她面目慈善,心地善良,性格温柔,简直就是个“活菩萨”。见过胡艳苹的人都说她长得漂亮,熟悉胡艳苹的人都夸她心眼儿好。
  如果不是事先了解,我们第一眼见到胡艳苹时,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这么一位生意成功的企业老总会收养傻子,会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献给了这群傻孩子。那么,究竟是什么促使她收养傻子,创办善满家园,做慈善事业?她又有着怎样的传奇人生经历呢?
  一九七四年,胡艳苹出生于长春市郊区兴隆山镇太平村一户普通农民家庭。那时正是新中国历史上举步维艰的年代。和大多数70后一样,胡艳苹的童年并没有得到父母太多关爱,贫困是主要原因,而更为重要的是在她之前,6岁的哥哥不幸去世,为了延续胡家香火,为了将来能有个接户口本的人,老胡夫妇已经连续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对于这个原本十分贫困的家庭来说,她的到来实在有些多余!胡艳苹的小名就叫“三多余”。
  俗话说“人养人,皮包骨;天养人,胖嘟嘟。”缺少疼爱的三多余就像大地里的野草,坚韧、顽强、茁壮地成长着。同时,父母渴望男孩的情结也在三多余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永不服输的种子——你们成天说男孩好,男孩究竟有什么好的,我就要证明我比男孩强!在这种心理驱使下,她从小就做出了一件又一件让人叹为观止的壮举。
  十岁那年,三多余换牙,新牙已经长出来,可旧牙还是赖着不肯掉,疼得她整天哼哼唧唧的不敢吃饭。母亲被她哼唧烦了,说:“不就是一颗牙嘛,拔下去不就行啦!”听了母亲的话,三多余二话没说,找来一根细绳,一头系个套儿,对着镜子套到病牙上,双手攥住绳子的另一头猛力向外拉。咯噔一声,病牙终于从嘴里飞了出来,随着病牙一同飞出来的还有满嘴鲜血。她气冲冲地把病牙往母亲面前一扔,说:“你看看吧,我自己拔下来啦!”母亲当时就惊呆了。骨气是要了,可牙依然会疼,疼得三多余睡不着觉,只好将嘴整夜贴在长满了霜花的玻璃窗上去止痛。
  审核编辑:沁芳闸   精华:小晓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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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沁芳闸:
首先,应该向胡艳苹妈妈鞠躬致谢,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用他们的善良,近乎执着似的善良感动着我们。最喜欢看的那段是老大那件事,而最后老大结婚生子才让人吁了口气,给人鱼吃不如给人鱼杆教会他如何钓鱼,如何好好做人,立足于社会。最感动人的那段是智障孩子们围着爷爷奶奶请爷爷奶奶先吃饺子,谁说他们傻了,他们只是群孩子。我相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胡妈妈的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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