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世事沧桑,红尘纷扰,多少个喧嚣的日子,充斥着烦恼与无助,难得像今天这样,轻轻端起茶杯,用微笑去面对着散发着清香的菊花,顿觉心静。
我一直在想,什么是真正的心静?渐渐地,我明白了,只有消除心中的执念,便可寂静安然。
以前,我觉得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生活寂寞,但是,最近我感受到了,寂寞只因心存杂念,而当你心无杂念的时候,寂寞的背后是心静。
一个人,一颗心,一份素雅,一阵欢喜,内心的平静让我获得了久违的欢笑。家庭中,再多的烦恼与不屑也都不再在脑海里浮现。这一刻,滞留在我心中的除了宁静,依旧是宁静
二
雨天,总让我有着无限的依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以很多时候沉默不语是好的。女儿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动画片,小脸不时荡漾着微笑,我寂静的站在窗前,着着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微风习习,撩起披散的长发,初夏的味道夹着丝丝雨雾在发丝中穿梭,些许清凉,些许温柔。
时光如此之寂。懒散的倚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雨和高楼,寂静不语,手里捧着的菊花茶,慢慢开出清淡的模样。
前几日,儿时玩伴打电话给我,她仍是絮叨地说个没完,拿着手机,我一边心不在焉听她讲着,一边玩弄精雕的木质茶桌。多少时光远去后,而今,她的妈妈对我和她的评价,仍是暗自莞尔。一个安静的不多言一句的我,一个活泼到上课都难以安静的她,真不像是一对姐妹。当她向我讲述她妈妈的话时,我们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溜走太多。回首时,风月正清朗,只是你我已不是旧时,剩下的,只有泛黄的文字,以及窗外不断更迭的季节和清风。
悠悠思绪越拉越长,雨声却停了下来。此时,风安静了下来,卧在我的脚边。这样的时光,已经沉默成一纸素白,我想不出该在哪里题上寥寥诗句,该在哪里留下黑白分明的标点。
不过我知道,现在,寂静是我的,可以由我大笔挥霍。
三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个女子,冷静,淡漠,或者清冽,都不适于她,就像一朵月光下安静的夕颜,她半品着尘世这杯酒,香醇与辛辣独自默默沉受。
琴,是地道合肥人,但我却并不是在合肥认识她的,是在我缀学第一次去广州,在一家鞋厂打工时结识,她大我四岁,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在—次意外中过世,是她母亲一个人,两手攥肉把她们姐弟三个拉扯大,所以从她身上总是透着淡淡的忧伤与同龄人不曾有的成熟。还记得那个寒冷的冬天我搓着手哈着气在水池里洗床单,冰冷的水刺得手生痛,正当我痛苦无比时,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二话不说接过我手上床单很麻利的帮我洗着。那时年少的我,一个人独在异乡飘泊尝到过人情冷暧,世态炎凉的滋味。蹲在一旁看着她洗床单冻得通红的双手,泪水竞不自觉流下。从那以后我们形影不离,彼此相互关心增添暖意,以此慰藉身在异乡飘泊的苦楚。而今想起依然感动。不知不觉十多年过去,我们也有了各自的命运,意想不到的是世界很小,在兜兜转转中我竞在她的故乡落下了根,然而我们却失去了联系,几经打听终究没有得到她的消息。
总坚信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在街上偶遇,只怕岁月蹉跎,彼此不再是旧时模样……
四
雨后,楼下院子里的树是最美的一道风景。它们欣然接受大自然的这场沐浴后一下子焕发出重生豆蔻的神采,那颜色犹如经过画笔重彩般醒目,无法阻挡地跃入我的眼睛里。新鲜柔嫩的枝叶绿得淋漓尽致,翠得青翠欲滴。轻风拂过,带着丝丝飘香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特别喜欢下雨过后的空气,深深吸一口气从心底感到一阵凉爽,此刻我的灵魂漂浮并快乐着,因为我已把伤痛留在了昨天,今天是崭新的一天,如同被雨洗刷了心灵,已明净的一尘不染。
算算,已有多天没有和父母通电话了,心里满是愧疚。想来,我亦是不孝的女儿,侍奉父母膝前的时日,可以数得清。每年放假回家,似乎都是来去匆匆。愈来愈感觉父母老了,母亲好似更爱神神叨叨。儿女们少有在跟前,父亲便是她常年的唠叨对象。与其说,这是母亲的唠叨,不如说,这是母亲对父亲的倾诉。可老实巴交的父亲又怎么体会得到,亦是越来越小,总要跟母亲杠上几句,弄得脸红脖子粗的。好在父亲转身就会忘掉适才的不快,母亲自然也不放心上。前阵子我还为他们好拌嘴而烦恼,现在想想也许拌嘴已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老来相伴,老而弥坚,说的大概就是父母这样吧,不管吵的多凶转身就成过去。
一念至此,自行惭愧。
五
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去书房弹起了钢琴,一个个音符从她手下蹦出,那些唯美的,忧伤的,就像一个个顽皮的精灵,把时光敲出青翠的声响。
时光带走了我身边的很多东西,又教会了我很多道理。这中间来来回回的丢失与拾起,留下来的成为了惊喜,失去的成为了回忆。
那时喧闹的心思,已然学得沉寂,学得安静不语,任由时光来回打磨。
这样清寂的时光,我与岁月,是同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