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刚刚抽穗
略显干瘪时
阿妈的手和春风一样
无数次掂了又掂
舍不得放下

等到它像一串串念珠
丰润饱满时
阿妈的手和热风一样
无数次捻了又捻
就像顽皮的孩子
要褪去洋娃娃的衣裳

即使褪去了金色的外衣
仍然是地里长出来的金子
虽然它现在的样子
更像银子多一些

每一颗晶莹剔透的米
都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只有这个滚落下去
那个才会冒出来

那些最真实的劳作
才会有最舒适的生长
无论是生米还是熟饭
每一次咀嚼
都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阿妈一生都在黑土地里
种黄金
腰也弯了
就如同那些不负重荷的稻谷

2014年3月16日搭夜班车回深，临行前阿妈送我一袋米，台山的米是五邑地区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