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拙于养花弄草,但乐趣却多来源于它们,行文每每都离它不得。细细想来,许是满眼是它,满心也是它吧。
儿时的融融乐事,除却捉虫,便是攀树挖菜,割草摘花了。问得最多的,便是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草,有什么用。那时的最大的用处可能是吃,人不能吃的可以给兔和猪羊吃。放学后的任务是挎个篮子,到山岭地里挖菜,往往要回家时还没盖满篮子底,便胡乱弄些草蓬松一下,回家交差。
有种花状如喇叭,底部有一滴甜露,可以吸来吃。野蒜野菲菜的味道也不错,拖拉盘很好吃,但难以寻找,秋天地里的“姑娘”熟了,酸甜味很好。酸枣、桑椹是经常吃的,野菜可吃的更是多,香椿和榆树也能入口。至于野蘑菇、地芥皮,可以算作美味了。
后来,见到熟悉的树被伐光了,更觉得记忆里的山岭的珍贵。纵然果园满山,也没有原生的美丽景观了。再后来知道有绿化植物这一说,甚至从事了这项工作,便愈发觉得离不得这花草树木了。
植物之可人者,人人都能道出一二,我觉得可爱者,不是盆栽圃种的,而是无主自生的。其形态万千,色彩斑阑,天然去雕饰,在人多领地少的现状里,更觉得珍稀可贵。
春天来临,万物又妆扮起来,喜得它们的可爱怡人,真真万紫千红。该去看看它们,问候一声了。
(二)雨
我向来不甚喜欢雨,虽然春天雨水珍贵,倘若不是太旱,还不是希望它下。我喜欢雪,下雪时走在路上也不会湿衣服,而且还有乐趣。
春雨下起来总是慢条斯理的,让人急不得。雷很少来催,雨便把大地随意点染。有的地方轻描淡写,有的地方稍浓重些。何时来也不定,云送了贴,也许会是夜里到,也许会早上来,也许会取消行程,从不守时。
万物之望春雨,是饥渴难耐,雨降则皆欢欣葱茏。于人,也赏心悦目了,也便消了湿衣的懊恼。
夏日的雷雨则是急脾气,登时便发作起来,甚至几日不停。直到秋天,方才慢慢息了火气。他总让人防洪固堤,忙碌担忧,这个坏家伙!
只有秋雨才是冷静的,虽带些凄凉,却不急不缓,礼让有度。只是心情不定,有时久不出门,难以请他。
(三)羊性
看到青草返青,便想起羊来,由而想到了“羊狠狼贪”这词来。
羊狠之性,百姓叫做“羊性”,即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一特性,令人只能顺着它,用一把鲜草可以引它前行,绝不能用鞭子赶它,尤其是牵着它时,愈赶愈不走。
羊不愿涉水,有小溪时,通常是跳跃过去。若是黄牛不走水,可以蒙住它的眼,羊却不行,硬牵不走,只能拖它走。
羊吃草也不可放下太多,否则它就卧在上面弄脏了。若把草吊起来,它就会拼命伸头啃,不好的草也吃得精光。
羊也好斗,顶头打架。若给它挠痒痒,它便非常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