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齡《从军行(其二)》
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
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塞北,边关的秋夜,明月中天。戍楼上长安来的诗人和他的朋友都护把盏对坐着。四个琵琶女和一个芦笛手弹唱助兴,伍夫长是个老兵在一旁服务。低矮的箭楼下一小队守夜的士兵在篝火边舞蹈。微弱的胡笳声。
“少伯,”朋友招呼诗人:“你一路上鞍马劳顿,我这荒凉的戍地没有什么可以接待你,你不妨观看一下士兵的舞蹈,听听我的歌女的琵琶。”将军笑了。
“你过谦了,这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唔,那就让我的弟兄们跳起来吧。”都护说着走向堞口,向城下的士兵击了两掌。四位琵琶女也向前移了过来。
乐声起了,士兵旋转起来,时而扭肩,时而曲膝,展示那西域风情。
渐渐地琵琶和胡茄转奏起苍凉的长调,士兵的舞蹈也舒缓下来,这时部队里有几个战士唱起诗人的《从军行》: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坐海风秋。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这时兴奋的都护问老兵:“伍夫长,你为啥不唱歌,那么愁闷?”
“老一套,长官,老是这一套……秋天了,老家的庒稼该收了,妻要照顾老小,没人手。”老兵显得忧郁。
“是啊,该秋收了,老伍长,你和吐谷浑想到一块去了。秋收了,他们要来抢粮了。”长官幽默地说。
“匪徒挨了打,跑得老远。”伍夫长闷声。
“不可小瞧,他们的骑兵夜行八百,抢了就跑,那帮胡人,难缠。”片刻,长官又笑说“想家了?我也是。明年,给你提个百夫长,分你几亩地,把家接来,咱们屯田,丰收了,我去你家喝酒……”
“难呐!”老兵闷声。
诗人听了这番对话,也不由悲从中来。他让琵琶女翻弹旧调,自己吟唱起来:“琵琶起舞换新声,总是关山旧别情。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
两遍之后,城下的士兵便也和了起来:总是关山旧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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